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赋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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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今日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这个话题了，封凝只好支支吾吾的回道：“殿下他自然是厉害的。”

靖王妃闻言先是有些失落，随即又偷笑道：“这么说你是很欢愉了？”

封凝咬唇，若是让江淮知道自己背后编排他，他还指不定要发多大火。现下她若不扯谎，翊王的颜面便丢了。可她实在不知一个莫须有的洞房，该当从何说起。

“嗯。”

靖王妃有些怅然，将自己的帕子藏回怀中，“阿凝，我真的很羡慕你。”

封凝低垂着头，怕她看出自己眼神慌乱，道：“您贵为靖王妃，而我只是小小的翊王侧妃，您何必羡慕我？”

“呵，你以为我稀罕这个王妃之位么？”靖王妃用自嘲的口吻娓娓道来：“我在成为靖王妃之前，首先是一个女人。靖王他日日流连烟花之地，已经有两年没来过我这院子了。你虽然只是侧妃，可翊王只有你一个女人，自是容易满足你的。”

封凝一时无言。

“也罢，得知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靖王妃一转话风：“我原以为翊王不会善待你，看来是我多心。”

比起在这里和靖王妃讨论巫山云雨，封凝倒更乐意出去和那些人虚与委蛇。“靖王妃可是主人，莫让外面的来客久等。阿凝也歇够了，不如我们出去吧。”

门外站着的几个姑娘，都是各大世家的嫡女。有些已定了婚期，有些尚未婚配。不过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让女儿给别的男人做小。若封尧还在世，怎样也不会让圣上下这样的旨意。所以旁人得知封凝嫁做翊王侧妃，都是嗤笑嘲讽的。

她从前不爱与人攀谈，许多姑娘都以为她是自视清高，如今跌进泥潭人人都巴不得踩上一脚。

“哟，这不是护国将军府的三小姐吗？”尚书府的叶清秋高呼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封凝的身上：“自从三年前大将军以身殉国后，你一直深入简出，不与姐妹们往来，我们好生像你。”

“承叶家小姐记挂，阿凝一切都好。”

叶清秋以袖掩面，笑的花枝招展：“封凝姐姐，你放心好了。虽然你现在只是个侧妃，而我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禹王的王妃，但我不嫌弃你身份卑微，仍愿意跟你时常走动，毕竟翊王殿下和禹王殿下也算是兄弟呢。”

封凝有些诧异，原来叶清秋许给了禹王做王妃。怪不得她有恃无恐来挑衅自己，只凭叶尚书的官职，就是给父兄提鞋都不配。她若成了禹王的王妃，便和皇后是一丘之貉了。也不知这桩婚事，是禹王应允的，还是根本就不知情。

见封凝垂头敛眸，闭口不言，叶清秋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打击蔫了，于是愈发得意道：“今日靖王妃邀请我们来王府的凤凰楼做客，我做了一首诗请各位姐妹斧正。‘歌舞送飞球，金觥碧玉筹。管弦桃李月，帘幕凤凰楼。’”

众人一片喝彩，叶清秋朝着封凝趾高气扬道：“今日是靖王妃组织的诗会，大家都在兴头上，不如封凝姐姐也为我们赋诗一首如何？”

另一个姑娘也看中封凝只是小小侧妃，便对她落井下石道：“清秋，别为难封凝姐姐了，她是将门出身，赋诗作对本不是她的专长。”

明里暗里的贬了一通封凝，那姑娘尚在沾沾自喜，以为封凝该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还要感谢她仗义执言呢。

封凝只是抿唇一笑，她怎会听不出，这个姑娘句句带刺，讥讽她不识字。只是若想借此打压她翊王府甚至是将军府的威风，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作诗我的确不擅长，可叶妹妹念得这首诗词是极好的。只是妹妹忘了，此诗还有两句，‘一笑千场醉，浮生任白头’。徐铉的《抛球乐》，我也很喜欢。下次背诗可要背全了，我身子不适先走一步了。”

看着封凝远去的背影，叶清秋眼睛红的都可以滴血，她好容易选了这首冷门的古诗卖弄一番，却不想封凝竟凑巧看过这诗。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封凝，不过不要得意的太早。等日后她成了禹王妃，要让封凝身败名裂，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走着瞧，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