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巫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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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服丧，死亡；

沁玉进来时，先是看了一眼秦妍，随后才跪在众人面前，双肩微微发颤：“奴婢参见皇上，皇后，见过各位娘娘小主。”

萧煜珩只是看着没有说话，倒是皇后开口问：“你这般急着求见本宫和皇上，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沁玉无助地看着皇后，颤声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确实有话要说，是有关宸妃娘娘中蛊一事。”

“哦？”皇后拉长了语调，微微一笑：“那你就说来听听，本宫和皇上也听个新鲜。”

沁玉眼眸动了动，垂首道：“奴婢本想来给小主送斗篷，见殿中大事发生，便不敢入内……”

“说重点！”萧煜珩厉声说。

“是是是。”沁玉重新磕了一个头，双肩越发颤抖得厉害：“其实国师所言不虚，奴婢确实亲眼所见瑾贵人在自己暖阁中诅咒宸妃娘娘。”

李常在冷冷扫了秦妍一眼：“瑾贵人，沁玉可是你的贴身婢女，她都出来指证你，姐姐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秦妍不以为然地一笑，抖了抖手里的松花手绢：“李妹妹向来不曾踏入云烟阁半步，如今倒是知晓沁玉是贴身伺候我的婢女，我瞧你倒是比国师还能掐会算。”

“你！”李常在才要争辩，宓嫔捧着茶盏不动声色递了个眼色，带了些许责备之意。

“你所言可真，若是叫朕查出有半字妄语，朕绝不会轻饶。”

“奴婢不敢欺瞒皇上。”沁玉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皇上若是不信，不妨派人去搜一搜贵人的暖阁，届时，您便会知晓贵人的狠毒之心。”

萧煜珩摩挲着手指上碧沉沉的翠玉扳指，“瑾贵人，你有何话说？”

秦妍缓缓起身，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迅速地涌进眼眶里：“皇上，如今国师，沁玉皆来指证嫔妾谋害宸妃娘娘，嫔妾入宫之后，一直谨小慎微，以您对嫔妾的了解，您觉得嫔妾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萧煜珩眸光一滞，脑海里瞬间想起那日在漫天大雪中思念母亲的女子来，与她相处时间并不长，可如今这样委屈的眼神，却莫名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李常在眼见要坏事，连忙跪在地上，急切道：“皇上，嫔妾以为不妨派人去查查，若是此事为真，自然不能放过，若是此事为假，也能及时还瑾贵人清白。”

萧煜珩依旧不为所动，只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其实，这件事不一定是假的。”寂静的大殿中，沈如筠的声音听来格外清脆。

一时间，众人纷纷朝着她望去，沈如筠慢条斯理道：“嫔妾曾偶然听到一两句，瑾贵人对宸妃娘娘心怀怨恨，私下里更是言语诅咒，再结合今日之事，只怕瑾贵人早已对娘娘起了杀心。”

她一语落下，众人面上皆生了一层寒霜。

秦妍紧紧地咬着下唇，眼中满是心痛和不敢相信：“妹妹，怎么连你也说出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诅咒过宸妃娘娘，旁人也就算了，你可是我最信任的妹妹啊。”

沈如筠抹了眼泪，痛心疾首道：“姐姐，你我虽情同姐妹，可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在后宫行厌胜之术，本就是罪大滔天，我何以能姑息养奸。”

曹常在嗤笑，鄙夷道：“什么叫农夫与蛇，忘恩负义，我今日算是见识了，口口声声说着仁义道德，却妄图踩着姐妹的尸体往上爬，丽常在，你的心还真是够狠的。”

沈如筠怯怯看了皇帝一眼，并未言语。

倒是皇后正襟危坐，声音平稳：“罢了，本宫相信瑾贵人的为人，让太医好好照顾宸妃，这件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许再提。”

“皇后娘娘。”宓嫔缓缓起身，娇俏一笑：“臣妾自然相信瑾贵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说到底事情已经发生了，若不细细查证，只怕瑾妹妹会一直背负着诅咒主上的罪名，于妹妹清誉也无益啊。”

“那你以为，该当如何？”萧煜珩沉声问。

宓嫔微笑：“搜宫必然是要的，不过臣妾以为，既然要搜就不能只搜云烟阁，其他的地方也要搜，如此一来既不折损妹妹清誉，也能做到一视同仁。”

此话一出，萧煜珩眉宇间的阴霾立时消散不少，侧首朝着秦妍柔声道：“放心，朕绝不会让人冤枉了你。”

秦妍眸中有泪光，却倔强地不肯落泪，似在极力压制内心的酸楚：“嫔妾相信皇上。”

言罢，萧煜珩沉声吩咐杨安：“带几个人，去好好搜一搜，一处也不许放过。”

“是，奴才即刻就去。”

一个时辰后，杨安终于回来了，而他的手上还多了一样东西。

李常在双眼放光，几乎已经确定秦妍必死无疑，言语中也多了几分兴奋：“果然呐，嫔妾说什么来着，瑾贵人真是胆大包天，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杨安并未搭理李常在，只是按例将搜到的东西递到了皇帝手中。

萧煜珩望着眼前的东西，脸色差到了极致，更是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

皇后满脸灰心神色，望向秦妍的目光都多了几分痛心疾首，李常在依旧喋喋不休：“皇上，皇后娘娘，厌胜之术历来为皇室所忌惮，瑾贵人不顾宫规，公然行诅咒之事，嫔妾以为绝不能轻易饶恕。”

宓嫔也微微蹙眉，适才见秦妍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她以为秦妍有逃脱之法，而今杨安到底还是将东西给搜了出来。

即便自己再怎么舌灿莲花，只怕也救不了她。

沈如筠哀哀眼波似有泪珠涌动，怯怯道：“姐姐，你真是太糊涂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可接下杨安的话，却将沈如筠打入无边地狱。

“启禀皇上，这偶人并非是在瑾贵人暖阁搜到的，而是在清水楼。”

这无疑是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沈如筠脸色的血色瞬间消失，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全身麻木。

曹常在不屑转头，撇嘴道：“原来是贼喊捉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