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波澜起
待那张七走了,孔溪俨靠在软椅之上,想了一阵,这才朝那陈教师道:“陈教师啊,你觉得这黑衣公子什么来头儿?”
那陈教师闻言,想了想道:“属下也说不准,不过属下觉得,这个黑衣人绝非善茬,那张七说过,一般来聚贤楼吃饭的客人,张七基本都面熟,这个黑衣公子却是十分面生,应该是头一次来而且他出手阔绰,只为把那欧阳昭明请到雅间谈话吃饭那欧阳昭明不过是个贱籍之人,京都的公子们,都疏远他,为何此人会”
孔溪俨心头一振,遂道:“陈教师的意思的那黑衣公子是有意为之故意替那欧阳昭明解围,只为了结识他?”
陈教师点了点头道:“这也是属下的猜测公子啊,那欧阳昭明背后,可是有个天大的秘密,他们二人在雅间谈话,会不会说的就是这个秘密呢所以,不得不防啊!”
孔溪俨眼睛眯缝着,半晌方道:“若是陈教师猜得都对,对欧阳昭明身后的秘密感兴趣的人,公子模样,又会功夫,年岁也只有二十左右,还故意的遮挡五官,似乎顾虑被别人认出这样一个人”
那孔溪俨说到这里,忽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会不会是他苏凌!”
陈教师闻言,先是一阵愕然吗,随后又道:“据咱们的探子回报,黜置使的人马来到京都以后,一直没什么行动,而且那苏凌似乎真的患病了,还很严重,方习方会首曾经去了几次这应该假不了吧,若这个人真的是苏凌,为什么不干脆挑明身份,大摇大摆地查呢?”
孔溪俨冷笑一声道:“你不清楚那苏凌的为人,此人比精的还精,比鬼的更鬼,想来是指东打西,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他光明正大的查,不过是白费力气,咱们如何也不怕他,就怕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开始动手了所以,苏凌定然也知道,明着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暗着查,说不定真被他咬上一口”
陈教师沉吟了片刻,遂道:“公子,咱们在这里瞎猜,不如亲自去探探那黑衣公子的底细,若他不是苏凌,便随他如何,若他真的是苏凌咱们正好装作不知道他是谁,直接就把他”
说着,那陈教师的眼中杀意陡现,朝孔溪俨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孔溪俨看了陈教师一眼,不置可否道:“陈教师那人若真的是苏凌你真的有把握杀了他?”
“呵呵,陈某别的本事没有,功夫还是有的,这暗杀的手段嘛,自然也是陈某最拿手的更何况,他还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陈教师说道。
孔溪俨思来想去,摆了摆手道:“不妥,不妥我父亲可是交待过许多次,这次苏凌回京,咱们可是有大危机的,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冒风险他还让咱们收敛一些再说,那苏凌的功夫已经跟刚离开龙台时不可同日而语了咱们根本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若是一击不中,便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会坏了大事的”
“再者,那黑衣公子的身份,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苏凌,还很难说,咱们真就突下杀手,是苏凌,杀得了他还好,可若是杀错了人,这件事也不好铺排干净”孔溪俨说道。
陈教师闻言,点了点头道:“可是若那黑衣公子真的就是苏凌,咱们白白浪费了这次天大的机会,岂不是可惜了么!”
孔溪俨眼珠转动,轻摇手中折扇,想了许久,这才朝陈教师道:“教师,你附耳过来”
陈教师赶紧紧走两步,俩到孔溪俨近前,孔溪俨用折扇挡住了嘴巴,在陈教师耳边低语了一阵。
陈教师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陈某便先去走一趟!”
孔溪俨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也好,去吧快去快回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陈教师点头,将背后的长剑放在桌几之上,转身朝孔溪俨抱拳行礼,这才朝着前院聚贤楼去了。
那陈教师来到聚贤楼大厅,抬头看去,却见大厅之内吵吵嚷嚷,到处都是人,划拳行令,酒气菜香四溢,他似乎喜静不喜热闹,微微皱了皱眉头,朝柜台走去。
柜台那里,张七正低头在柜台前忙活,一抬头便看到了他,刚张嘴说了个陈字,却见陈教师一摆手,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张七赶紧住了,走到陈教师近前低声道:“陈教师,您来到前面,有什么吩咐”
陈教师压低了声音道:“叫上两个可靠的伙计,连同你一起,到灶房等我,我有事要说”
那张七闻言,赶紧点了点头,陈教师朝四周看了一眼,见无人注意,这才转身,径自朝灶房去了。
陈教师在灶房等了一阵,蒋娜张七领着两个看着精明的伙计走了进来,三人朝陈教师见礼之后,陈教师沉声道:“人还在雅间之中?”
张七点了点头道:“两个都在,方才那个黑衣公子还喊着要了一次酒,小人亲自送进去的留心看了几眼,那黑衣公子看不出来是否醉了,不过那欧阳昭明,喝得脸通红,醉眼惺忪的,坐在椅子上都摇摇晃晃的八成是醉得不轻”
陈教师听了,先是一怔,随即又道:“你上次送酒,到现在有多久了”
那张七忙道:“才没多久,估计不超不过一刻钟”
那陈教师闻言顿时火大,骂道:“你这没用的东西谁特么的让你这么着急去的”
那张七本身想要邀功,结果看这架势,只吓得两腿突突乱颤,哭丧着脸道:“公子不是说让我”
“住口!别说了!”陈教师又是一瞪眼,吓得那张七赶紧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陈教师倒背双手,在灶房中来回踱了几步,这才沉声道:“去再打一壶梦华春来”
那张七闻言,疑惑道:“方才送的就是怎么”
陈教师一瞪眼道:“叫你去就去,少特么的废话!”
“是是是”张七唯唯诺诺地去了。
过了片刻,那张七回来,手中托着个酒壶道:“陈教师,这酒打回来了,我现在送上去”
陈教师一瞪眼道:“谁特么的让你送了,起开!要送也是本教师送,何时轮得着你!”
说着,他一把夺过那酒壶。
然后,他在怀中摸了一阵,掏出了一个小纸包,将那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小撮的银白色粉末。
但见他将那包纸倾斜,顺着酒壶的盖口,将那些银白色粉末一股脑的全部倒入了酒壶之中,然后拿起酒壶不停地摇晃了一阵,然后将酒壶盖子打开,朝里面看了看,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异状。
那张七和两个伙计,还以为这位陈教师要对雅间的两个人下毒,毒杀他们,吓得瞠目结舌,大气都不敢出。
陈教师斜眼睨了他们一眼,阴森森地说道:“今日你们看到的事情,都给我守口如瓶,哪个敢往外说,这酒我不介意多给你们准备一壶!”
吓得那三人连连作揖,直说不敢。
陈教师这才哼了一声道:“你们待会随我上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都他娘的给劳资镇定点,谁漏了马脚,劳资弄死谁!听清楚没有!”
三人赶紧点头。
陈教师又在灶房等了一阵,这才沉声道:“行了,到点了,走!”
说着当先迈步走了出去,张七和两个伙计,一脸无奈,只得自己给自己壮了壮胆,跟着陈教师出了灶房,三人径奔苏凌的雅间去了。
且说苏凌和欧阳昭明在雅间中吃酒吃得正酣,苏凌刻意地少饮,毕竟晚上还有事情,所以总是稍微的抿上几口。
可是那欧阳昭明却是嗜酒,见了这酒,可是玩了命的喝,所以早就醉了,整个人醉眼惺忪,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起来,舌头也因为吃酒过多有些发硬
欧阳昭明大抵因为醉酒,说话变得口无遮拦起来,跟苏凌说起当年之事,更说自己诗文上颇有造诣,当年也算得上风头出尽的人物。
一边说着这些,一边还时不时地吟诵几句他即兴做的诗词。
苏凌权当一乐,听着那欧阳昭明的大作,感觉此人倒也真就有些才华,醉酒即兴吟诵的诗词,还真就颇有功底。
两个人正谈的兴起,那帐帘一挑,张七往里面探头探脑的,正被苏凌看个正着。
苏凌哈哈一笑道:“你有什么事,进来说”
那张七这才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朝苏凌施了一礼,先笑后说话道:“我们二东家方才来了楼中,听说公子出手阔绰,知道公子定然非富即贵,所以不敢怠慢,亲自来送公子您一壶上好的酒,聊表心意,不知公子肯不肯见呢”
苏凌心中一动,二东家?那就不是孔溪俨了,既然不是他,应该没有见过自己,见上一见也无妨,再说人家看起来一片至诚,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苏凌笑着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请二东家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