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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8章血腥园丁传说
接下来的日子,亚伯一边等待转机,一边教他的室友读书认字。
手边可用之材屈指可数,亚伯只能等狱卒来的时候,跟他简单地表述一下情愿:他想劳动、想做手工、想要新的经文、想见典狱长……
不出意外,这些要求被狱卒们驳回了,他们称他是“革新派人”,害怕亚伯在格纹琼斯里拉帮结派,这令亚伯摸不着头脑,后来才听说送亚伯进来的人是特图利安,他隐晦地暗示亚伯是国王的“敌人”。
在节骨眼上,依兰没有外敌,国王的敌人只能是宫廷里的革新派。
每到早晨和下午的时间点,亚伯看着那些犯下强盗、偷窃、纵火、偷情、走私等的罪犯排成一列离开牢房,到外面做苦力,既打心底的鄙夷他们,又忍不住羡慕他们是幸福的。
真是疯了。他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亚伯并非孤身一人,老囚犯神志不清,好歹算是个说话的伴儿,亚伯让狱卒运走牢房里吊着的尸体,将稻草垛放到墙边,它们是床铺也是桌椅。
“亚伯,再带我读一遍这段祈祷文吧。”
亚伯在何蒙里达语也是半个文盲,只得硬着头皮教他:“这段是,crédoindéum,pátremomnipoténtem,creatoremcáelietté
(拉丁:我信神,宇宙最初的创造者)”
“为什么c的读音跟前面不一样呢?”老囚犯指着开头的字母。
“据我所知,c在何蒙里达语的变体中读音始终是k,除非它被加在e和i的元音前面,在这种情况下读音是ch。”
“那为什么神时而叫做deus,时而叫做deum,时而叫diis呢?”
“好像因为复数和单数有区别吧。”
“难道神的存在不是独一无二的?或者说,在神灵之间是等阶分明的?”
亚伯被问倒了,他合上老囚犯手边的抄写经文。
“祈祷书不是学习语言的,而是为了不断洗涤心灵。想学何蒙里达语,你还是通过正规的字典比较好。”
“可是,在我的家乡,祈祷书是每个孩子的启蒙。”
“哼,信仰非常危险,故意将其植入孩子的心灵中是一种错误。”亚伯注意到老囚犯的若有所思,“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吗?你的记忆恢复了?”
“唔……”老囚犯捂着脑袋,“我的回忆里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个女孩……”
“是你的女儿?”
“也许吧,我的一生都是关于她的……”老囚犯的眼神变得迷茫又执着,某种痴迷的光芒从中一闪而没,“这让我感到非常不安……”
“不安?”
“如果她的一生不是关于我的呢?”
老囚犯说完的刹那,鸡皮疙瘩爬上亚伯的后背,这句话莫名地让他不舒服,沉默半晌,转移了话题。
“看上去,格纹琼斯不像传说中那么看守严密。”
“你要越狱吗?”
“这不是我决定的,老兄,离开监狱不仅是走出去那么简单。”亚伯用手指敲打着铁栏杆,“我搞不清他们把我送到这的理由,更看不懂布若塞尔的宫廷,说不定待在这里更安全——就是有点被动。”
“我能跟你一起离开吗?”老囚犯冷不丁地问。
亚伯瞥了他一眼,老人瘦弱的身体斜靠着草垛子,衣衫褴褛,唯独捧着手抄经文的双手虔诚,活像个被世界抛弃、被时代遗忘的残骸,心情复杂。
“不,老兄,你看,天晓得你犯了什么错。兴许你是被冤枉的,假如你能自证清白的话。”
老囚犯垂下脑袋,身躯缩回发霉的干草里,他用《玫瑰经》遮住脸,肩膀颤抖,亚伯觉得他似乎是哭了。
这让亚伯有些过意不去,傍晚放饭的时候,他把自己的那份给了老囚犯。
自从说了那句话,老囚犯变得郁郁寡欢,不再询问亚伯何蒙里达语和手抄经文,吵嚷的格纹琼斯连晚上也从未沉默一秒钟,亚伯听着其他牢房不断传来的争吵、喝骂和不正常的杂音,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亚伯并非睡眠很好的人,只是监狱太过无聊,除了睡觉没有其他事做。
朦朦胧胧间,他忽然觉得胸口沉重,想努力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根本不听使唤。
亚伯转而探出精神力,无形的触须伸向外界,收集着灵性的情报。
某个冰冷的东西压在他的身上,驱散了牢房的湿热,亚伯明显感受到“他”用手撕开自己的衣服,锋利的指尖划破他的皮肤。
伤口带走了温度,亚伯愈发意识恍惚。
用尽最后的力气,他的眼皮撑开一条缝,血红的眼睛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满是偏执和癫狂的神色,一滴滴炽热的液体从里面涌出,浓稠地落在亚伯的脸上,顺着下颚滚下。
不,这不是泪水!
而是鲜血!
吸血鬼!
接近死亡的冰冷和恶意的窥视,是独属于那些黑暗生物的特征!
他几乎尖叫出声,喉咙又像堵着一块海绵似的吞不下去、吐不出来,他听见吸血鬼用沙哑的、深渊般怪异又刺耳的声音说。
“来啊,让我把我的印记刻在你的胸膛上,这样你的每次心跳都会提醒你,你是我的——而且是我一个人的。因为血是有约束力的。我宁愿看到你被毁灭,也不愿看到你得到自由。”
他低下头,亚伯仍然看不清他的脸,野兽般的、侵犯性的气息逼近,他恨不得杀了对方,但全身冰冷,动弹不得,愤怒逐渐化作了绝望。
忽然,亚伯的耳畔传来“啊”的惨叫。
他的胸口,那枚刻印着【忏悔】神术的项链光芒大作,一把小匕首从里面弹出,狠狠刺向吸血鬼。
火焰烧烤的“滋滋”声响起,他捂着被灼伤的嘴巴,悻悻地退后一步。
亚伯艰难地动了动手指,随后抬起它,用劲抹去脸上和胸口的脏血,他撑起身体站起来时,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窒息的痛苦刹那间包围了亚伯,他不自觉地张开嘴,吸入更多的空气,可惜他失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伸了进来,某种黏糊糊的液体顺着喉管不停地往下流。
亚伯生理性地呕吐了一下,才发现“液体”赫然是今晚的豆子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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