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演变

第2章 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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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章 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

她知道丈夫舍不得吃,丈夫希望她多吃一点,丈夫常念叨,说刘明秀生那么多孩子辛苦了,说刘明秀生好几个孩子都没有坐好月子,说生老三的时候连鸡蛋都没有吃一个,说不但没有吃到鸡蛋,连饭都没有吃饱一顿,说不但没有吃一顿饱饭,还在月子里砍柴卖了给他治病,生下老三才三天就天天砍柴卖,天天往病房里给他送饭。

丈夫说这些的时候常常自己一个人悄悄的抹泪,刘明秀自己倒觉得很平常,那个时候有什么办法?刘明秀又没有公婆,老大和老二都还小,她不这样做难道让丈夫等死吗?丈夫这样念叨她就觉得很感动。

她很爱她的丈夫,虽然他们一辈子相互之间从来也没有说过爱这个字眼,她是用行动来表示的,她开始给丈夫夹菜,给丈夫夹肉,丈夫说:你自己吃就行了,我又不是客人,可是丈夫的那一片肉还没有放进嘴里,她就看见他们的幺儿幺毛走进来了,后面跟着儿媳妇和两个孙子,霎时间有四双筷子在那个肉碗里搅动,那碗肉在顷刻间就灰飞烟灭。

丈夫不肯吃自己碗里的那片肉,丈夫把那片肉夹起来送到了她的碗里,刘明秀要站起身推辞,她伸了伸胳膊,她突然感觉到了疼痛,她睁了一下眼睛没有睁开,但是她的丈夫却消失了。

刘明秀的眼睛睁不开了,她的额头和眼脸都肿了,鲜血流出来封住了她的双眼。

刘明秀没有把那片肉还回到丈夫的碗里,她的丈夫消失了,她就似乎清醒了很多,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离开自己已经很多年了,丈夫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在那两间木屋里,她一个人的日子过得依然是那么有滋有味。除了偶尔对丈夫的怀念,她觉得一个人的生活一切都很好。

她想起了她的弟媳妇,弟媳妇总是经常到她家来陪她聊天,弟媳妇是个慷慨的人,弟媳妇来的时候从来都不打空手,总是要给她带点好吃的来,弟媳妇的那些儿子也很慷慨,弟媳妇的儿子都叫她幺孃,每次那些叫她幺孃的孩子们有什么好吃的都要来请她,比如杀过年猪的时候,那些叫她幺孃的侄儿们一定要请她去吃的,每次她都很惭愧,因为她的那些儿子们没有一个杀猪请过她的弟媳妇,但她推脱不了,她只能惭愧的去吃。

她想起她那些邻居的孩子们,她记得她年轻的时候和邻居吵架,吵得不可开胶,什么难听的话都骂过了,有很长的时间邻居之间形同陌路,可是那些邻居的孩子们长大了,没有人去计较过去的事情。

在她丈夫走后她一个人过的那些日子里,她的腿脚渐渐的不灵便了,她开始砍不来柴,挑不来水,她颠着一双小脚挑半挑水也很艰难,尤其是在下雨路滑的日子,她常常会摔倒在去挑水的那条田坎上,摔得她浑身泥水,邻居的孩子们,那些年轻人看见了会二话不说就接过她的扁担和水桶把她的水缸挑满。

有时候这样的年轻人会被她的某个儿媳妇看见了,儿媳妇就会日诀花鸡公,儿媳妇是这样日诀的:“有些狗日的充什么好人呀?自己的汤圆还没有吹冷呢就去吹人家的稀饭,自己没有爹娘孝敬啊?去孝敬人家的爹娘,自己的爹死了就招个娘进来,自己的娘死了就招个爹进来,爹娘都死光了就喊个干爹干妈来孝敬噻,哪个稀罕他来孝敬老子们的爹娘呀!”

刘明秀耳朵很久以前就有点背了,刘明秀听不清儿媳妇骂的是什么,她只是看见给她挑水年轻人脸上有些尴尬,但是每个给她挑水的年轻人都不说什么,默默的给她挑完水就离开了。

刘明秀不知道,在所有那些帮助过她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没有被她的儿媳妇们日诀过。那是她弟媳妇的幺儿子。

几年前,政府为了解决农民看病难的问题,在农村实行了合作医疗,农村合作医疗实行之初每个人每年只需要交十块钱就可以了,负责这项工作的乡镇干部来到刘明秀所在的村子做工作,组织大家开会,告诉大家农村合作医疗给大家带来的好处,刘明秀是不会参加任何会议的。

她已经有很多年不参加任何会议了,因为她的耳朵背,她也没有参加任何会议的必要,她的儿子儿媳妇们都参加了,她的弟媳妇的幺儿子也参加了,会议开到最后,几乎所有的人都交了那十块钱,只有刘明秀的那十块钱没有人交。

乡镇干部问:“刘明秀这个老人家的十块钱谁来交?"乡镇干部连问了三遍,刘明秀的儿子和儿媳妇们都沉默不语,那个干部表情有点尴尬,似乎那十块钱本来应该让他来交似的,这时刘明秀弟媳妇的儿子站起来了,就是刘明秀的侄儿,侄儿说:“我们幺孃的这十块钱我来交,我交了这十块钱看会不会饿死,我看不交这十块钱也发不了财!”

这件事情刘明秀一直不知道,刘明秀身体一直很好,一直很少生病,尽管她生了那么多儿女,尽管她生那么多儿女的时候月子都没有坐好,但是她很幸运,她在月子里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却没有留下后遗症,上帝很关照她,在她的侄儿给她交医疗保险的那一年她也没有生病,人们对她的侄儿开玩笑说:大军,你给你幺孃交的那十块钱没有起作用哎。

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只老鼠在刘明秀的身边探头探脑,对刘明秀观察了好一会,见刘明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老鼠开始试探着舔刘明秀脸上血,老鼠舔一口血就迅速的退后一步,一对小眼睛警惕的盯着刘明的脸,舔了几口见刘明秀没有一点动静,老鼠就有点肆无忌惮,老鼠开始痛痛快快喝刘明秀脸上的血。

不一会老鼠喝饱了,老鼠开始在刘明秀的头边那里玩耍,刘明秀的头靠着床脚,她的耳朵离床脚最近,老鼠开始用两只前脚爪在床脚上抓挠,抓挠了一会,老鼠开始用它那尖利的嘴啃刘明秀的床脚,老鼠啃床脚的声音很响,刘明秀听见了,但刘明秀听成了人的脚步声。

对了,那是她一个孙子的脚步声,孙子在满院子请人吃饭,请的都是院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孙子的脚步声远去了又过来了,她看见孙子一次又一次的走过她的家门口,孙子在院子里高声喊着张三李四王麻子的名字,孙子们今天杀过年猪,孙子们今天请客,可是孙子没有请她。

刘明秀就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请我就算了吧,反正我这个老太婆也吃不了多少。老鼠啃了一会厌烦了,老鼠像一道灰色的闪电消失在了某个角落,孙子的脚步声也消失了,刘明秀彻底的明白了,孙子是不会请她吃杀猪酒了。

老鼠溜走以后,刘明秀脸上的鲜血慢慢凝固了,伤口那里肿起来比鸡蛋还要大的包,刘明秀睡着了,鼻孔里发出了均匀的鼾声,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在梦中,刘明秀回到了她的两间木屋,她一个人坐在灶门坑前,灶门坑里燃烧着树根,树根燃烧出来的火苗鲜红而又温暖。

她记得在正月的那些日子,她的那些女儿会前前后后的来看她,给她带来两三斤猪肉,或者两三斤包谷酒,也有人给她带来草烟,刘明秀记不清自己是哪一年学会了抽烟,开始是跟自己的丈夫要烟抽着玩的,后来就抽上瘾了。很多的时候刘明秀都一个人坐在灶门前默默的一支接一支的抽草烟。

面对着树根燃烧出来的火苗她感到很温暖。天气暖和以后,当春天的阳光让地里的草芽儿探出头来的时候,刘明秀就不再坐在灶门坑前烤火,她会高高兴兴的来到她的菜园子,颠着她的一双小脚,她开始一锄又一锄的挖土,她挖土挖得很仔细,她将土里的杂草连同草根都清理出来让太阳晒干,阳光和运动让她的额头沁出了汗珠。

她累了的时候会拄着锄头休息一会,或者把锄头放倒坐在锄把上抽支草烟了再挖。

刘明秀将她的菜园子打理得很好,她新鲜的瓜果蔬菜总是最先上市,所以总能卖个好价钱,刘明秀的收入不高,但是她的消费也不高,她的收入加上姑娘们给的一些吃的喝的,加上邻居们隔三差五的帮助,刘明秀的日子过得并不十分艰难,尽管幺毛经常带着老婆孩子们前来“打劫”,但是自从丈夫死后,刘明秀对幺儿一家的“打劫”也有了提防。

她的做法比幺毛的做法要高明得多,刘明秀炒肉的那一顿并不吃肉,她会把肉炒好藏起来,第二顿吃的时候放在锅里蒸一下,幺毛闻到肉香跑过来总是扑空,但也有失败的时候,因为有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幺毛等人就已经赶过来了,刘明秀就只好招待他们。

刘明秀记得,在她不是很老很老的那些年头,她的那些分了家的儿子们对她和她丈夫还算有孝心,,老大老二还有老三,在她和她的丈夫过生日的时候还是会请他们过去吃顿饭的,杀过年猪的时候也会请。

但是后来就不请了,她的四个儿子都不理他们了,事情好像是从那次分家庭财产和分田土开始的,老大老二老三,三个儿子几乎是一致认为刘明秀夫妇偏心,一心为幺毛着想,心里完全没有他们这大的三个儿子。

其实家产实在是不好分,祖宗留下来的就两间木屋,刘明秀夫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死,他们没有死的时候就要分那两间木屋,他们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分,总不可能每人分几根柱头吧?可是大的三个儿子非要分,刘明秀说这两间房不能分,分了我和你们老子住哪里?

三个儿子说我们不是不让你们住,我们只是要分,分有很多种分发,我们可以把房子算成钱,房子归谁谁就要拿钱出来,可是房子归谁呢?无论房子归谁,总不能不让老俩口住吧?最后讨论的结果是房子归幺毛,但是老俩口要幺毛来养老,要幺毛拿钱出来,但是那时的幺毛手头确实不宽裕,那时的幺毛经济来源主要靠到二十里路以外的地方去砍柴背到镇上去卖。

幺毛赚钱不容易,幺毛还要买猪脚,要喝酒,要抽烟,幺毛没有多少结余,幺毛拿不出钱来补给三个哥哥,幺毛还说:不要说他没有钱,就算他有钱他也不会补出来,他凭什么补钱出来?两个老人由他来养老,他凭什么还要补钱出来?这不合理!三个哥哥说那就父母亲不要你养老,我们四弟兄轮流养他们,一家养一个月或者一家养一年。

老大说,一家养一年或者养一个月都不恰当,要我说一家养一个星期,老大是四个儿子当中最精明的一个,土地承包以后,村里的人在插秧和收稻谷的时候总要相互帮忙,在相互帮忙的那些日子,平常吃两顿的那些人家都改成了吃三顿,而且三顿都会吃得很好,轮到老三家的时候,事情就颠倒过来了,老大平常是吃三顿的,那天人多,老大就改吃两顿了。

比如收稻谷,那一天是要收两背篼谷子的,老大家的田离家有点远,第二背篼谷子背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尽了,可是老大家还是冷锅冷灶的,连要煮饭的迹象都没有,别人一看就知道这顿饭等不起,因为本来就很疲劳了,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下田给自己或者别人收谷子,谁会为了那顿饭在那里死等?

别人要走的时候老大和老大媳妇会说:吃了饭去吧,马上就燃火煮饭呀。但是既没有看见去准备柴禾,也没有看见往锅里加水,谁会相信马上就煮饭呢?因此这会老大想的是如果一家养一年或者一个月,假若刚好在他家吃了一年两个老人就死了,三个兄弟岂不捡了天大的便宜?他自己岂不是吃了天大的亏?老大自然是不同意这种完全不合理的养老方案的。

家庭会议开得不欢而散,刘明秀的丈夫很恼火,丈夫发怒了,丈夫说,房子不要分了,土地也不要分了,我谁都不给,我也不要人养老,我做得来的时候就吃,做不来的时候就不吃,你们这些狗日的全部给我滚出去。

后来一段时间,幺毛的岳父给幺毛出主意,幺毛的岳父说:你现在就承认下来给两个老的养老,他们身体好,他们自己能养活自己,你只是承认下来就行了,不会真的要你养的,但是以后的房子,柴山,田土都是你一个人的了,你现在不承认给他们两个老的养老,将来什么都要四弟兄分,你说你傻不傻?

幺毛一听猛然惊醒,觉得自己差点误了大事,马上听从了岳父的建议,重新召开家庭会议,幺毛将双老的养老问题一口承担下来,但要求继承父母的所有财产,三个哥哥心里很不乐意,他们不乐意的是那两间房就这样白白的归幺毛了,尤其是那丘大田,那是全生产队最好的一丘高产田,凭什么就永远归幺毛所有啊?

幺毛得到了所有家庭财产的所有权,刘明秀和她的丈夫却身体似乎一年比一年健康,他们不但没有要幺毛来养老,恰恰相反的是他们在养着幺毛,不但在养着幺毛,还养着幺毛的媳妇,养着幺毛的女儿,养着幺毛的儿子,事实上也似乎如此,人们总是看见幺毛和幺毛的媳妇,幺毛的儿女在刘明秀家里吃饭,却很少看见刘明秀在幺毛的屋里吃饭,连刘明秀自己也是这样告诉别人的,这使三个哥哥愤怒异常,他们发誓,父母如此偏心,他们从此不再认这样的父母。

三个儿子说到做到,刘明秀记不清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儿子们开始一个比一个对她和丈夫冷漠,他们过生日的时候不再有儿子请吃饭,他们只能在灶门前守着燃烧着的树根发呆,儿子们杀过年猪的时候也不再请他们,他们只请村里有头有脸的人。

刘明秀还记得,丈夫那一年生病,丈夫生的什么病刘明秀已经想不起来了,丈夫的病花光了他们那一点点可怜的积蓄,病愈后的丈夫那天上街赶场,丈夫突然想吃碗羊肉粉,可是刘明秀那天的菜只卖了五毛钱出来,刘明秀陪着她的丈夫来到老大开的五金店门前,老大的生意很好,她看见老大和孙子都在忙着给客人收钱补钱,给客人拿东西,对每一个客人都笑脸相迎,可是见了刘明秀夫妇,老大的脸立刻就阴沉下来了,连招呼都不打。

刘明秀的丈夫站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说:狗儿,借我五块钱买碗粉吃,行不?刘明秀永远忘不了当时的情景,丈夫弓着腰,向着她的大儿子狗儿仰着头,丈夫向着自己的儿子露出哀求的表情,可是她的大儿子狗儿说:钱?我哪里来的钱?天上不落地上不生,我贷款还没还清呢,去找你们幺毛要去。老大说完就招呼客人去了,再也没有看他们一眼。

刘明秀还记得,他们抹着眼泪走到中街,她娘家的一个侄儿看见了,侄儿问他们怎么了,她就忍不住说了事情的经过,侄儿就把他们请进了羊肉粉馆,侄儿请他们每人吃了一碗羊肉粉,临走的时候,还给了她二十元钱。刘明秀想不通,自己养大的亲生儿子,怎么还不如自己的远房侄儿?刘明秀有点惭愧,她记得那些侄儿小时候从她的家门口过路,刘明秀如果在吃饭,她总是要把脸背过去的,因为她怕喊侄儿们过来吃了,她自己的孩子们就吃不饱。

春天的夜晚是寒冷的,刘明秀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被冻醒了,她感觉到了额头的疼痛,她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她努力了几次都没有睁开,她额头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粘住了她的睫毛,她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她摸到了鲜血在她脸上结成的硬壳,她开始耐心的在自己脸上用指甲清理变得干硬的血迹,她用了很长时间才清理掉自己左眼睫毛上的血迹,那干硬的血迹被她用两个指头搓成了灰。

她试着慢慢的睁开了左眼,睁开了左眼的刘明秀继续用手探索着右眼睁不开的原因,她摸到了右眼上方的额头肿起了一个大胞,那个大胞足有一个鸡蛋大,刘明秀的手触摸上去感到了疼痛,她仔细摸了摸,那胞上有个血口子,口子里面流出的血已经干硬了,那血流了很多在她的眼睫毛上,左眼睫毛上的血迹已经被她清理掉了,右眼睫毛上的却无法清理,那里的血迹实在太多,因为太多了就没有完全变得干硬,再加上上方额头上的那个大胞的压迫,刘明秀的右眼一时之间是无论如何睁不开了。

不过没有关系,刘明秀觉得自己有一只眼睛已经足够了,那一只眼睛已经完全可以辨别她身边的一切,因为那一切实在太简单,也实在太熟悉,她的意识已经清醒,她伸了伸腿脚,虽然有点僵硬和疼痛,但好在还可以活动。刘明秀艰难地,缓缓地爬了起来。

她爬起来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一会,她又感到了饥饿,她不知道离自己吃米豆腐的时间过去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一顿香甜的米豆腐是什么时候吃的,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刘明秀自从住进这间地下室,她几乎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起床,也不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睡觉,更不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吃饭,她已经记不清她的幺毛有多长时间没有喊她吃饭了,多数时候是她到了地面上看见她的幺毛在吃她就跟着吃。

幺毛看见她来就把酒藏起来,幺毛对人说,她年纪大了不能喝酒,喝了就容易摔跤,摔了跤就有可能爬不起来,所以绝不能让她喝酒,所以幺毛就总是藏酒,当着她的面也藏,她想喝,幺毛就很凶的吼她,就像大人吼小孩那样,刘明秀只好强忍着喝酒的欲望对自己的折磨。

刘明秀不知道,她喝酒吃米豆腐的时候是上午的九点到十点之间,而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之久,她肚子里的米豆腐自然是撑不住了,但饥饿的感觉还不十分强烈,因为酒的原因,因为年纪大的原因。

刘明秀也不知道,她的幺儿幺毛刚刚从外面回来,幺毛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幺毛也有朋友的,幺毛在朋友家喝的酒,幺毛在朋友家喝了酒说酒话,幺毛说:那个死老太婆也想喝酒,我在家里呆一天就损失一百多块,她还想喝酒,哼,真是老不死的。朋友不好说什么,朋友只是举杯说:来,幺毛,干。

幺毛回来了,幺毛进了门,连向她住的地下室探一下头都没有,幺毛只是草草的洗了脚就上床睡觉了,幺毛好像已经把她忘记了。

刘明秀坐在床上抬头看着通往地面的楼梯,她突然觉得那楼梯好高好高,啊,那已经不是楼梯了,那是通往天上的天梯,她只要从这天梯上爬上去,她就可以看见美丽的嫦娥,她知道嫦娥很漂亮,嫦娥也很善良,她只要爬上去就可以看见嫦娥了,她相信善良而美丽的嫦娥会给她很多很多好吃的,嫦娥也会给她温柔灿烂的笑脸。

她看着那楼梯笑了,她笑的时候牵动了脸上的肌肉,她感到了伤口的疼痛,她清醒过来了,那不是通往天上的天梯,那只是一架老祖宗留下来的板梯,这架板梯很牢固,曾一度是她家的骄傲,她年轻的时候,她能背着一百多斤的粮食轻轻松松的爬上楼去。

可是如今,她什么也不背要爬上去对她来说比年轻的时候背三百斤的粮食爬上去还要不可能,刘明秀不甘心,她双手扶着床栏杆,她要试着站起来走两步,可是她还没站起来,她只是稍稍的用了点力,她就感觉到了脚腕处钻心的疼痛,她就赶快坐了下去。

她坐了一会,脚腕处疼痛的感觉消失了一些,饥饿的感觉又强烈起来,刘明秀不甘心,她抬头看着楼梯口,楼梯口是黑暗的,这说明已经是夜晚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变聪明了,不但是夜晚,还说明地面上没有人,因为没有开灯,刘明秀当然也想到了地面上的人已经睡下了,所以她开始喊了:幺毛,幺毛、、、、、、一声,两声,三声,刘明秀喊了很多声都没有反应,她不知道有没有人答应,因为她一向耳朵背,别人应了她也听不见,但是楼梯口始终没见光亮,也没见人下楼来,这说明她的呼唤没有任何效果。

刘明秀喊累了,她不喊了,她干脆躺下了,她躺下了睡不着,她开始想心事,想她那些儿子和女儿小时候的摸样,小时候每一个都是可爱的,每一个都让她心疼,她知道,她可以为自己的任何一个儿女献出自己的生命,只要有那个必要,她会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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