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遣将讨石勒(1/1)

首发：~琅邪遣将讨石勒

在二月，石勒筑起堡垒于葛陂，征召农民建造船只，准备攻打建业。琅邪王睿感到极度震惊，急忙召集江南地区的大军于寿春，商议讨伐石勒之事。于是他任命纪瞻为扬威将军，率领五万士兵前去讨伐石勒。纪瞻一旦率军准备出发，却遭遇了连绵的大雨，持续了三个月之久。石勒的军队受到饥荒和疫情的困扰，大部分士兵都死亡。听闻江南军队即将到来，石勒召集将士商议对策。

刁膺上前说道：“司马睿占据着长江的天险，聚集了贤才，民心归附，兵粮充足。如果我们现在与他交战，很难取得胜利。不如向睿送去赔款，以此来平息河朔之地。等待他的军队撤退后，再慢慢图谋也不迟。”石勒闻言默然而叹。孔苌说：“明公有何高见？请将五万兵权交给臣，我们可以分道夜袭寿春，占据城池，占领粮食。今年江南必定能平定。石勒笑着说：“这是真正勇猛将领的计策。”

顾谓张宾说：“你认为如何？”宾前来说道：“将军攻占京师，囚禁皇帝，杀害王公，俘虏妃主，甚至还剃掉将军之发，这些罪行罄竹难书。如何还能回归做臣子，领取俸禄？如今天降暴雨，几百里内皆被淹，这是天意在示意将军不应停留在此地。邺城拥有三军之固，四面环平阳，山河四面阻隔，应该北上占领，以建营地于河北。一旦河北稳定，就再也没有其他将军可以与您相抗衡。可以先派辎重经北路先行，将军带领大军向寿春进发。等辎重远去，大军再缓慢撤回，又何忧无处退却？”石勒振臂鼓掌道：“张君的计策正是我所想。”于是他罢免了刁膺，提拔张宾为右长史，封号为“右侯”。次日，石勒率军撤退，派遣石虎率领五千兵马前往寿春。

说回纪瞻得知石虎前来，就集结将士，制定计划：“石虎率军前来，考虑到胡人好抢夺财物，各位将士各自率军埋伏在船上靠岸，船上装载着粮草，装扮成粮船的模样，等待他们上船抢劫，然后你们全力抵抗。我在岸上埋伏，等待信号，然后发射炮火作为信号，两岸夹击。我们可以俘获石虎。”众将领各自率兵离开，准备船只和装备，纪瞻带领军队埋伏在岸边。次日午后，石虎的军队到达，看见江边停泊着一个个运输船，船上还堆满了粮草，虎军由于饥饿，看到粮草怎能不去抢夺？众人争相登上船只，抢夺粮草，石虎无法阻止。突然一声炮响，江边两岸的战船迅速靠近，岸上的纪瞻军队也杀到，水陆夹击，石虎的军队措手不及，被纪瞻击败，死伤了一大半，石虎只能败退，追赶到石勒前军。石勒见石虎败退，便组织军队整阵迎战。纪瞻追击至此，见石勒军众众多，不敢轻举妄动，只令军队安营待命。

另一方面，王得和马鲂对刺史张轨说：“如今晋室衰败，琅邪王司马睿作为盟主，已经发出号召，希望天下诸军一同讨伐石勒和刘曜。明公岂可坐视不理，还不如跟随他们并自谋定夺？根据我的看法，应该派遣将领率军出征，支持皇室，同时派遣使者驰书关中，共同

拥戴秦王。现在可以先派遣前锋宋配率领两万步骑兵径直前往长安，其他军队陆续发动，趁此机会集结军队，上可保住封侯的地位，下可以守护凉州。”

张轨采纳了这个建议，派遣使者前往关中，调集两万兵马前来长安，准备共同讨伐刘曜。

却说汉王聪因鱼蟹不足供应宫廷，于是斩了左都水使者。另外，温明殿和微光殿尚未建成，于是汉王聪派遣将作大匠望都公靳陵前往勘察。靳陵观察鱼群于汾水，昏夜不归。王彰进谏说：“现在百姓投降汉朝的意志还不稳固，对晋朝的念想仍然浓厚。刘琨就在附近，刺客四处横行，君主轻易出动，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敌人。”聪大怒，下令斩杀王彰。当时王彰的女儿已经成为聪的夫人，她跪在地上请求饶命，这才将王彰拘禁起来。皇太后张氏得知此事后，认为聪的刑罚过于严厉，连续三天不进食。太弟刘乂、大单于粲也上书极力谏阻。聪怒道：“难道我成了桀、纣吗？你们生来就是为了哭泣我吗？”

太保刘殷等百余人，纷纷脱下冠帽，涕泣着进谏。聪感慨地说：“我昨天醉了，违背了本心，若不是诸位劝告，我可能不会意识到过错。”他赐给每人百匹帛，派遣侍中持节，宽大赦免了王彰，还封他为定襄公。于是众臣谢恩离去。

与此同时，雍州刺史贾疋率大军攻打长安城，刘曜得知后非常惊慌，迅速召集众将商议对策。曜说：“贾疋、索綝分别率领军队从各个方向直接来到城下，众将有何高见？”王直挺身而出说：“大王无需担忧。我看贾疋的军队虽众，但士卒却如同草芥一般微弱。我愿率狼虎之师，定要斩其首级，悬于军门，这是我愿意做的。”曜大喜道：“我有你这位王将军，可以高枕无忧了。”他的话还未说完，王直之后又有一人高声喊出：“割鸡焉用牛刀！将军您无需费心，我看斩晋军诸将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曜看向这人，发现他身高九尺，面如血盆，体态如虎，腰如狼，头似豹，臂如猿，这人是关西人，姓华名权，乃帐下一位勇将。曜听其言大喜，立即任命他为骁骑校尉，调派五万马步军，与李轸、赵本一同，在夜间疾驰出城。

与此同时，晋军的胡忠率领马步军三千，径抄小路直奔而来，搦战。华权带领骁骑五百迎战，高声呼喝：“贼将休走！”胡忠举刀砍下了权的头颅，生擒了许多将校，将华权的首级送到大寨献功。贾疋大喜，重重赏赐了胡忠，并派送铁甲马车三千辆，然后前来攻城。刘曜见华权等被斩，于是率众打开城门，离开了长安。贾疋下令诸军不要追击，准备迎接秦王业进城驻守。当时，汉太保刘殷去世，因其平时不与颜色检举，反而因事进规，有很多补益之处。汉王聪每次与群臣议事，刘殷从不评头论足。群臣离开后，殷会独留下来，条理清晰地整理和商议事宜。汉王聪从未不听从他的意见。殷曾戒告自己的儿子们说：“对君王而言，当务之急是有时候要直接进谏，对待普通人甚至不可公然指责其过失，何况万乘之主呢？凡是要极力进谏，但不要公开批评君主的错误，这样才是上策。”殷在公卿之间，常常谦和有礼，所以能在骄傲暴虐的国家中保住富贵，不失令名，因此长寿。

说到刘琨，他虽然善于招揽人才，但在安抚和治理方面却表现不佳。一天之内，尽管有数千人归附，但也有相继离开。因此，刘琨派刘希前往中山郡招募军队和购买马匹。刘希前去，并在中山郡成功招集了一万余名民兵，并购买了数千匹马。当时，中山郡隶属于幽州，代郡、上谷、广宁的人大多归附刘希，从而使他集结了三万人的兵力。王浚听闻此事大怒，立即派遣胡矩前往，并以书邀请段疾、陆眷前来，告诉他们：“刘希理应无权，他怎么能越过边界招募军队？中山是我所统辖，你怎能私自行动？我命你带着五万兵马一同前去袭击他。”矩等听命，随同段疾、陆眷率军来到中山，刘希没有防备，被矩与段疾、陆眷三人夜袭击败。希猝不及防，被矩所杀，众人大肆掠夺后撤。刘琨得知刘希的死讯，非常担忧。

他又担心石勒会攻取三台和邺城，于是命他的侄子刘演率领五万兵马驻守邺城。石勒的军队济过河，刘演率军前出保卫三台。石勒请教欲出击，张宾说：“迅速攻取还不容易，他们会舍弃它而逃离。现在王彭祖和刘越石，都是您的大敌，应该首先解决他们，对刘演不必过于担心。此外，天下饥荒，您拥有大军，民众思想不稳定，不是保全万全、统一六合的方法。不如选择合适的地方驻扎，广泛储备粮食，向西并入平阳以稳固幽州和并州，这才是称霸王业的正确之道。”石勒听从了这个建议，于是率军前进，占据了襄国，同时命令其他将领攻打冀州郡县，并将粮食运输到襄国。汉主闻石勒在襄国，便派使者任命他为冀州牧。

与此同时，刘曜在长安一败后，无处安置，率众回到了平阳。刘琨发檄文通知各州郡，计划在十月会兵攻击汉军。但在此之前，刘琨奢侈放纵，喜欢声色之乐。徐润凭借音律得到宠幸，过于骄纵地干预政事。护军的令狐盛多次规劝，但都被拒绝。刘琨大怒，下令逮捕并杀死令狐盛。刘琨的母亲曾说：“你不能征服英雄，用来恢复国家远大计划，反而专门铲除那些胜过你的人，祸患最终会降临到我们身上。”刘琨却没有改变。令狐盛的儿子令狐泥私自前去平阳投降汉军，详细告知了晋阳的实际情况。汉主聪非常高兴，封泥为将，随即派刘粲和刘曜率军前来袭击并州，泥作为向导带路。刘琨得知后，急忙东出，集结兵力于常山，并同时派人请求代公猗庐的援助。刘琨东出集兵之时，晋阳变得空虚，被刘粲和刘曜借助令孤泥引路，偷袭占领晋阳。刘琨得知后，急忙率军返回救援晋阳，但城已被攻陷，他只得率众再次撤往常山。琨的父母则在此次被泥所杀。在同年九月，贾疋拥立秦王业为皇太子，建立行台，并登坛宣告诸宗庙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