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3章 关键人物。
陆枋总觉得何子儒与自己待在一块儿时行为举止会变得幼稚,所以她一度认为何子儒只是因为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母性情怀才对她如此的好,因而她并没有将自己与何子儒的关系往别的方向去发展;而何子儒这么多年以来,虽然总是会跟她开一些奇奇怪怪的玩笑,可他仿佛只是在发散一些雄性荷尔蒙而已,并没有对陆枋做出过任何越界的行为。
“你一个人在家吗?何叔呢?”陆枋听出何子儒心情不太好,何叔是何子儒的表叔辈的,他不怎么走亲戚,偶尔有亲戚来老家看他,他也几乎都不在家,只是在那座城市里有几个朋友,前两年听何子儒提起过,他有一个发小,也是学医的,他读大学时偶尔放假回老家会同他一起聊聊天、或者出去遛遛弯儿,但俩人毕业后,攻读的方向不同,后来相聚的时间也就少了,据说他的发小结识了一个记者女朋友,俩人似乎在商量着,打算近几年内结婚呢!
“你们都不在,我只有一个人呀!”何子儒撒着娇,外放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偶尔从枫树上揪几片叶子下来,握在手里把玩。
“你不是说今年你发小要回来,我们问了你的,你自己不跟我们来的!”,陆小南不习惯何子儒不在身边,因为自他记事起,何子儒就一直同他们一起成长,虽然不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陆枋忙起来的时候,或者出差的时候,何子儒就是那个带娃的人,孩子们对他的情感也就更深厚一些,偶尔咖啡店的员工们也会帮忙带带孩子。
“切,就小南、小希念叨了几句而已,而且我都没有名分,为什么要跟你见家长!”,何子儒似乎在趁着醉酒发泄心里对陆枋的不满。
“咋地,八抬大轿抬你来得了呗!你就不能自己找个女朋友嘛?整天跟我们这有娃之家的妇女待在一起,你不打算结婚了生你自己的小孩儿了?”,陆枋还是一如既往地劝说何子儒找女朋友,她不希望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她觉得自己不值得,觉得自己在耽误别人的人生。
“嗯。找,马上就找。”何子儒也是如往常一般糊弄着陆枋。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也试着去接触过,但似乎心里有某个声音在告诉他,真的喜欢吗?好像答案都是否定,他想找陆枋说清楚,可是他又觉得自己似乎不是想和她睡在一起,那又说什么呢?在一起还是一起过吧?可他只是想和她待在一块儿,因为这是谁也给不了他的满足感与踏实感,也不是谁都能是那个他可以完全把后背交给她的人,所以两人也就一直这么隐藏着,谁也没说出来。
“早点睡吧,明天是大年初一,哦,不,今天是大年初一”,陆枋说着说着意识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新年快乐!何子儒!新年了,要有新的收获哦!”陆枋的暗示何子儒还是听懂了。
“晚安,陆枋。陆姑娘!”在何子儒心里她是同柯乐凡一般重要的人,谁也取代不了的。
陆枋挂断了电话,沉思了一会儿便进卧室睡觉了。何子儒每一年大年初一都叫她陆姑娘,除了那一天,他每次叫陆枋都叫她大名。也不知是为何,但陆枋已经解释疲累了,也由着他叫去。
早晨八点钟,云炀被噩梦惊醒,猛然睁开眼,缓了半晌,才起身洗漱,换了一身常服就下了楼。走出楼梯拐角,他看见昨晚的那个身影在厨房里忙着,挽起头发别了一根银制玫瑰金色的发簪,红色长款大衣里穿了一件白色毛衣连衣裙,穿着一双米白色毛线袜子,套一双毛拖鞋,那女人此时正好转身,看见立在远处的云炀,明亮的笑容立即露出八颗大牙,涂抹着鲜红的口红,微眯着眼睛,对云炀说:“起床啦!过来吃汤圆子,我还煮了饺子,你看你想吃什么?”。
“你准备待多久?”,云炀走到餐桌前,随手拿了一碗汤圆放在自己面前。
“炀哥哥!我有那么不招你待见吗?大过年的撵了我两次了!”女人越说越生气,拿在手上的筷子,啪地一声放在了快托上,双手抱胸,愤怒的眼神紧盯着云炀。
这时,云炀家的门铃响了,女人才气呼呼地起身去开门。一打开大门,果不其然,宋时轩踏进了云炀家的大门,看见开门的女人后,刚开始一愣,只一秒不到就越过她径直走了进来,见云炀正在吃饭,就立即坐到他对面,拿起女人刚才放下的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就放自己嘴里了。
女人见自己没得到重视,也只冷哼了一声就关上门进去,坐在了云炀身边,愤怒的眼神从云炀的身上转移到了宋时轩脸上,满脸不悦地说着:“宋时轩,你自己没家吗?早总往这儿跑!”。
宋时轩头也没抬地一边蘸醋一边吃饺子,还还嘴着:“就是,自己没家吗?怎么总我哥这儿跑!”。
女人说不过他,只好委屈地左手搭在桌上,右手托腮,眼睛看着远处,也不搭理宋时轩。
云炀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汤圆,谁也没有理睬,吃完就将碗放在桌上,起身走到客厅坐下,打开电视机找了部电影看着。
宋时轩吃完丢给女人两字‘洗碗’,就跑过去坐在云炀身边,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翻找着一张照片拿给云炀看,并指着最右边的女生说:“哥!这个女人你见过吗?”。
云炀起初不想理会他俩,只瞥了一眼,但刚好瞥见了陆枋,这才定了神,然后又看了看最右边的那个女生毫不在意地说道:“不认识”。
这时女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路过宋时轩时正好瞅见那张照片,就将他手里的手机一把夺了过去,并打趣着宋时轩:“嗯第二个第三个都还不错,最后那个算了吧,看着不太喜欢!”。
宋时轩满脸作无语状,从女人手里抢回了自己的手机,放进自己口袋里。
女人在另一旁坐下,拿起桌上一颗自己早晨刚清洗过的葡萄,一边吃一边跷着二郎腿看着电影。
宋时轩实在忍不住了,就说:“你大过年的不在自己家,跑这儿来干嘛?”。
女人这时已恢复正经状态,才回答宋时轩,“我爸妈给我相亲相了个老外,每天都要约我出去喝酒,我用公事儿推脱了一阵子,实在推不掉我就干脆回来了。”
“你回来不住你自己家,赖在这儿干嘛?”宋时轩不喜欢这个女人,从小就不喜欢,她比他大一岁,小时候经常欺负他,还总抢他玩具玩儿,最最重要的是他还抢自己的哥哥!
“那房子多少年没人住了,又没人打扫,我知道炀哥哥肯定会收留我的!”女人傲娇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即使冬天也能看出她脸上的红晕。
“切!我哥才不想收留你呢!”宋时轩小声嘀咕着,那女人没有听清宋时轩在说什么,就探了个头问他在说什么,宋时轩也只做个鬼脸,便不再搭理她。
这时云炀似乎想起了什么,惊坐起,转头看向宋时轩,并让他将那张照片拿出来,云炀盯着屏幕仔细看了看,那张脸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里瞧见过,可是在哪里呢?突然他看清楚了,这不就是那晚给自己递水杯的女人嘛!他立即询问宋时轩这个女人的名字——周婷。
云炀询问宋时轩在何处得到的照片,宋时轩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何后,云炀思考了半晌。如果周婷和陆枋认识,那当晚的事情陆枋怎会不知情?可她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可如果她是在演戏,那她的演技可真好,竟然真的生下了孩子,或者说她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孩子在自己这儿得到什么好处?那这么些年又为什么一直销声匿迹?按我国的法律,生下孩子她就可以回来找我交换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再者如若她真的是受害者,那照片里这个周婷必然是一把钥匙,一把打开疑云盒的钥匙。这时,云炀询问宋时轩寻找的结果,宋时轩告诉他,陆枋说周婷自五年前那一天她就没再见到过她,而她这几年里唯一见过周婷那一面,是在陆枋即将生产的前两个月。
周婷不知如何找到了陆枋的联系方式,主动打电话约了陆枋,想跟她谈谈,陆枋一开始并不愿意与她有多深入的交流,但周婷在电话里告知陆枋,她从酒店里醒过来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精心策划过的,陆枋意识到自己的遭遇并不是不幸,而是一场注定的悲剧,心里也十分难过,并想弄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与周婷约在了何子儒的咖啡厅里。
那一天何子儒不在,陆枋到了咖啡厅就跟一位工作人员要了一个包间,然后她就进到包间里一直忐忑地等待着周婷。时间一直在流逝,终于在等了一个小时以后,包间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女人,透过房间门,她隐约看见咖啡厅门口停了一辆车,车里坐了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似乎年纪挺大了,在她还没看清楚时,门就被女人关上了。
女人在陆枋对面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员工端来一杯冰美式,待员工出了包间,陆枋仔细地看了看对面这个女人,她留了一头齐肩的短发,黝黑又粗壮的发丝耷拉在耳边,右边的头发被她别在耳后,耳朵上一根长长的耳饰吊坠,妆容没有特别浓重,嘴唇上也只是涂了一层蜜桃橘的唇膏而已,油亮亮的,穿了一身长袖短裙,脚下穿一双银色高跟鞋,手拿式的皮包,形状酷似‘lv’,但陆枋不认识。还没等陆枋说话,女人先开口了,“好久不见,你居然怀孕了。”。她低头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着:“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都不敢跟你说实话了”。
陆枋紧皱的眉头,自从见到周婷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舒展开过,她些许愤怒又冷静地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酒店里?那些人要抓的不是你吗?”。
周婷看着陆枋,顿了顿,“他们是要抓我没错,但谁让你替我挡了一把,如果躺在酒店里的人是我,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生;可不巧的是,他们看见了你”,周婷嘲笑又充满戏谑地继续说着,“云景城的手术是你做的吧,他们本来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能够让他下不了手术台,可是没想到,你的老师,当时国内一流的神经外科主任,他无意中看到了云景城的病例,看中了其中的特殊性,硬生生地将手术接了过去,并带着你成功地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你的老师还骄傲自豪地跟他们介绍着你有多优秀”,女人突然笑了起来,“真可悲啊!是你的老师出卖了你,也是你拿手术刀的双手出卖了你,你挡了别人的路,就活该被人下套儿!我原本以为,以你的个性,你会打掉这个孩子,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将他留了下来,怎么?你觉得这是个荣耀还是奖牌?”。
陆枋听的一时明白一时糊涂的,“所以,其实当晚睡在那个酒店里的人应该是你?我帮了你,却害了我自己可你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右手指尖在咖啡杯上,沿着杯子外延滑动转圈儿,满脸无所畏惧的样子斜眼看着陆枋:“帮我?是呀!你帮了我两次,两次都将我推向了地狱!你知道原本我可以靠那一晚顺利当上云景城儿媳妇,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是你再次抢占了我的位置!以至于我现在只能靠别人依附着别人过日子!”,女人的眼神开始展现出了恨意,“为什么?当年的云氏集团,正值事业顶峰,断然容不下一条负面消息的,尤其是在高层间出现的丑闻,你知道,大众的包容度并不高!一则丑闻可以暴跌多少股市?影响多少利润?或者说严重的可以让多少人就此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