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离开叶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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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叶真机抓头。反正他也没寄望于此，倒也不觉得郁闷，真正教他修炼的是姑姑，反正那个便宜师父，有没有都一样。

“姑姑，你路上要小心啊，经常传讯回来，不然我会担心的。”

“听不惯？”陌天歌不解，抬下巴，“好好坐椅子。”

叶真机如今面临的正是这种问题。十年相处，如师如父如母如兄，便如当年她对二叔的感情。

陌天歌转头看他，问：“叶家主觉得有什么问题？”

陌天歌缓和了脸色：“姑姑入门的时候，你师门已经是结丹修士，他又何必亲自出现？”

陌天歌笑着摇头：“习惯了。”昔年资质太差，只能以勤补拙，如今虽然资质好了，更担心惰于修炼而浪费了好资质。

叶真机想了想，点头：“这倒也是……”

烈火兽呜呜叫了两声，不知是同意还是反对。

风萧萧吹过，一只褐色的小灵兽呜呜地叫着，冲过来咬住陌天歌的衣袖。

烈火兽叫了两声，咬住她的衣袖下摆晃了晃，好像是在撒娇。

“我是去游历的，不是出去玩。”陌天歌耐心解释，“如果带着你，一则不知几时回去，万一影响你筑基就不好了，二则有可能去一些危险的地方，姑姑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你放心，我炼了许多二、三阶灵兽用的丹药，到时交给真机，你修炼不会有问题的。我此番离去，短则三年，多则五年，想来在你晋阶前就会回来。”

陌天歌知道，这烈火兽不知在虚天境中吃了什么，比之普通的灵兽要通灵一些，所以她不是命令，而是商量。

“……知道了。”叶真机老实点头。这些道理他岂会不懂？修仙修的是长生，长生最要习惯的却是分离和孤独。他们这些小修士倒还好，最多不过闭关一年以上，若是结丹以上的修士，动辄闭关数十年，便是百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这句话，烈火兽一下抬起头，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脸，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看叶真机满脸不豫之色，显然对自己的父亲非常恼火，陌天歌却微微笑了，柔声道：“真机，你爹今年几岁，修为如何？”

“我知道的，姑姑放心吧。”

叶真机点头：“我原想把这些丹药都给他们的，可是看到他们这样，就不想给了。”

陌天歌道：“你爹几十年无法晋阶，自然对修炼失去了兴趣，如果你这时候给他们丹药，让他们看到修为晋阶的希望，他们的心自然会回到修炼上来——他们都不是凡人，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修为晋阶更吸引他们的？”

“他们说的不错，你师父是玄清门年轻一代中最有希望结婴的修士，以你师父的修炼速度，百年左右结婴也不是不可能。你师父若是这段时间不出关便罢，若是碰巧出关了，你对他还是要敬之以礼的，这也是你师祖的意思。”

“姑姑，你还没说我师父什么样呢！”

“真机，小火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它，等你回去，就把它带回师门，知道吗？”

最后她还是叮嘱了一句：“这话私底下就算了，你可别拿出去说。”

“早走晚走，都是走。”陌天歌伸出手，想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头，可看到他如今已经这么大的个子，又收了回去，“你别担心，我把小火留给你，不会有事的。”

叶真机不舍地踌躇了一会儿，才出去了。

叶真机摸了摸脑袋，无辜地说：“说是师父，可我到今天都没见过呢！姑姑才是我真正的师父，那个根本是捡来的便宜师父。”

陌天歌知道他只是担心，便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叶家主只管放心。好了，真机，师叔这便走了，你在家留上数月，记得按时回师门，若是错过考验，下一次便要三年之后了。”

这孩子……真像当年的她。或者，她还是考虑得不够周详，虽说给了他足够的关怀，却让他养成了依赖的个性。就像当年，她依赖着二叔，结果失去时，痛不欲生。

陌天歌又想了想：“你也不要给太多，最好跟他们说，以后他们派人去太康山时，你会把丹药之类也送过来。如此一来，他们虽然身在俗世，亦感觉到了修炼的希望，到时自然会把心放到修炼上去。”

叶真机摸摸鼻子，也笑了。知道陌天歌去意已决，他退而求其次：“姑姑，要不我跟你一起走？”

算了，不想那么多，她是她，真机是真机。男女之别，亦体现在性格上，也许她离开这段时间，真机多多接触其他人等，这份依赖就淡了。至于看破……却要机缘了。

并不是说这种深厚的感情不好，而是深厚的感情需要坦荡的胸怀去容纳。道经上说，太上忘情，并非无情，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就是这个道理。修仙之人，并非不能有牵挂，亦有大胸怀之士，夫妻恩爱，育子弄孙，一样不影响修炼，但普通弟子却不能如此，故而门派之中，是不赞成门中弟子与家族联系过多的。

镇定下来，他道：“姑姑，我……就是有些不习惯。你不能多留一阵子吗？”

“哦？”陌天歌微微皱眉，“怎么不一般？他们怎么说的？”

这句话，听得陌天歌心中又欢喜又担忧。欢喜的是，这十年，她没把这孩子教成趋利的品性，担忧的是，没有足够的历练，太孩子气了。

叶家众人看到这只烈火兽，却是个个睁大了双眼。

叶真机一怔：“我爹……已经四十五岁了，如今还是炼气一层。”

烈火兽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低头坐在她身边不动了。

“为什么？”叶真机不明白。

叶真机听她这么问，又蹭过来：“姑姑，你可要早点回来，我会努力在这段时间里筑基的。”

幸好，这段情她理智地掐断了，后来隐约意识到某些事情，她更庆幸自己当时的决断。

陌天歌昨晚让叶真机把自己没用的一些丹药灵器等物拿给叶家家主，当作是前辈的馈赠，叶家对此感恩戴德。

陌天歌便笑了，温言道：“小火，你留下来陪真机好不好？”

“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陌天歌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踏出叶家。

叶诚道：“这是二阶灵兽，想必能帮到您，给了真儿，那您自己怎么办？”

想到此处，陌天歌揉了揉眉心，摇了摇头。

想到这个名字，她感到心中针扎般地痛了一下，但很快平静下来。

陌天歌微微挑眉：“师父就是师父，还有这个那个？”

“嗯……”叶真机顿了顿，又道，“可我已经有姑姑了，师父只不过是挂名的而已……”

“前辈！”叶诚上前，指着叶真机怀里的烈火兽，诚惶诚恐地道，“您这只灵兽|交给真儿，不太好吧？”

陌天歌便道：“真机，你身上是否还有许多炼气期服用的丹药？”

“姑姑！”外头传来叶真机的声音。陌天歌一抬手，眉间珠光一闪，人已到了现实。

“可是……”叶真机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不出反驳的话。

“啊！”叶真机有些慌，“姑姑，你让我一个人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