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眼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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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自愿堕入地狱；

沁玉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可随即惊恐之后，她更多的是欣喜若狂，这么久了，她终于发现了秦妍的秘密。

翌日一大早，秦妍预备去沈如筠处，出门之际，郑重嘱咐沁玉：“不许任何人进我的暖阁，明白吗？”

沁玉颔首：“是，奴婢记下了。”

自从沈如筠再度侍寝后，内务府的人越发上赶着巴结，清水楼更是里里外外被打点一番。

秦妍到时正赶上内务府来给沈如筠送东西。

“丽常在，这是江南新进贡的古香缎，质地柔软轻薄透气，今儿上午刚到的，奴才特意送来先给您挑选。”

沈如筠唇角微扬，沁着得意：“宸妃娘娘可有了？”

齐公公说：“小主的清水楼离内务府最近，故而奴才先给您送来。”

秦妍只是静静喝茶，从前宸妃得宠时，内务府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长乐宫，而今乔太傅被皇帝训斥。

连带着宸妃也被冷落了大半个月，这内务府的人最是见人下菜碟，连宸妃都敢怠慢，只怕日后有他们好果子吃。

沈如筠点点头，满意一笑：“前儿皇上倒是赏了我几匹料子，眼下我也不缺，公公不妨送去长乐宫，毕竟这宸妃也有大半个月不见皇上，让她做身衣裳，也好为她添添喜气。”

“小主真是仁心仁义，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待齐公公一走，秦妍放下手中的茶杯，示意花影将手里捧着的布料给递了过去，神色柔和道：“妹妹连天香缎都不放在眼里，想必姐姐这些料子，妹妹更看不上了。”

沈如筠嗔怪道：“姐姐说的哪里话，若不是姐姐提携，妹妹哪里有今天的好日子。”

话落，便吩咐丝雨将东西给收下了，又说起秦妍膝盖上的伤势，愤愤道：“说来这个宸妃实在是太骄纵了，如今还在年节，她也不怕太后怪罪。”

秦妍轻叹：“她是皇上的青梅竹马，皇后都要礼让三分，何况你我，我只盼望着你能早些怀个皇子，看她还敢不敢欺负咱们。”

沈如筠面色一红，羞涩道：“姐姐出身侯府，即便要怀有龙嗣，也是应该姐姐为先，哪里就轮得到妹妹了。”

“你我之间何必分了彼此呢，只要咱们互相扶持，必定能在宫里屹立不倒。”

又扯了一些有的没的，算着时辰也差不多了，秦妍才起身回了云烟阁。

等她一走，沈如筠立刻变了脸色，讥讽道：“这样的蠢货居然出身侯府，我要是侯府嫡女，如今又怎会屈居小小常在之位。”

丝雨捧着那些布料，轻声问：“那这些东西奴婢是收着，还是扔了？”

“这样的货色也敢送来清水楼。”沈如筠翻了个白眼：“你若是喜欢，自己留着，不喜欢就扔去库房，总之，别放在我的眼皮底下就成。”

从清水楼出来后，主仆二人便闲逛在御花园内，走至静心亭时，却发现景贵妃坐在亭子里赏雪。

秦妍记得，景贵妃于元宪七年病逝，而今是元宪六年，算算日子，这景贵妃也就一年的寿命了。

在她的印象中，景贵妃碍于和端慧皇贵太妃的关系，一直避世在明云宫，很少见她出来走动，如今倒是出现在御花园中，当真是稀奇。

并未打算和景贵妃扯上关系，秦妍在园子里摘了一些红梅也就回去了。

只是还未踏进云烟阁的门，便瞧见沁玉慌慌张张地从暖阁出来，花影立时蹙眉呵斥：“青天白日的，你这样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沁玉吓得忙跪在地上，身子肉眼可见的颤抖着：“小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奴婢还没去迎您呢。”

秦妍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似笑非笑：“你还没有回答花影的话呢。”

沁玉心头沉沉乱跳：“奴婢算算时辰，小主也快回来了，便赶紧把炭火燃上，免得冻着小主。”

“是吗？”秦妍眼睛微眯，许久后，才徐徐道：“难为你想着，我有些渴了，你去泡盏梅花茶来。”

沁玉黯然舒了一口气，“是，奴婢即刻就去。”

一进暖阁，花影便进行地毯式搜寻，甚至连花瓶里面的水都没放过。

秦妍见状轻笑出声：“你找什么呢？”

“小主，刚刚沁玉那样子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奴婢得好好查查，以防她在您的屋子里放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秦妍微微一笑，静静修剪着刚刚采摘回来的红梅：“放心吧，这屋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多，什么也没少。”

花影好奇道：“小主，您怎么这么肯定啊。”

秦妍眼中闪过一道微光，红唇勾起一抹冷笑：“这段时间，你好好盯着长乐宫，再过不久，宫里就要上演一出好戏了。”

花影虽是不解，可还是顺从地点头应下，秦妍将红梅尽数插入瓶中后，又吩咐花影：“过几日，你挑些料子送去清水楼，无须太好，中等就行。”

“是，奴婢记下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宫里都平安无事。

元宵节第二天，萧煜珩来了云烟阁用晚膳。

秦妍为萧煜珩倒了一杯酒，笑道：“这是嫔妾自己酿的菊花酒，菊花性寒虽不是这个季节可以喝的，但皇上今晚吃了不少的羊肉烩，喝一杯也能压压羊肉的燥性。”

“你会喝酒？”

萧煜珩着实有些意外，宫里的女人为了保养身子，素日里都是滴酒不沾，也就是过年过节时饮上一小杯，更不会像秦妍这样喝酒如喝水。

“嫔妾四岁时曾在舅舅家住过好几年，所以嫔妾不仅学会了酿酒，自然这酒量也不会太差。”

“安将军为人豪爽，他酿的酒朕也喝过，的确是瑶池玉液，闻香下马。”

说罢，两人便笑着对饮一杯，秦妍执壶为萧煜珩又添了一杯，顺口问起宸妃：“嫔妾听闻，宸妃娘娘近来身子不适？”

萧煜珩点头：“不碍事，听太医说只是偶感风寒，夜里睡不大好，吃两副药就没事了。”

秦妍点点头，又转身吩咐花影：“你去将那瓶艾叶酒送去长乐宫，艾叶既能祛除体内的寒气，又可助眠，想必于娘娘身体有益。”

花影点头应了一声是，便走了出去。

萧煜珩握住秦妍地手，柔声问：“她曾经让你在御花园罚跪，你不恨她？”

秦妍浅浅笑着，像是一朵盛开在温暖湿润的微风中的白色栀子：“那日确实是嫔妾言语不周，娘娘责罚嫔妾也是应该，嫔妾怎么会恨娘娘呢。”

“难为你这样善解人意，可偏偏有的人却不懂何谓适可而止。”

近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秦妍也听了一耳朵，乔家近来十分猖狂，乔太傅更是仗着自己是萧煜珩的老师，先帝的砚席，竟当众在朝堂上斥责皇帝。

无非就是萧煜珩宠幸她人，冷落宸妃。

殊不知，萧煜珩对宸妃的冷漠何尝不是乔家的逼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