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祸起花石纲(1/1)

首发：~第16章 祸起花石纲

“赵佶是谁？”

那人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猛地回身，一脸惊怒，双手蓄势待发。

悟空看出这人的戒备，奇怪地问：“你既然敢喊出来，还怕被人听到吗？”

那人虽是粗衣打扮，却是相貌轩昂，枭雄气势，见对方也不过是个平凡青年，没太放在眼里：“不喊会憋死，喊出来被官府的人知道，又脱不过是死，所以这是个秘密，你不该听到。”

“俺已经听到了，怎么办？”

“只有两条路了，一是跟着我干，造反！二，我只好将你灭口，某家特地找个深山无人的地方吐口怨气，却能被你跟来，这是你的命啦！”

“俺的命竟是这等便宜，死也要死了，告诉俺你的名字吧！”

“也不怕你去阎罗殿喊冤，我是睦州青溪人方腊，本不喜乱杀人，你最好是跟着我造反，必有一番前程。”

“哦，方腊要杀赵佶，杀不了还憋得哇哇叫，碰个陌生人倒是来了能耐，你羞也不羞！”

方腊低了头：“实在是羞，所以方某在此发誓，有生之年定要亡了大宋！”

“呵呵，你打俺都打不过，还要杀这个亡那个，真是那句话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悟空的话激怒了方腊，他踏前一步，双掌蓄力推出，这是要把悟空打下山崖的主意。

悟空也不躲避，任他双掌打上身体，等方腊的大力受阻一脸错愕时，探手抓住方腊发髻向下一压，方腊被重力压得支撑不住跪在地上。

“没意思，不禁打！”悟空松了手，盘膝坐在一块岩石上，兴味索然。

方腊出手，和拍在石壁上无异，对悟空的袭击又无力躲避，已知完全不是对手，见悟空并不想杀他，倒像是嫌弃自己不够资格做对手的样子，不由心灰至极。

“想我方腊空有一番志向，连一个年轻人都应付不了，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既然大宋命数不该绝，方某一死落个眼里干净。”

说罢，闭上眼睛向山崖下跳去。

耳边贯穿着急骤的风声，让人感知着死亡的临近，方腊心生悔意却知已晚，脑袋眼见着就要磕上地面时，忽然停住了。

身体悬在当空，两脚被人抓住，像一条死鱼被拿捏着，旋即又被一抖手丢出，骨碌几个来回躺倒在地上。

悟空跳下的速度比他快，到双脚站稳救下方腊，才犯起琢磨，这厮怎么这等无常，脑子有毛病吧？

方腊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嘟囔：“为何要救我？”

“非是要救你，俺就是不明白，你好大的口气在这里要杀人要造反，让俺以为你是个好汉，转眼就像婆娘一样要死要活，不弄个明白让俺抓耳挠腮的睡不安宁，你还是说说吧，确定要死，俺再帮你！”

悟空在方腊身边坐好了，等着听故事，还别说，经这厮一闹，刚才的低沉情绪倒是赶跑了不少。

“能好好活着，谁愿意死啊！”

方腊也不看那猴王，絮絮叨叨的说起自己的事，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权当是临终回忆。

宋徽宗赵佶喜爱花石，在汴京城建了一座大型皇家园林名为艮岳，从各地采集材料堆砌假山怪石，而这种俗称太湖石的资源，多采掘于东南。

奸臣童贯、朱勔等人曲意逢迎，为搜罗奇石而征用人力财力耗用奇高，在东南还设置了应奉局专司此事，小到去百姓家中搜查索取，连墓地也要扒开几尺，大到满山遍野的寻找、采掘，一时间民怨沸腾，国库吃紧，而各级经营此事的贪官都从中得到了油水和嘉奖。

昏君赵佶罔顾国政民情，一心贪溺于自己的情趣，还做出了把一块巨石封为“盘固侯”的荒唐事，发现石头的朱勔等人也被加官进爵。

有道士给赵佶出主意，汴梁城的东北角太低，导致皇脉稀薄，将其用东南奇石垫高可使皇室多子多孙，赵佶欣然采纳，这个馊主意让采集花石纲这件劳民伤财的事持续了二十年。

方腊家人深受其害，他的弟弟被官府征役，在攀崖采石劳作中被巨石滚落砸断了腿，还因为那石头“破相”受了责罚，现瘫在家里生不如死。

方腊父亲跟船运输花石经过海州，因海浪作怪打翻了船，方父遇难，客死他乡！这次方腊就是来海州领取父亲的骨殖，憋闷的厉害才上了花果山，想一吐戾气。

“赵佶这等昏庸，杀了便是，你求死又为何来？”在悟空看来杀个人很轻松，哪怕是皇帝，只要他愿意，就是腾个云的事。

“大宋已经烂透了，杀个把昏君、贪官无济于事，赵佶死了，他儿子登基也不见得变好，要想改变，就得整个赵家天下都给翻个底朝天，就得拉起人马造反，可惜方某没这力量，连你都打不过，必被你告发，还不如一死，免得受人折辱！”

方腊还是不肯起来，他既然敢说出心中的一切，也是抱着冒险一试的心思，弄好了，说动这个有些本事的人跟自己一起造反，多个得力伙伴，弄不好，就被他报官拿去领赏，这辈子就算交代了。

悟空玩心大起，他用脚踢踢方腊：“别放赖了，起来商量商量造反的事！”

“你同意和我造他娘的反啦？”方腊一骨碌坐起来，兴奋地看着悟空。

“和你一起玩没意思，不如这样，你在南方造反，俺在北方造反，咱俩一起闹，看谁先夺了赵家的天下。”

悟空都想为自己鼓掌，这么好玩的事自己咋想出来的，没了紧箍咒看着，也不用取经了，花果山又没了小的们，造反倒是消磨时间的趣事。

没想到对方把造反当成了比赛，方腊问：“你在北方可有根基？”

“有个梁山，现在俺说的算，俺也不玩赖，不会直接杀皇帝夺天下，就像你一样招兵买马一步一步来，你玩不玩？”

“凭啥不玩，不如你我结为兄弟，南北呼应，同举义旗！”方腊眼里燃起火焰，他怂的快，雄起的也快，此时又是豪情万丈。

“不搞那些虚套了，两地相隔太远，你打你的，俺打俺的就好。”悟空想，俺这一千多岁的年纪跟你结拜可不划算。

方腊有点失落：“那……兄弟姓名可否见告？”

“孙行空！”

悟空随口编了一个名，然后越咂摸越觉得好听，决定以后造反事业就以孙行空为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