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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六回第六章 怪病
“那司宫令，姓归，单名一个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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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圣元年采选，入司制司两年后为女史。后因一怪病，司制司将其送到洗衣院。绍圣三年，被发现在洗衣池边，所有人都以为她活不成了。内侍们给裹了草席，准备烧了，她却爬起来了。”
“后来，凭着一己之力成了司制司典制。不久后，得了当时的孟皇后赏识。崇宁三年，原任司宫令病逝，现……”
“你说的怪病是什么？”懿宁来了兴趣。
雪落脸色发白，轻声回道：
“绍圣三年初，司制司一掌制暴毙，全身血液被放空，死状实在可怖。后来查到归司宫令，她的房里存了好多血，人血！当年的大理寺少卿徐怀衍奉命调查，抓到幕后真凶邓掌制。而司宫令被查出有嗜血惧光的病，便被送往洗衣院。”
“嗜血？”懿宁喃喃道。
“卟啉症！？”“吸血鬼？”
片刻后，顾青禾与懿宁惊讶得对视着，异口同声说道。不过这懿宁，自然以为是吸血鬼一类。
这三字一出，刚到门口的人顿住了脚步。
“见过司宫令！”
雪落吓得忙伏地了身子。
懿宁与顾青禾顿住了，缓缓看向雪落跪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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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刚临时，宫人就已经将灯龛里点亮。
此刻那人站在烛光中，骨骼分外明朗，肤白如脂。端庄威仪，直直看着她们二人。
“司宫令，今日您可要为下官做主。自下官奉命教导郡君礼仪规矩以来，无不用心。想是郡君累日积怨，竟寻公主前来，对下官大打出手！如此这般德行，公主若与之交好，定辱皇室威严。”
司宫令归纭闻言，侧头看着说话的张静，眸子带箭一般狠狠刺进她的眼里。
张静忙低下头，不敢再言。
顾青禾看着眼前的人，她的样子，完全不显病态。要说这种病，哪里是什么嗜血啊，血根本也不起作用。且这归纭，面色红润，倒不像有重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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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见过公主。”归纭缓缓上前，恭敬得行了礼。
不得不说，虽说所有人都是一样地行了礼，可只这归纭，着实亮眼。
“公主，张司赞所说可对？”行了礼，归纭抬眼看着懿宁。
懿宁被这么一瞧，浑身不自觉地哆嗦，低下了头回避她的目光。
见懿宁不说话，归纭并不罢休，又看着伏下身子的雪落，问：“你方才，是在说我的事？”
雪落闻言，哆嗦起来，口中还不断说着：“婢子有罪，不该妄议司宫令大人！”
“公主如此言行无状，想必也是你教唆的咯？”归纭说的很温柔，听不出喜怒。
“既然对我的事如此感兴趣，不如先去洗衣院体验一番？”归纭继续说着，这次的语气照样温柔。
可这雪落吓得哭了起来，直呼饶命。
这位主是个杀伐果断的，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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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咄咄逼人？既然知道我是谁，她是我的人，你也敢动！”
懿宁看不下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将雪落扶了起来。
“公主既知自己是公主，一言一行便需顾及皇家颜面。且说，公主学识规矩自小便是臣教授，此为孟太后亲令，您还需称臣一声夫子。公主最近倒是又没规矩了，可是忘了那几板子？”归纭此刻的面色不太好。
懿宁听罢，不自觉甩了个白眼。根本就不记得，反正打的又不是我。但想了想，也不能让雪落代她受过，便解释道：
“司宫令严重了，不过就是同司赞开了个玩笑，怎么还劳您大驾呢。”她默默将雪落推着走，道：“我还安排了她一些差事，先让她去吧。”
雪落看了一眼懿宁，再去瞧归纭，她眼角余光正瞧着自己。心下一惊，忙退出殿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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