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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58章 针锋相对
奥利维亚站在双面镜的后面，不寒而栗，手臂之上冒出一串鸡皮疙瘩——
“当你靠近他们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戒备，因为他们笃定自己已经没有价值，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吸血。”
但很快，华莱士就找回镇定，“担心，是肯定的，但我马上就能够离开这里，我会亲自到医院去照顾她。”
“今晚，当你回到家推开门的时候，看到母亲躺在地上，好像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你有些慌张也有些伤心，毕竟她是你的母亲。”
她见过不少变态，但这个变态绝对能够排上号。
华莱士缓缓抬起头，看向柯克，四目相对。
其实，他的努力他的挣扎他的拼搏，终究没有能够彻底甩开自己身上来自贫民窟的标签，他和丹娜、他和那些流浪汉，没有本质的区别；而这一点，也是华莱士竭尽全力试图摆脱乃至于洗刷的耻辱。
声音，越来越小，如同窃窃私语一般，那些气音在空气里涌动。
“就好像流浪汉一样，对吧？”
一语双关——
“他们，就躺在那里腐烂。”
柯克表情依旧云淡风轻。
“水蛭？”柯克说。
而后，视线又再次看向那些照片。
柯克已经拉开椅子，在华莱士的对面落座下来。
“同时，也有一些解脱。”
奥利维亚是警督，所以呢？
“他们愿意邀请你进入他们的家园，一个凶手、一个刽子手、一个审判者，就这样坐在他们的屋子里，他们却依旧没有察觉，没有防备也没有抵抗，天真得可怕，愚蠢得可爱。”
恰恰是因为丹娜幸存了下来，压抑了又压抑的黑暗，这段时间以来的憋屈和伪装终究没有能够让那些黑暗消失，终于就这样喷薄而出，摧毁理智也摧毁底线。
“他们，都是蝼蚁，对吧？”
如果丹娜死了，那就一了百了，对华莱士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也许，今晚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们，都在浪费生命。”
“她为什么依旧还活着？”
“明明身体健康，明明四肢健全，明明神智清醒，明明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开辟生活，但他们不愿意。”
那感觉就好像正在欣赏自己七岁生日派对的照片，有些怀念，但当年生日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以至于又没有那么怀念，眼神平静地顺着照片回忆那些画面，一点一点在脑海里重现。
然后，就可以看见华莱士嘴角的紧绷稍稍松懈下来，似乎又恢复了一贯常态，他低头看向那些照片。
华莱士的眼神和动作微微一顿，却反常地，没有抬头看向柯克，明显可以察觉到脖子肌肉的僵硬。
华莱士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但其实，他和那些流浪汉都是一样，从本质来说，他们都是一群迷茫的羔羊。
“你只需要露出一个笑容，又或者是带着一些食物，他们就会敞开怀抱欢迎你，仿佛你就是他们最好的朋友。”
“一直到锋利的刀刃划过他们喉咙的时候……”
“然而，当你意识到她并没有死亡的时候，愤怒就彻底吞噬了理智。”
一片平静。
柯克知道原因，刚刚这句话是意大利语，华莱士没有听懂，但他不想承认自己露怯，于是就僵硬住了。
华莱士在控制自己。
柯克，故意拉长尾音，宛若耳边低语呢喃一般，细细观察华莱士的表情——
华莱士：那安慰小狗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双面镜后面，奥维利亚清晰地看到华莱士微微错愕的表情。
“不，你不会。”柯克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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