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里有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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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

声音是从身后的方向传来的，不知为何，她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来到了转角的楼梯口，那嘶吼的哭声依在，回荡在空荡的楼梯间内。

倪安有些庆幸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听见了，她估计会吓得直接走人。

这种哭声代表着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了，她本应该在心里哀悼片刻，然后习以为常地走掉，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可这次不同。

这次，她却选择拖着肿胀的脚踝，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顺着台阶走上了四楼。

果然，不出她所料。

又一条鲜活生命的消逝。

那声撕裂的尖叫声，来自患者家属，倪安不知道这名患者死于何种病痛，但她知道，现在最痛的，是那个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的女人。

目光移到手术室大门上方的灯牌，它此刻是灭着的。

现在的她已经没了这种感觉，但她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等在手术室外的心情。

不记得具体是那一年了，当时外婆突发脑溢血，一家人焦急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那时她缩在角落里，盯着亮起的“手术中”三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淑华和她说话，她也不回答，只是怔怔地盯着它。

它亮着的时候，希望它赶快灭掉。

可等它真正灭掉了，她又害怕了。

因为手术结束，可以意味着许多种结果。

这种结果之所以让人害怕，是因为它是不可逆的。

这种没有重来机会的事实让她恐惧。

思绪收起，她在这里起不到任何作用，打算离开。

恰在此时，蹲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小女孩引起了她的注意。小女孩肉乎乎的，看着很白净，她扎着两个小啾啾，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怀里抱着个洋娃娃，圆圆的眼睛里有些无措。

倪安莫名有些心疼，她走了过去，先是蹲了下来，后又因脚腕无法承受自身重量转为单膝跪地。她问：“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你家人呢？”

小女孩没有回答她，只是抬起了肉乎乎的小手，指向了不远处瘫坐在地上的那名家属。倪安回头打量了她，看起来三十多岁，“她是……你妈妈？”

小女孩点了点头。

倪安心里顿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就在她思绪飞走时，小女孩突然拽住她的手，用稚嫩的声音问道：“阿姨，我爸爸，怎么还没出来？”

“你，爸爸……”

如果那个女人是小女孩的妈妈，那么她的爸爸在哪儿，手术中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