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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章 都是一家人
“现在的朝廷官府毫无信誉可言，只用拳头来压榨百姓，也难怪如今天下大乱，贼寇峰起，全是自己作的。”宋老泰山破口大骂，反正是在自家，也不怕这些话被万人听去。
“老泰山，这也并非完全是朝廷的错”
“你少来，有功夫跟我讲道理，倒不如出个主意。我看过了，这祁水城再待下去，贼寇还没来洗劫，官府倒先来抄我家了。”宋老泰山的话掺杂着些许怨气。
方俣也很纠结，入陇随时都能入。只是如今九州动荡，天下纷乱，世间就好比一条峡谷，官和贼各为峭壁，夹在中间的永远都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
从祁水到陇西，近千里之遥，途中关卡无数，即便一路上不曾强盗山匪，官府也恨不得从逃难的百姓身上刮下点肉来。
尤其是宋家腰缠万贯，虽然在祁水城小有权势，可一旦出了祁水城，就如同一块肥肉，各地官府又怎会放任滋滋冒油的肥肉从眼底溜走。
阎王吃肉，小鬼舔沫。
万贯的家财，怕是还没走到长安，就只剩下骨头渣了，宋老泰山舍不得。
“既然软的不成，那咱们就来硬的。”
“怎么，你小子打算抢？”宋老泰山面带喜色，声音激动，颇有几分反骨之相。
“您老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上演一出时迁盗甲。”
祁水城太守府
大腹便便，满脸络腮胡，看上去比强盗更凶三分的就是祁水太守赵晟。此时的他正端着玉盏摇头晃脑地品味里面的茶汤。
旁边坐着一位模样俊秀的少年，正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他。
“定安啊！还是你小子脑子活络，咱们不费一分一毫就丛宋老头手上得了这么多金子。要是早几十年我身边能有想你这么个人才为我出谋划策，你姐夫我也不至于看祁水城豪族的脸色那么多年。”赵晟脸上的肥肉颤了三颤，眼神中闪过些怨恨。
“姐夫，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少年正是赵晟的小舅子贾衮，他对赵晟以前的仇怨不感兴趣，只想尽快分了得来的金子，省得夜长梦多，教某些人钻了空子。
赵晟讪笑，随手盖上箱子，眨眼变了颜色，说教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钱不钱的。”
贾衮把眼一横，冷漠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赵晟身子一颤，面对贾衮的审视犯人般的眸子，他竟一时间不敢与之对视。
赵晟只能装出委屈巴巴的模样，哭道：“姐夫都是为你好，你刚当上守丞，明里暗里就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表面老实巴交，背地里保不齐有什么了不得的靠山。莫要以为他们忌惮你守丞的身份不敢动你，要不是你姐夫我每天花大把的银子在朝廷中攀关系，你这条小命都不知死几回了。”
贾衮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碎了，热茶溅了一身，瓷片扎在掌心，鲜血顺着掌纹落下，砸在地上。
“赵大人，这钱可不是给我的，军营一千张口，每天要消耗不知多少钱粮。没有钱粮，你让将士们拿什么拼命？”
赵晟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是一群穷当兵的，这种战乱年头，让他们吃上饭就已经是赵某大发慈悲。还想要钱？要知道一块金锭都够买一百多条人命了。”
啪！
“赵晟！”
贾衮拍桌而起，怒目视之。
“姓贾的，我是你姐夫！”
“你若不是我姐夫，我才懒得替你收拾祁水的烂摊子。当初你口口声声要我帮你训练一支新军时怎么说的，钱粮给足，如今呢？若非我变卖了私产，换来些钱粮，你这太守府早让这帮兵痞给掀了。”
赵晟以为他这是拿兵权来要挟自己，火气登时窜上心头，“敢！谁敢动我府邸，我掘他祖坟！”
贾衮年轻气盛，自从姐姐去世后，没有人再来管束他，到后来养成了乖张的性格，脾气也变得愈发暴躁，不知收敛。
“当初我就告诉过你，训匪为兵无异于驯养恶虎为你看家护院。虎之与人异类，而媚养己者，顺也；故其杀者，逆也。若是惹毛了这些亡命之徒，他们可不会在乎你太守的身份。本官尚有政务，就此告辞。”说罢，贾衮拂袖而去。
赵晟气急败坏，搬起椅子朝贾衮离开的方向砸去，椅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面对赵晟的无能狂怒贾衮头也不会地离开了太守府。
“臭小子，做个区区守丞，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太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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