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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9章 凤凰的执念
程宴摇了摇头:“当年发生此事时,我并未参与,只是从长老口中得知,可关于父亲是如何击败冰凤与炎凰的,长老却只字不提。”
即便长老不说,他也明白,父亲以凡人之躯击败两只千年灵兽,用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法子。
姜苍苍也没再逼问,她望向那对悲鸣的凤凰,不免有些伤脑筋。
“洞口已经被封,我们要想出去一定会惊动凤凰,好歹也是千年灵兽的残魂,打起来只怕要费些功夫,不如我先将它们牵制住,你趁机离开。”
虽然千年灵兽拥有不可估量的实力,可如今只剩残魂,努力一下她还是打得过的。
可是一旦她认真起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先不说会不会波及到程宴,冰凤炎凰惨死已经十分可怜,她不由分说地上去将人家的残魂打散,着实有些不人道。
程宴哪里知道她的苦恼,以为对方要逞强,立即沉下了脸。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承认你本事不小,可面对两只千年灵兽的残魂,你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你上去只是白白送死。”
他并非看不起对方,只是姜苍苍是他拉过来的,他身为紫徽宗二少主,岂能在危急时刻让别人送死自己逃命?
“就算要上,也应该是我去牵制它们,你趁机逃走,若是能及时带来援兵,或许我们都能捡回一条命。”
程宴垂着脑袋,眉头紧皱,似乎真的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
见状,姜苍苍不禁挑眉。
这人虽嘴上不饶人,总臭着一张脸,但人还怪好的。
眼看着程宴打定主意要去赴死,姜苍苍拉住了他。
“你急什么?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千年灵兽虽有灵智,但它们只剩一缕残魂了,早没了意识,咱们先躲好,说不定它们找不到目标自己又消失了呢?”
程宴一愣,觉得对方的话有些道理。
“也好,那就先等一等,我再想想有没有其它的办法能逃出去。”
二人窝在狭窄的角落里,凤凰的悲鸣一直在耳边环绕,压迫感十足。
虽然姜苍苍的想法有些许可能性,但现实显然没有那么好运。
由于看不见阳光,他们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速,也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
姜苍苍倒是没什么异样,但程宴的状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就连睡着了也不安稳。
最初还只是无意识地低喃,慢慢的开始说胡话,整个人都陷入梦魇之中。
“姐姐……姐姐……”
程宴又开始梦魇了,脸色发青,嘴角惨白,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姜苍苍不禁疑惑:“怎么一个二个都有梦魇症?你们紫徽宗的人都什么毛病?”
她看了眼盘旋的凤凰,看样子它们并没有要消失的意识。
虽然她不介意继续等下去,但程宴只怕要撑不住了,何况外头还有个程令,再拖下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朝着冰凤炎凰走去。
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一直在思考逃出去的办法,要想在不动武的前提下解决这两只凤凰的确很难,但并非做不到。
冰凤和炎凰见到来人,立即朝她冲去,本能地要将所见生灵全部撕碎。
巨大的压迫感如洪水般涌来,眼看着姜苍苍即将被淹没时,一团金光突然出现在冰凤炎凰周身。
二者立即被定在原地,那团金光就像锁链一般牢牢地禁锢着它们。
它们奋力地挥动着翅膀,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可随着一道诵经的声音响起,它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身为玄门祖师,给人超度的本事她也是会的。
“你们惨死于此的确可怜,但如今你们只是因怨念而集成的残魂,没了灵智,若留你们在此,恐会伤及无辜,况且你们的残魂无法离开这个矿洞,就算在这里待上十年百年,也无法报仇雪恨,与其执着,不如早入轮回,脱离苦难。”
说到这里,姜苍苍顿了一下,放柔了声音:“所谓执念,无非被生前的痛苦记忆禁锢折磨,我会抽走你们的记忆,让你们忘记痛苦,从而消除你们的执念。”
若是给人超度,倒犯不上这么麻烦,但冰凤和炎凰乃是千年灵兽,它们的执念不是寻常方法能化解的。
只是这种法子有个副作用,抽取他人记忆的同时,记忆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变成她的记忆,那一瞬间,对方所经历的喜怒哀乐她也会经历。
这个感觉可不太好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用这种办法。
说完,姜苍苍伸出右手,随着一缕微光的浮现,一个个陌生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渐渐的,她皱起了眉,右手开始微微地颤抖。
下一刻,她猛地睁开眼睛,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原来……是这样。”
姜苍苍呢喃了一声,收回了抽取记忆的手,同时冰凤和炎凰身上的禁锢也被解开。
她抬头望着那两只悲鸣的凤凰,眼神闪过一抹复杂。
“你们之所以集成残魂停留在这里,并非是为了报仇,而是放不下你们的孩子?”
从凤凰的记忆中,她看到了五年前的真相,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两只修炼千年的灵兽,竟然会不敌一个天资平庸的凡人。
因为程宗主抓住了它们的孩子。
五年前北部矿山异动,是因为炎凰正值分娩,失控的灵力导致矿山塌陷,虞季恩前来查看,却因此遇险,是冰凤及时出手救回了他的性命。
可这一幕正好被赶来营救的程宗主看见,他觊觎灵兽的力量,便将刚出生的小灵兽偷走要挟。
两只孤傲尊贵的凤凰,为了保护它们的孩子,不得不受制于一个凡人,可尽管如此,那个尚未睁眼的孩子也还是咽了气。
刚出生的生命本就是脆弱的,灵兽也是如此。
“灵兽虽有着极高的智慧,却天生纯良,比起杀戮报仇,更在乎血脉亲情,所谓执念,与鲜血无关,只是放不下那个刚出手就夭折的孩子。”
“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一定很痛苦吧?所以才会日夜悲鸣。”
姜苍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依旧会超度你们,但在那之前,我会让你们再见一眼你们的孩子,这是我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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