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治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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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陛下。”顾星漓温声道。

“快起来。”洛君寒上前几步扶起他，见他脸色不太好，关心道：“你身体未愈，怎么不好好休养。”

顾星漓微微一笑，道：“昨日匆忙，未能答谢陛下相救之恩，今日特来致谢。”

南福上前，将手中之物呈给洛君寒。

顾星漓：“这是南羽特产的鲛绫纱和赤云铁，区区薄礼，还请陛下收下。”

洛君寒还没说话，一旁的许陆清就忍不住道：“这莫不是号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鲛绫纱？还有这赤云铁，据说用其制作出的武器坚硬无比、削铁如泥。”

顾星漓不知他是何人，但还是如实道：“正是。”

许陆清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鲛绫纱和赤云铁可是南羽国宝，有价无市，北晋所拥有的赤云铁除了重金收购所得，就是战场上所缴获的，至于鲛绫纱，那是根本没有！据说此物制作极难，就连南羽也只是专供皇室，并未普及。顾星漓却能够随便拿来做谢礼，还是薄礼！

不过想想也是，这些东西在外面珍贵，但顾星漓是什么人，那可是顾月清的掌上明珠，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听说南羽有一大片赤云铁矿，南羽的精锐士兵武器都是由赤云铁制作的。

想到这，许陆清看向顾星漓的眼神都不禁炽热起来。

洛君寒也很是吃惊，看向顾星漓的眼神有些复杂，作为一国皇帝，他自然不会被美色冲昏头脑，他虽然救了顾星漓，除却心中那微妙的好感外，更多是顾及南羽，再加上想要敲打敲打西辰罢了。没想到顾星漓却将此事看得如此之重，还送上如此贵重的礼物。看着顾星漓澄澈的目光，洛君寒心中也不免有羞愧之感。

“你在我北晋国土，北晋自然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危，昨日之事不过举手之劳，不必送此重礼。”

顾星漓却道：“皇兄自幼教导我要有恩必报，不论是何种缘由，陛下救了我这是事实，还请陛下莫要推辞。”

看着顾星漓坚定的目光，洛君寒知道是推脱不掉了，示意王公公接过南福手中的东西。

顾星漓见他收了，松了一口气道：“既如此，星漓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退。”

目送人出去，洛君寒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总觉得自己欺骗了一个心思纯净的少年。

许陆清早就按捺不住，来到王公公身边仔细打量着鲛绫纱和赤云铁，见洛君寒这模样，哪能不知他在想什么。

宽慰道：“何必如此纠结，你情我愿的事，若是觉得亏欠，日后再补偿他就是了。”

洛君寒吐出一口浊气，多想无益，也只能如此了。

出了御书房，顾星漓脑子里想到刚刚洛君寒对着舆图沉思的模样，因为制作武器机械要综合考虑地形限制，他对舆图这东西可是十分熟悉，不禁问道：“北晋最近可是出了什么事？”

南福道：“没有啊。”说完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对了，听说江州大旱，想来北晋陛下正在为此发愁呢。”

江州大旱？是了，北晋气候干燥，是容易发生旱灾。

南福纳闷道：“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顾星漓回过神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回到重华宫，顾星漓本想看看书，可捧着书又不由自主的想到江州旱灾的事，每逢灾祸，受苦的都是百姓，南羽也曾发生过灾祸，顾星漓曾瞒着顾月清前往灾区，见过流民抢食，也见过妻离子散，虽然后面被顾月清强行带了回去，但他从未忘记过那一张张绝望挣扎的脸。

想到这，顾星漓坐不住了，取出从南羽带来的四国舆图，观察起了北晋地形。

一连七天，顾星漓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写就是画，南福看得心里直纳闷。

“吧嗒。”顾星漓放下手中的笔，满意的桌上的图纸，那是他根据北晋的时候条件和地形画出来的图纸，是专门防治旱灾的方法和工具。

顾星漓将图纸收好，正打算去见洛君寒，忽的就顿住了。迈出去的脚不得不收了回来。

他怎么忘了，这是在北晋，不是南羽。南羽跟北晋是敌对关系，他身为南羽皇族，又怎能帮助北晋，洛君寒虽救了他，但也不能改变他们两个立场不同的事实。

这样一想，顾星漓只觉得手中的图纸重逾千金，一边是受苦受难的百姓，一边是家国安危，一时之间，他陷入了两难之中。

南福不知其中缘由，只是不明白殿下前几天画图画得好好的，怎么这些天却对着图纸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天，南福正在给顾星漓烹茶，却见顾星漓道：“南福，你收拾一下，我有些事要去见北晋陛下。”

“哦。”南福也没多问。

顾星漓想了好些天，还是不忍见百姓受苦，若是他没有办法就算了，可既然他有办法，就不能漠视生命。不过在此之前，他也要为南羽做些什么，救人是好事，但他绝不希望因他一时心软而陷南羽于万劫不复之地。

很快就到了洛君寒的寝殿雍华宫。

听说顾星漓来了，洛君寒还有些诧异，自上次的事后两人再无交集，他也想不到顾星漓找他干嘛。

洛君寒道：“让他进来吧。”

顾星漓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对南福说道：“你别跟着，就在外面等我。”

“是。”南福虽然奇怪，但他向来听顾星漓的话，也没有嚷嚷着一定要跟去。

顾星漓：“参见陛下。”

洛君寒放下手中朱笔道：“平身吧，王公公，赐座。”

他看了看顾星漓的神色，见他脸色红润，想来已经恢复了。

见顾星漓进来后也不说话，他忍不住问道：“宁王可是有什么要事？”

顾星漓看看四周，道：“确实有些事想要与陛下商议，还请陛下摒退四周。”

洛君寒看他神情不似作假，示意王公公等人退下。

见人都走光后，顾星漓这才缓缓说道：“听闻江州大旱，臣有一治灾良方，献于陛下。”

闻此，洛君寒坐不住了，这些天他为了找到治灾之法可是伤透了脑筋。但他也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看着顾星漓道：“你有什么条件？”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可不相信顾星漓会白白给他治灾之法。

顾星漓道：“请陛下立下誓言，昭告天下，五十年内绝不进犯南羽。”南羽国力虽弱，但若是给他五十年的时间，定然能将南羽打造得如铁桶一般，不惧他国。

洛君寒没想到他想要的是这个，一时无言，呐呐道：“你就只求这个？”洛君寒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割让城池，他都认了，却不曾想顾星漓的要求如此简单？

他本就无意针对南羽，顾星漓这个要求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但这样一来，南羽却没有得到一点实质上的好处，而顾星漓手上的治灾之法却可解北晋百年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