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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疑点颇多,却毫无头绪
“萧元彻”苏凌先是一阵吃惊,后来一想,当时那种情况,能够压服整个京畿道各方势力的人,也是唯一的人,只有萧元彻了。只有萧元彻表态,支持并建议天子让有关人等捐粮捐银捐物,天子才能降旨施行,否则,那些难民也好,还是流民也罢,死就死了,他们的饥饱和死活,管这些养尊处优的上层阶级什么事呢?
萧元彻的身份,足以压服京畿各种势力,其他人,做不到
虽然当时萧元彻只是司空,还不是丞相,但是实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个官做而已,他要是想,便是一个校尉,也能让天子听命于他。
若不是程序和规矩上必须要由天子降旨,萧元彻完全可以绕开那个傀儡刘端,自己颁布命令,哪个大胆敢不听,除非他不想活了。
苏凌明白这些,当时的丁士桢,肯定也明白这些。看来这个丁士桢,完全不是迂腐之人,也不似那些自命不凡和自命清高的清流派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这个丁士桢,心机深沉啊
“可是为什么,那丁士桢不亲自去,反而要你叔父去呢?”苏凌有些疑惑地问道。
欧阳昭明叹了口气道:“唉,这怎么说呢非舍兄不是京都的人,说于你听,倒也无妨其实丁大人不亲自去的原因很简单”
欧阳昭明顿了顿道:“无怪乎两个字党争!”
“党争?”苏凌眯缝着眼睛,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欧阳昭明以为苏凌这话是不解的意思,这才进一步的解释道:“唉,四年前的大晋朝堂,其实跟现在差不了多少,当时已然分了清流派、保皇派和实权派三党,所以,各大衙门,包括三省六部,皆是依附这三大党派而存在的清流一派,以孔鹤臣为首,保皇派以董祀为首,实权派呢,自然是当时还是司空的萧元彻为首,三派之中,清流和保皇两派虽然稍有摩擦,但主要的主张基本相同,所以两派属于联手同盟的状态,他们共同的敌人便是以司空萧元彻为首的实权派了”
“当时的朝堂,萧元彻的根基,还不如现在这般稳固,所以合清流、保皇两派之力,虽然处于下风,但也能多多少少与实权派的萧元彻一争。所以清流保皇两派与萧元彻的实权派明争暗斗,虽没有流血冲突,但暗中朝局早已风起云涌,剑拔弩张了。”
苏凌点了点头道:“所以,丁士桢是清流一派喽?”
欧阳昭明摇了摇头道:“不不丁大人为官清廉,向来无心参与党争之事,所以,那个时候,他不过是独善其身,不属于这三党中的任何一党只不过他身在户部,户部又是清流一派,所以很多时候,他自己也有些身不由己罢了”
“那为何”
欧阳昭明不等苏凌说完,便又开口道:“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啊,虽然丁士桢大人不是三党中人,但那位户部尚书老大人,却是清流一党出身,跟清流一党的孔鹤臣更是交情匪浅啊,丁士桢丁大人呢,虽然独善其身,但是官场上的事情嘛,总是要面子上过得去,毕竟当时丁大人还不是户部尚书,整个户部名义上最高的主官还是那位老尚书大人,所以,户部自然也是清流一党了”
“正因此故,丁士桢大人就不方便去找萧元彻了,一者,丁大人虽不是清流一党,但户部是啊,若是丁大人在那个档口去找萧元彻,岂不是招致户部上下和清流一党的非议么,二者,虽然萧元彻清楚丁大人多独善其身,但他的身份毕竟敏感,若是他去向萧元彻建议京中朝臣和皇亲国戚,以及门阀大族捐银捐粮,定然会引起萧元彻的怀疑的,怕是手上那些灾情严重的文书,萧元彻都不一定相信吗,反而会怀疑户部会不会别有用心”
苏凌点了点头道:“那为何你叔父去找萧元彻,他不会怀疑呢”
欧阳昭明一笑道:“自然不会怀疑,我叔父虽然是户部员外郎,在户部之中也算举足轻重,但是放眼整个龙台,四品以上的官员多如牛毛,我叔父便显得人微言轻了再者,我叔父平素一心只在户部差事上,根本没有想过依附什么党派,也不参与什么朝局党争,相对于丁大人来讲,我叔父额身份,就不会那么敏感了”
“原来如此看来丁士桢想得还挺周到”苏凌缓缓点了点头道。
欧阳昭明继续说道:“我叔父听了丁士桢的建议后,拱手拜托他这几日一定要想办法将三个粮仓填满粮食,否则的话,一旦自己找了萧元彻,萧元彻同意向天子献策,要京都官员等人捐粮捐银,到时候必然要运到户部粮仓那里,再由户部发放给受灾地方,到时候若三个粮仓里依旧缺粮,一切都将暴露的”
“那丁士桢满口答应,我叔父这才连夜乘轿前往司空府,去求见萧元彻”
“可曾见到了萧元彻?”苏凌问道。
“当时早已是快二更时分了,叔父以为萧元彻早已经睡下了,却不想自己来到司空府,见了大总管魏长安,魏长安让他稍等,说要禀报萧元彻,叔父方等了片刻,魏长安便去而复返,说司空正在书房等候,还搭了个请字”
“叔父也是头一次进司空府,他的官阶在萧元彻面前实在不够看的,所以不免心中忐忑”
欧阳昭明说到这里,声音也大了许多道:“可据我叔父言讲,当他来到书房门前之时,萧元彻已然披了一件衣服,站在书房门前等着他,见他来了,十分的客气和随和,还先主动跟我叔父打了招呼”
苏凌心中暗道,越是身居高位,越是有身份的人,越随和越没有架子,反倒是那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人,往往吆五喝六,吹胡子瞪眼,刷存在感这样的人,古今皆有。
“我叔父当时简直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施礼,萧元彻用双手将我叔父搀起来,更是看出了我叔父的拘谨,便主动笑着拍了拍我叔父的肩膀,让他不要紧张,里面谈话”
“叔父跟着萧元彻进了书房,大总管魏长安亲自上了茶水,萧元彻没有先问叔父此来的目的,只是让他先吃口茶,润润喉咙,再说正事”
“待叔父吃过茶后,萧元彻当先开口说他正想着去户部一趟,找叔父谈谈,没想到叔父竟然亲自来了,他十分高兴,然后他便说,知道叔父此来是为了京畿道的旱情”
苏凌闻言,感叹道:“萧元彻的确事无巨细,都放在心上啊,他竟然早就在关注旱情了”
欧阳昭明点了点头,眼中也颇有赞许之意道:“大晋私下传闻,萧丞相野心不小,更有取天子代之之心,可是依我看来,如此关心国事的萧丞相,不比那稳坐深宫,天天享清福的懦弱天子强上百倍千倍说句心里话,若是萧丞相真的哪日起事,欧阳举双手赞成”
苏凌脸色微变,有些惊讶于这欧阳昭明心直口快,自己不过是与他第一次相见,他竟然毫无保留,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实在是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
不过想一想,这欧阳昭明不过是只会读书的书生,不免是有些不懂人情世故,这样的性子,才符合他书呆子的气质,只是祸从口出,若是他日后不改,早晚会因为他这张嘴,给他惹来麻烦不可。
只是苏凌自然犯不着劝他改变,只是淡淡一笑道:“昭明兄快人快语,只是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少说,万一隔墙有耳,被听了去,这话可真有些大逆不道的”
欧阳昭明惨然一笑,有些不在乎道:“欧阳如今在这世上,早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自己一人苟活,活得毫无尊严,甚至都不如一条狗,所以,我也不怕祸从口出,只求一吐为快,真就死了,反正是自己一个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倒也是一种解脱”
苏凌听他这话,心中也不免有些心酸,拍了拍欧阳昭明的肩膀,缓缓说道:“会好起来的欧阳,一定会好起来了,你是有才学的人,定然会有好起来的那天的,相信我!”
欧阳昭明闻言,满是感激地朝苏凌重重点头道:“借非舍兄吉言,欧阳也相信,会有这么一天!”
两人又举起酒卮,吃了一卮酒,欧阳昭明用破衣袖在嘴角一抹那酒渍,打开话匣子又道:“我叔父闻听萧元彻这样说,赶紧将京畿道受灾的文书还有调查的情况呈给了萧元彻,萧元彻让魏长安将烛灯拨亮,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越看脸色越发的沉重,待他看完,方叹息说,不想这灾情竟然严重到如此地步了”
“萧元彻问叔父前来找他,所为何事,叔父说灾情重大,仅仅靠着户部所辖的皇城三座粮仓的储粮,怕是根本就不够,京畿各处,因为大旱,几乎绝收,难民犹如哀鸿,不计其数,凄惨可怜,若不是城门校尉严令龙台各城门,不许放难民和流民入京城,怕是此时的龙台,早已一片沸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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