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你妈还好吧?
再看苏凌就这样薅着他的手不撒开,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了他许久,看得陈湘心里越来越没了底,他刚想开口问苏凌到底看自己什么,却见苏凌蓦地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道:“你妈她还好吧!?”
“我”陈湘差点没被苏凌问的话噎死,张口结舌,嘎巴了半天嘴巴,说不出话来,暗道,这什么套路?又见面先问自己母亲如何的么?
就算问,也应该是令堂大人身体安好,那也是两个人关系极为熟稔的时候,自己与他不过刚见而已啊,用不着这样问吧。
陈湘有些莫名其妙,刚想开口问,苏凌却又嘟嘟囔囔道:“你怎么不去劈山,跑这里做什么东家啊?赶紧走,这里不用你陪着了,赶紧劈山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下,陈湘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好端端地劈山干嘛?再说,自己有多大本事能劈山啊?
他抬头与张七三人对视一眼,见三人也是一脸的不解,陈湘只得按捺住自己的怒气,尽量平静的说道:“张公子张公子,定然是醉了陈湘不过是一饭馆的东家,不会什么功夫,再说了,我劈山?劈哪门子山啊”
苏凌闻言,头使劲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嚷嚷道:“不对,不对!你是个大孝子啊,这话可不兴说!你妈不是被二郎神抓走,压到山下了,你拿着大斧子,去劈山救你妈出来啊我说了,甭管我,赶紧去去劈山救母,晚了就来不及了!”
陈湘闻言,简直又气又笑,又觉得无奈,这人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这特么的不是在咒自己嘛!
陈湘真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大骂苏凌,可还是有些不敢,万一弄糟了,孔鹤臣那里,他真就无法交差,只得在心里骂起苏凌。
你妈才被山压了,你一家都被山压了!
可是这眼前的所谓张非舍张公子,自己还不敢轻易得罪,陈湘只得一脸无奈地陪笑道:“张公子张公子吃醉了吃醉了净说些醉酒的话来,我是这里的二东家您看清楚点!再说了,那个劈山救母到底是什么,咱们可都不知道啊!”
苏凌闻言,醉眼之中一阵迷惘,忽地抬头看向张七道:“额你不知道?”
张七赶紧摇头,表示不知道,苏凌一摆手,又看向另外两个伙计道:“你俩也不知道?”
那两个伙计更是大眼瞪小眼,连忙摆手。
苏凌一脸嗔怪,木呆呆地愣在那里,半晌方道:“不对啊,这事儿在我们南漳,可是传扬开了的,二郎神抓了你妈,然后你去劈山,救你妈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定是骗我,骗我!”
说着,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使劲地推起那陈湘,一副撵人的模样,嚷道:“知道你好客,可你妈她也不能不救啊,吃酒是小,救妈是大啊!赶紧麻溜地掂起你的大斧子,劈山去,救出你妈来,别忘了替我带个好啊!拜拜,拜拜!”
陈湘被他搞得是进退两难,哭笑不得,认定了他定然是吃了太多的黄汤,满嘴不说人话,可是他这架势不撵走自己怕是不行。
实在没有办法,陈湘只得朝张七使了个眼色道:“张七啊,你留下,伺候张公子吃酒,我送的这好酒,一定要看着张公子一滴不剩的都吃了可不能慢待了啊!”
张七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哭笑不得道:“可是东家,我行嘛我”
陈湘一瞪眼,叱道:“你什么你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少要啰嗦,我走了!劈山救母去!”
苏凌听着,暗自憋笑,心想,孙子看看谁会演戏!劳资玩不死你!
那陈湘说完,一息都不想在这雅间带了,转身大步出了雅间去了。
他来到雅间外的走廊前,直气地吹胡子瞪眼,暗道,今日公子不出手,劳资也得剁了丫的!
虽然陈湘没有再进去,但还是躲在雅间门前一角,暗中偷听。
只听得里面高一声低一声地说着什么,更听到那个“张非舍”嚷嚷着要酒,张七喜气洋洋地说酒来了,酒来了
过了一阵,里面一点声音都没了,只听得张七喊了几声张公子,欧阳昭明,却无人应答。
陈湘正不知怎么回事,却见张七跟那两个伙计一脸喜色地从雅间出来,陈湘一把薅住他的袖子,低声道:“走远点再说!”
三人蹬蹬蹬下了楼梯,来到一楼柜台前,陈湘迫不及待的问道:“里面如何了?”
张七喜不自禁道:“陈教师,嘿嘿,成了!成了!”
陈湘闻言,忙又确定似的问道:“你确定成了?那蒙汗药酒,他们都吃了不成?”
那张七使劲地点点头,嘿嘿笑道:“嘿嘿陈武师,小的办事,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定然是成了。我们仨可都亲眼看到的,那一壶酒啊,被那张非舍和欧阳昭明全都喝光了,一滴不剩都进了肚子里,张非舍喝得比那欧阳昭明还多两个人都抢着喝呢还埋怨您不再多送一壶,两个人一壶酒,不够分的!”
陈湘眼珠转动了几圈,又低声道:“那现在屋里什么情况!”
“放心吧,陈武师,吃了这酒没多时,一个出溜到地上直接睡了,另一个那张非舍,倒在椅子上,也呼呼大睡,我们还唤过他们,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两个人睡得跟两头死猪一样!”张七嘿嘿笑道。
陈湘到底还是老辣一些,眼珠转动,沉吟一阵又道:“你们确定他们是被蒙汗药麻倒了,不是装的?”
张七一摆手道:“哪能呢,不可能装的,咱们可是一直盯着呢,小人觉着那张非舍出言辱骂陈武师,还朝他肚子上给了一拳呢,结果这货,一点反应都没有!嘿嘿,小人可是替陈武师您出气了!”
陈湘闻言,有些下不来台,朝着张七啐了一口道:“呸,你个狗东西,方才听到了什么,都特么的给劳资忘了,要不然劳资把你俩耳朵剁了!”
那张七原本是拍马屁,结果不想拍到了马蹄子上,顿时脸色一变,连连点头称是。
陈湘眼珠转动了半晌,方才沉声道:“你们在这里守着,给我盯紧点,看看那雅间有没有动静,敢应付差事,走了这两个人,有你们好果子吃!”
张七三人赶紧点头,陈湘这才一拂衣袖,朝着后院水榭去了。
聚贤楼后院,水榭。
孔溪俨正漫不经心饿的吃这那桌几上的点心,抬头之间看到陈湘从角门处走了进来,穿过穿廊,朝水榭上走来。
他也不管他,继续吃点心。
那陈湘走上来,刚一拱手,准备向孔溪俨汇报,孔溪俨却一摆手,陈湘只得将话咽下,插手站在那里。
孔溪俨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块酥饼,然后拍了拍手,早有人递过来一卮茶,他饮了,又有侍女凑上前去,在他唇边用红手帕替他啊擦了擦嘴角的茶渍,然后又退到后面,与另一个侍女轻轻地摇着团扇。
孔鹤臣这才淡淡看了陈湘一眼道:“事情都办妥了?查清楚了么?”
陈湘一拱手道:“属下去的时候,那欧阳昭明和那个黑衣公子吃酒已经吃得烂醉,属下套那黑衣公子话,结果他也是东一句西一句,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孔溪俨闻言,眉毛挑了一挑,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那陈湘咽了口吐沫,这才又道:“不过,属下费尽心思,还是问出了这黑衣公子的姓名和家乡住处”
孔溪俨正缓缓地摇着自己的折扇,闻言手上一顿,蓦地朝陈湘一探身子道:“快讲!他是谁,是何来历!”
陈湘赶紧又道:“他自己说他名唤张非舍”
“张非舍?”孔溪俨眯缝着眼睛,想了一阵,有些诧异道:“可据本公子所知,这京畿似乎没有这样一个唤作张非舍的公子啊年岁如何?”
陈湘压低了声音道:“年岁看上去二十左右岁,相貌的确是个俊品人物不过,公子说得不错,他的确不是京畿的人”
孔溪俨眼神转动,缓缓道:“不是京畿的人,哪是哪里的人?”
陈湘低声道:“他自己说,他是南漳人”
孔溪俨闻言,吸了一口气,眼睛眯缝起来,从眼睛缝中射出了两道寒光,半晌,方一字一顿道:“可是据本公子所知,那苏凌可是与南漳颇有些渊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