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朱缅助力杨光华(1/1)

首发：~第238章 朱缅助力杨光华

听到杨光华的问话，朱缅就想，这事儿应该是礼部的事啊，怎么会杨光华亲自抓呢？

朱缅当然不知道，皇上对礼部做这件事不放心。皇上担心礼部没有全面性的思维，没有多视角的眼光，会把重大事项、关键成就给漏掉了。皇上也担心礼部没有这方面才华的人，做不好方案和展板及展览布置。而杨光华既会画又善写，还有很强的审美眼光和很高的文章成就，由杨光华处理文案，肯定能妙笔生花，充分展示和宣扬三年来的辉煌成就；而由杨光华监管展板制作和展览布置，也一定能做得漂亮精彩，更能夺人目光。因此在杨光华提出这个项目的时候，徽宗就一句话，“这事啊，你必须亲自抓。”

这样大的一场展览，筹备、制作是很费脑子和功夫的，即便全部精力和所有时间都靠上，也得要夜以继日地干，才能如期完成。杨光华本身的业务量就够大的，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亲自干，他必须“转包”给有才华有能力有责任心又有实干精神的人去具体负责。因此就想到了朱缅。

朱缅听到杨光华征求他的意见，当即表态，“没有任何问题。杨大人您能相信我，让我来承担这个任务，让我在皇上、在全国官民面前展示我微不足道的能耐，我感激不尽。您尽管安排，就当是我回报您给予我的关心和抬举吧。”

这个表态，朱缅是有考量的。他很明白，如果这个项目做得好，能令杨光华和皇上满意，那么他朱缅再提一级、甚至几级，那都是指日可待的事了。只要他的品级提起来了，他的官越做越大，那么他朱家的财富也就会越积越多，他们在江南的富豪霸业，必将是无可匹敌的。

好，我没看错人。杨光华这样想着，就把展览筹备事宜的各个项目、环节，向朱缅作了详细的交代、具体的安排，同时又特别强调：“我主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只所以请你来帮我做这个项目，就是因为我看准了你的能力水平和担当精神，我相信你能干好。任务重、时间紧，辛苦受累是必然的。光华先谢了。”

朱缅站起来，用力握紧拳头，高高向上举起，又重重地落下，作了个高揖，声音洪亮地说道：“杨大人，您能想到我，这是我的荣幸，何谈谢字？我向您保证，一定会做好，绝不会让您失望。”

看着朱缅坚毅的目光、挺拔的身躯，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声音，杨光华心里踏实了。于是，便让杨戬叫来了礼部代理尚书蔡攸，就三年成就大型展览的相关事项和要求，向蔡攸作了说明，并特别强调，展览筹备工作，由朱缅全面负责；具体工作全部由礼部负责。就是说，由礼部出人出物，所需费用也由礼部先行垫付，之后由朝廷核销。最后非常严肃地对蔡攸说：“由朱大人全面负责这个项目，是朝廷经过综合考量、审慎研究，报请皇上批准决定的。搞好这个展览，关乎皇上形象和名声，关系大宋百年伟业，也是对礼部大局意识和战斗力的考验。希望蔡尚书并礼部对此要深刻认识，无条件服从朱大人的领导和指挥，齐心协力，把展览筹备工作做好，把展览搞好。”

然后，杨光华就让蔡攸带着朱缅去礼部，商量研究具体事项；随后，杨光华又将此事专门向蔡京做了通报。

蔡攸认识朱缅，还是在高俅的婚宴上。当时他作为礼部的代理尚书，坐在第二排。而朱缅却坐在第一排，听说是杨光华特别交代的。当时蔡攸对这种安排，心里很有意见。可那是喜宴，又不是上朝，人家主家怎么安排，客人就该怎么坐，所以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是心里总是酸酸的。他觉得，当时跟他一样心理的人，肯定大有人在。而今杨光华又安排这个朱缅担任大型庆典活动之大型展览的总负责人，还要他们礼部全面配合，出人出力还要出钱出物。其实，相关的文字材料、工程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剩下后续的制作和美化工程，他们礼部完全可以完成，为什么杨光华要安排上一个朱缅呢？这不明显就是不相信礼部、瞧不起我蔡攸吗？这不就是让朱缅来摘桃子、来抢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吗？

蔡攸带朱缅走着，面上若无其事，但心里却如翻江倒海，又像打翻了五味瓶。可尽管心里既不满、又不甘、还不服，想想又没有任何办法。如今的杨光华，虽然不是百官之首，却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自己的宰相老爹都不得不服、不得不对其尊敬有加。蔡攸非常清楚，皇上登基三周年庆典，从整体策划，到各个项目，按职责要求，应该全由礼部负责。本来，蔡攸在得知要举行大型庆典及系列活动时，很是得意高兴了几天。他觉得自己表现和展示的机会来了，只要把这个重头戏唱好了，那么他的名声、地位自然而然就能提高，品级提拔、去“代转”正也就是分分钟钟的事。可他等了几天也没有消息。他怕耽误事，也是心里没底，就先跑去问宰相老爹，可老爹说，“唉，整个庆典活动，由杨光华全面负责。我这个宰相，也只是按照分工做好份内的事。这事啊，杨光华怎么说，就怎么办吧。别跟人家拗着来。”

他只好又跑到垂拱殿请示杨光华。杨光华把他带到了休息室，对他说：“你来的正好，庆典的整体方案和各项具体方案，皇上已经恩准了。大型庆典及各项系统活动，按说都应由你礼部负责。但考虑到这是史上没有搞过的综合性系列性庆典活动，既没有先例可循，也少有资料可资借鉴，再加上礼部的业务本就十分繁重，因此，皇上决定，由朝廷成立组委会。具体分工和职责马上发到你们手上，礼部主要负责庆典活动的具体事项，再就是展览的一些工作。相信你和礼部一定会有非凡的表现。”

其实，杨光华说的并非实情。蔡攸来问他的时候，他还没有向皇上作全面汇报，只是为了压服蔡攸，才撒了这样一个谎。

这样的安排，蔡攸很是失落，也很无奈。现在，明明自己的人能够做成、能够做好的事，却偏要安排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来插一杠子，他心里的滋味就可想而知了。但他蔡攸不是三岁小孩，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他决定先把朱缅送到集英殿。展览将在那里举行，所有准备的材料已经都放在了那里。

集英殿里，除了大堂，还有八个房间，分别是办公室和休息室。蔡攸让朱缅在这个办公室里先休息，他回部里去，安排一下，再把人员带过来。

其实蔡攸是想，既然这个展览的前期工作，都是他们礼部做的，那就回去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或者基本准备好了，那么他就可以向杨光华作出说明，让他撤回这个朱缅。要不然，他们做了半天的工作，费了半天的劲，最后的胜利果实却是朱缅的，那让他蔡攸情何以堪？如何向部里一众官员交代？

可是，令蔡攸没想到的是，他回到部里，召集有关人员一问情况，结果这些人说，他们仅仅是光把材料买下来，东西准备了，可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做，他们没有搞过这样的事情，并且负责宣传和新闻信息的姜侍郎发牢骚说：“这是谁出的馊主意，搞这些怪名堂，要什么展览，咱们礼部啥时候搞过这些烂事？”

蔡攸一听，这才明白，杨光华为何要专门安排个朱缅来负责这件事了。看来礼部还真是做不了，也不会做。无奈，选出十六个有这方面特长的人，让这位姜侍郎带着去了集英殿。他望着这些人的背影在心里说，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孵化出小鸡了呢，原来你们连蛋都不会下，你们连笨蛋都不够！

再说朱缅，坐在集英殿内那间办公室里等蔡攸。可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人影，就来到大堂，查看现场准备的情况。整个大堂空空荡荡。在靠近墙根的地方，在地上有摆着的，有堆着的，也有摞着的，全是准备制作展板和搭建展台的材料。还有一个活的，一个身材矮小、但很是壮实的中年人，看官袍就可知，是个最底层的小官。

朱缅就跟他聊了起来。这人说，“俺是礼部的，叫张小才，礼部宣教司上班。您看，俺们已经把材料都买好了，笔墨纸张、彩色颜料、画布、木头框架、木头材料什么的，还有那些文字材料啊，都在俺们姜侍郎手上。俺们前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往下该干什么、怎么干？”

朱缅背着手，一会儿蹲下，一会儿又弓着腰，一会儿用手抽出木板木条木框，一会儿又扒拉着摞着的纸壳板子，这样看了那样看，有时看得很仔细，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像在自言自语说着什么。看了半天，朱缅才直起腰来，对这个小官说：“你在这里看场地，责任重大呀。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哦，别的人都回部里上班了，侍郎大人让我在这里看守。”张小才正说着，突然看到大殿门外一队人正往这里走来，他就指着说，“咦，巧了。您看，你一说，他们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