第118章 命运(1/1)

首发：~第118章 命运

穿着月白色和服的女人被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压在榻上，他像个急死鬼投胎似的，扒拉着女人的衣服，那精美的绸缎做成的和服，在他眼中都是碍事的存在，着急的想要将它们剥掉，就像剥粽子一样，哪怕花样再多，真正让人感兴趣的永远是里面的糯米和馅心。

铃仰面躺在榻上，对身上的人生出的厌恶让她觉得胸闷，闷到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开始咳的很浅，随着身上重量的增加，让她觉得呼吸都变得很困难，肺里像是有刀片在割着一样，疼的她冒冷汗。

咳嗽声一声大过一声，身上的男人低下头去想要吻她，她侧着头想要躲闪，男人皱眉抗议，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被迫面对他。

“我可是给了奈落不少钱，别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说着，他低下头来……

铃看着这张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的厌恶也在越来越强，呼吸受阻，她觉得自己喉中涌出一股腥甜来，这股腥甜越来越多，多到口腔里全部都是，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就听到身上的男人尖叫了一声跌下榻去。

“你你你……”男人像是活见了鬼，食指指着铃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茫然的女人挣扎着支起上半身，就看到了胸前月白色的和服上开出了一朵朵的山茶花，红似血，是的，那是她咳出来的血。

不断有血从铃的嘴里涌出来，她伸手捂住，再看时，手心里一片殷红。

从那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奈落再没有将客人送进这间小屋子，药是吃着的，她再不是十二岁的小女孩，给奈落赚了不少钱的她终于有了生病后吃药的资格，奈落很舍得在她身上花钱，喝的都是最贵的药，天天盼着她好起来，好继续给她赚钱。

铃吃了很久的药，却始终没有好起来的迹象，长此以往，奈落也灰了心，只拿些便宜的药吊着她的命，自己则转头去培养新的女孩，花街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孩子，没道理一个铃倒下了，她就不做生意。

大国表面上看着和平，但是夹在大国之间的小国却战争不断，不断有逃难的人来到这里，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了家人的普通女孩，最后的归宿多半是沦为游女，奈落见怪不怪，永远有人会成为给她赚钱的工具。

在那间昏暗狭小的屋子里，铃犹如一颗失去了水分的植物，病恹恹的。

“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真的很不甘心呢……”她趴在窗边，将窗户打开一道缝，外面天光大亮，阳光透过那道缝隙照进来，照到铃的脸上。

“还不想死吧，如果我死了，灵犀在这个世界上就又变成一个人……”

太阳有点刺目，她伸出手挡在眼睛上，她的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皮肤下面的青紫色的血管都能看清楚似的，如果有人路过抬头望，或许会被她的样子吓一跳。

房门外面，走廊上有几个女孩匆匆跑过的声音，铃清楚的听到他们说夜之国大名的公子要来，要在这里宴请贵客。

“听说那位贵客是个很厉害的忍者呢。”

“对啊对啊，听说是三忍中的大蛇丸大人。”

“真的假的，我听别的客人说大蛇丸不热衷这种地方的，你们确定没弄错？”

“没有了，我是偷听妈妈跟夜之国使者谈话听到的，不会错。”

“啊~听说大蛇丸很残暴啊，你们不会被迷住了吧，哈哈哈哈。”

随着几个女孩的走远，他们的谈话声也变得模糊了。

大蛇丸啊，铃还记得这个人，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呢，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一个冬天，受了伤的他缩在洗练屋的某间房子里疗伤，而自己正是伺候他饮食起居的人。

当初，自己曾问过他一个问题，那就是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大蛇丸说他活到现在也一直在找寻生命的意义，只是暂时没找到，如果找到了一定会告诉她。

自己快死了，也没找到这个意义，那么大蛇丸大人呢，他找到了吗？

铃的眼睛忽然睁的大大的，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冲过去打开了门，正好看到了上楼来的奈落，奈落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和服，手里还拿着那把团扇，看到披头散发面无血色的铃，很自然的皱起眉头来。

“快进去，这像什么样子！”

手臂被铃一把抓住了，吓得奈落抖了一下身子。

“大蛇丸大人要来了吗？”

“嗯？”

“我问你大蛇丸大人要来了吗？”

“啊，是。”

“让我去伺候他吧，求求你了，妈妈。”

即便是生着病，铃依旧是这里最美丽的女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是……

“你还在病着呢，怎么能……”

“我可以，我会好好梳妆打扮，让我去吧，妈妈。”

奈落狐疑的看了她好一会儿，但是架不住女孩眼中浓浓的渴求，这张脸好好画一画应该看不出病容吧，她想。

于是，点头。

大蛇丸在三日后来到了洗练屋，他跟夜之国大名的公子坐在席上，两个人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事情，而铃正是这场宴会的点缀，锦上添花一般的存在。

她穿上了自己最隆重的衣服，火红的和服上绣着金丝牡丹，她敷着白面，画着浓妆，头上竖梳着横兵库的蝴蝶发髻，额间一朵彼岸花好似一滴血，她美的惊心动魄。

二人前方不远的地方，铃着华服翩翩起舞，跳了一舞《重阳》。

一舞跳罢，铃跪在大蛇丸身畔为他斟酒。

“六年不见，大蛇丸大人，别来无恙？”

大蛇丸微微眯起黄色的动物般的眼瞳打量这个女子，看了很久他才记起来，是那个孩子，于是，他笑了出来，带点嘶哑的危险。

“大蛇丸大人，六年过去了，当日的问题可否已有答案？”

答案依旧是没有的，只要活的够久总能找到答案。

要说失望吗，倒也谈不上，铃苦笑着说：“大蛇丸大人说只要活的够久总能找到答案，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看着她那个样子，大蛇丸忽然就想到了自己那些实验体，或许，也可以试一下呢。

“如果不能以这副躯体活着那就换种方式吧，有所求，或许这也算是生命的一个意义吧。你看，只要活的够久，总能找到一些答案，将这些答案拼凑起来，就无限接近真正的答案。”

“……”

“我帮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