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0章 高氏结婚吴离婚 陆康婚期定国庆
“啊,”高氏吃惊的坐起:“这么严重,那咋办呀?想办法救救勇儿,不能让他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胡达荒平摆一下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凝眉思忖:“上九是爻变,有孚于饮酒,无咎,濡其首,有孚失是。”
高艳秋甚是警惕:“什么意思?”
胡达荒:“有诚信而去喝酒,没有灾难,侵湿了头,有诚信也无法没有灾难。”
“啊!灾难,快想想办法呀,世勇可不能有事啊,他可是我的命根子,”高艳秋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胡达荒,眼神中充满无助与渴盼,更有祈祷和愿望。
胡达荒看出高氏对儿子的亲切:“看到上九是变爻,我心里也是担心,因为上爻有四分之三是不理想的,焦急之时,我想起师傅讲给我的必须要谨记的话:“人要经由理性思维与德行修养而主导自己的命运,这个时候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要懂得节制,节制就可以避免大的严重事情发生,等待时机成熟。然而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从事物的演变规律去看本卦的之卦,也就是解卦,雷水解,表示所遇的事情将会很快解决。”
听胡达荒绘声绘色的讲解,高艳秋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把头仰躺在胡达荒的腹部,用手去抚摸他的脸,娇嗔地笑道:“我的小白脸还是有两下子的。”
胡达荒被表扬的心生膨胀,把手摁在高艳秋的胸脯上,不无感慨的说:“我记得第一次看你胸脯,你主动掀开上衣,两个白鸽藏于衣襟之下,把我照射的头晕目眩。”
高氏侹了一下腰身:“傻样,第一次傻得像没脑子的兔子,找不到北……”
吴秋怡开始全身心的胎教。虽然她知道唱片机能放音乐舒缓神经,起到安抚胎儿的作用。但留声机的昂贵让她望尘莫及,只好用抚摸胎教,用手轻抚胎儿或轻轻轻轻拍打胎儿。有时抚过,拍过,胎儿在腹中就会有回应,两腿不规则的使劲乱蹬。吴秋怡的肚皮不时地鼓起,就这样,吴秋怡坚持早晚有氧运动,一直坚持到七月十五号的下午,她发现尻部有少量的出血,预感孩子就要出生。
她把早已准备好的襁褓和婴儿衣服准备好,就与母亲一道去县医院。
当天晚上凌晨二点,孩子出生,是个男孩,足足七斤六两重。当护士把婴儿放在吴秋怡身边,她脸上泛起久违的笑容,心中默念:兆镰,我的心愿达到哩,因为我爱你,愿意为你生儿育女,哪怕今后不让你出一分抚养费,就是天塌下来有我一个人顶着,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吴母走过来蹲在床边小声的嘀咕道:“咱是不是要马上去原上告诉他,让他担当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吴秋怡摇摇头:“妈,不用去,给你讲过,这完全是我的一厢情愿。如今孩子出生了,结果就得由我个人来担着。我给他去一封信,让他给孩子起个名字就行了。”
吴母站起身,有些生气:“看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自己养,你能养得活吗?孩子不认父,这也不是事呀!我咋生你这样的女儿。”
吴秋怡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极短:农历午马年七月十六丑时,儿子出生,请赐名。
她让母亲及时通过邮电局把信寄了出去。回来的吴母担心的唠叨:“寄信有什么用,还不如当面,最起码可以试探他的诚心。”
吴秋怡:“我非常了解他的个性,他不但不会来这里,更不会给孩子起名字。”
吴母立马激动:“那你还让我去邮电局寄信给他,你玩我呢?”
吴秋怡:“欺骗自己呀,做过了,尽量做到不亏欠。”
吴母单手比划:“咱把心放平稳,耐心的等,看可能出现奇迹。”
吴秋怡内心欺骗性地看着母亲:“妈。”
母女二人一人抱着柏冬梅,一人抱着儿子回到了吴家巷。
陆兆镰校长始终没有出现,吴母从极度失望到过日子的习以为常。吴秋怡早已把这事不报任何希望,在纸上列举了几个人名:随后确定“吴凯”为儿子的大名,“凯凯”为乳名。
吴母反复吟诵“凯凯,凯凯,”最终赞扬女儿:“嗯,这名字好,凯凯,凯歌,凯旋之意,大气。”
巷子里的大婶大妈们没事之时就过来到家里小站,拉个家常,个别的长舌妇出于好奇就问吴母:“女儿生孩子咋不见女婿的面?哪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吴母刚想解释,吴秋怡发话了:“没有男人哪来的孩子,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不出现,而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他也有责任,该出现时他义无反顾。”
日子就是这样的,从开始的义无反顾,到后来的默默承受,敢爱敢恨又一意孤行的吴秋宜必将为她的任性买单。不该索取的索取了,不该奉献的奉献了,不该失去的失去了,得到的是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要慢慢品味“不可承受之重”的含义。
谚语云,七月半收大蒜,一颗能长四两半。就在母猪原的社员们利用放工的空档回家,在家门前屋后自留地收获大蒜的时候,东陵村的人都知道了吴老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一传十,十传百,母猪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吴秋怡成了母猪原炙手可热的人物!
柏智宸的丧事在母猪原上经办,柏世卿让吴秋怡出丑,吴秋怡并没有觉得是奇耻大辱,反则以腹中的胎儿无事而万分欣喜。在众人把柏智宸的棺椁抬出柏家向西北方向行进时,她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抱起冬梅,绝对没有回头,经由灞水河川回到宁民县城。
她经过深思熟虑,南关供销社旁的柏家大院已经不能住了,必须要搬走。草草收拾了一下,整理了自己和女儿的一些衣物,就来到了解放南路的吴家巷。在巷口她驻足看了一阵陆兆镰校长曾经住过的宅子。院门是锁着的,没有人的声息。她往里走,来到自己的家,一种种久别的酸楚涌上心头,她黯然泪下。
这里是她自幼长大的地方,给她留下了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在她心海波涛汹涌之际,吴母的身影出现在门楣,看到自己的女儿抱着一个女孩挺着大大的肚子站在家门口,她没有犹豫,转身就要进屋。
吴秋怡不失时机的跪下,愧疚并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妈,女儿回来哩,带着你的外孙回来哩。”
吴母的双肩震颤了一下,没有回头,径直进了屋。
吴秋怡继续哭到:“妈,女儿知道错了,女儿辜负了妈的希望,女儿希望妈妈原谅哩,我错了,妈妈,我错了,女儿回来哩,妈妈原谅哩。”
哭声并没有把吴母招回来,却招来了街坊邻居,陆陆续续来了好多的人,都是长久相处的邻居。几位老阿姨看吴秋怡哭的好可怜,就拉她起来:“肚里还有娃,咋能这样长跪不起,这样痛哭呢,这样会伤了胎气的。”
有的阿姨埋怨吴母太不通人情了,自己的女儿回来了,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要让女儿跪地长哭呢?有恻隐之心打抱不平的阿姨结伴走进屋内,没曾想,吴母躲在门后已是泪流满面。
几人推搡着吴母来到门外把柏冬梅从吴秋怡怀中抱过,放在吴母胸前让她抱。吴母擦了一下眼泪,慢慢伸出手去抱外孙。在完全抱住的时候,泪水更是抑制不住,这抱的可是自己女儿的女儿,自己的孙子啊!这种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亲情是任何人也割舍不了的,自己的孙子能不激动万分吗?
几位阿姨也被感动了,对吴母说:“大妹子,高兴吧,幸福吧,以前的事都不要去想哩,如今亲闺女回来了,你也就不孤单哩。”
吴母用手指把女儿牵引至屋内,更是老泪纵横:“妈妈天天都想你哩,我闺女今天终于回来哩。”
吴秋怡扑上去紧紧抱住自己的母亲:“妈,女儿,今后再也不要与你分开了。”
安顿下来的吴秋怡选择与母亲同睡在一个炕上,她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毫不隐瞒告诉了母亲。母亲由衷的感叹:“想好不得好,繁华落尽,活的像小草。沧桑的背后尽是凄凉,有多希望就有多失望啊!”她愣怔地看了一阵外孙柏冬梅:“妈妈认哩,谁叫我是你妈哩,妈妈会帮你带好孩子。”
吴秋怡一把搂过母亲,把脸贴向母亲的脸:“我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往后余生,女儿要好好的报答妈妈。”
吴秋怡挺着大肚子,动作虽慢,把家里重新整理了一下,里里外外干净清爽。她到集市上买了窗帘,门帘并安装上去,这样,屋内的光线明朗起来,不像以前那样那么阴森森的了。
傍晚,吴母搂着孙子睡着了,吴秋怡思绪万千,提笔撰文:
目光所及的时空穿梭,思念就像火箭,一下子就到了你的床头。
想念的时候,我奔腾的血液,我酸楚的诗行以及无法安放的灵魂,齐聚在你的胸膛,渴望被你包容,融化。
融化的还有那殷殷祈求的目光和那关于灵魂的最惬意的天空。
万语千言,一个字梗在喉咙,噎湿了眼眶。
在所有弹奏的爱情乐章中,我所布设的琴弦,只要能弹奏出爱,这一古老而又神圣的话题,相信没有什么比这值得。
所有的企及和向往,都离不开想你时的那种痛苦和幸福,两种滋味叠加,泪水是咸咸的。我不想做一名在水边看自己倒影的女人,每一个黑夜来临的夜晚,都要呼唤你的名字,梦中呢喃你不为所动的侵略。
那缠绵所得的温暖啊,缝不了我千疮百孔的心,堵住了已经外泄的灵魂,今生以你为荣。你的伟岸已经弥合了因为思念而干涸的心。
这一生有再次的相遇吗?你的归宿,是乘黄精魂所在吗?今夜我手写我心,期盼内心深处的语言温暖你的坚强,让这难熬的黑夜洞悉我对你的最野蛮的娇嗔!
目光所及的时光穿梭,思念就像火箭渐去渐远并随风飘散………飘散的相信是最好的花瓣!
吴秋怡把写好的文章取名《夜的轮回》并分成两份,一份装进信封,明天寄往母猪原。一份欲寄往西安晚报文艺副刊,她好像完成了一个心愿,苦涩的嘬了一下嘴唇,然后脱衣上床睡觉。
吴母开始活泛起来,尽管已经知道外孙女是一位智障的婴儿,但是看到近似女儿的脸,肉墩墩的,一具鲜活的生命,万般怜爱。不但晚黑间搂着孙女睡,从不贪恋床,早早起来,烧火做饭。吴秋怡起床时巳是洗脸水备好,只管刷牙,洗脸,漱口。吴母在改变,吴秋怡也跟着改变,母女俩相得益彰,其乐融融。
吴母作为女性表现出了她应有的睿智,在一次饭后,两人同坐在炕边谈心,吴母说出了她彻夜难眠的心里话:“秋怡,妈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能不放在心上。”
“说吧,妈,啥事?”
“你看你第一个娃是柏世俊的弟弟的,肚子里的孩子却是陆校长的,如果有一天柏世俊出狱了,他要是找上门来,看到你有第二个孩子,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咱既然要考虑到这一层面,要提前做好准备哩。”
吴秋怡眨了两下眼睛:“妈,这件事我认真考虑过,如果防范于未来有事,就一定要与柏世俊离婚,一了百了。”
“离婚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