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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0章 我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天空阴沉沉的，寒冷的氛围更浓了。
墨尘在贫清街附近的商铺小贩都询问了一遍是否见过燕子去过哪里，他仔细与他们描述燕子的样子，可获得的答案只有一个，“没有遇见过”。
墨尘昏昏沉沉回到了贫清街，贫清街在悲伤之后又是回到了往日的寂静。
墨尘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吃饭了，何况昨日夜晚也与白忆寒交手受了一些伤，今早又哭了一阵子，他现在顿感虚弱，又困又饿。
墨尘贫清街一路走来，那些乞丐目光跟随着他，想要与他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就那般假装不经意望向他。
似是注意到了那些投来的目光，墨尘没有去哪里，而是就那般与那些乞丐一起靠在了路边坐下了。
“燕子就那般伤心离开人世了”，墨尘呢喃自语，“是我没救下她”。
“不，墨尘，你救了燕子，可燕子不知经历了什么却还是想去死”，一位大婶安慰道，“我们在这白城逃也逃不得，生又生不会，在其它地方也会是一样的，终归是会死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大婶，我们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的”，墨尘看向大婶有些沙哑的嗓音回应道。
“墨尘你一定可以的”，大婶挤出牵强的笑，“但你让我们乞丐聚一起定是会拖累你的”。
“是呀，墨尘”，一位胡子拉碴的男子也是附和道，“你要做的事，我们也是帮不上忙的，我们是落后其它人很多步了，是完全脱离正常人的乞丐，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我们唯一的念想就是不被饿死，不被冻死”。
“是呀，是呀，今日听别人说燕子死时留下的＇我认命＇，我也是认为我们乞丐的命就是那般没有人记起，在这世间，好像从没有来过一般”
“我觉得我们都是在为下一顿饭如何解决的事而活，而那可以在天下平平常常的活着，离我们也太遥远了”……
乞丐们一句接一句的话语，每一字都在拍击墨尘的思绪。
墨尘不知道如何回应他们，让他们无条件相信他可以带他们走出阴暗，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这般能力了，他从始至终都带着一种盲目的自信，他不知这种自信从何而来，就是心中如此坚定着，可在自己的师傅就要离开他时、燕子被他救下却仍是选择离开人世时，他的这份坚定却发生了失衡，他从未如此这般无力过。
孤儿、父母被杀害、乞丐、我是谁、我能是谁…众多心路历程涌现。
我这一生伴随复仇，可自己又有几分实力去完成复仇，自己的仇人又会是谁，自己做这些到底又能否成功，我要颠覆这白城的制度，我要在这白城将我的名声打开，我要等着仇人找上门然后顺着找到仇人复仇。
这一路终将会是心中孤独走过，我又能否完成，我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完成。
墨尘脑子空白，眼前蒙现了一层水雾，眼泪从墨尘黑色眸子里流出，他自嘲道，“我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你一定可以的”，一名幼小女童，身上破破烂烂的，女童脸上有些泥土，脸上也有因为天气寒冷起来造成的细小冻疹。
女童伸出娇小的手掌去牵墨尘的手，企图这样让墨尘心中好受一点。
又有几名孩童靠了过来，有的从后面抱着他，有的从侧面抱着他，有的探手去帮他擦去眼泪。
感受到身边幼小的身体所带来的温度，墨尘一扫阴霾，眼中再次坚定了起来。
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纵使前路漫漫，纵使刀山火海，我定会用脚去大步迈出去的。
“墨尘哥哥，你一定可以的”
孩童们是如此坚信他，貌似他就是他们一生永远仰慕的人。
墨尘重重的点了点头，也是抱了抱孩童们，“谢谢你们”。
墨尘站起身，有些虚弱的看向众乞丐，“我不认命，谁说乞丐就应该在这世间无人知晓，伤心地离开，我偏不认为”。
“人世总得伤往事，我们不应一直存在往事悲伤中，认为乞丐的命就是这般样子，前路浩瀚，我们应始终坚信阳光终会投向我们的，只是那一天只是时间漫长罢了”
那些乞丐无不全都低下头，没有回应墨尘，心中不知想着什么，是心已死了，还是想要重新。
“阳光很舒服，太阳一出来就不冷了”，女童一脸纯真的笑容望向墨尘。
墨尘抚摸了一下女童的脑袋，然后在众乞丐疑惑的目光下向贫清街路口走去了。
墨尘怎么没去老白家和老白他们会面，而是又要出街了。
乞丐他们没有问墨尘去哪里，他们也不太想知道他要去哪里。
人心中的自我否定是一块巨石，乞丐们否定自己的全部，认为自己的命就是这般，大概只有他们切切实实看到了希望才会迈出去。
和众多人一般，有些人是看到了希望才会坚持，而有些人是坚持了才会看到希望，前者被动，后者主动，分析利弊就像战斗一样，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后者总归要比前者更困难也更有效一般，大道在于自己一步步迈出来的。
墨尘现在要去做的是在官兵中可以激起更大浪花之事。
他要钱，更要贴进官兵中，在官兵中看是否得到燕子的消息，这城中大小百姓之事他们终究是最先了解到的，相比于自己挨家挨户地问，这样的方式会更加有效。
墨尘直接去往了城中一处当铺中，他将师傅送给他的短刀上的牛皮刀壳给当掉了。
这种牛皮很是珍贵，高原地区牦牛蹄皮，是极难提取的，更别说做成刀壳了。
假设这刀壳再配上一把上好的短刀的话，那价格定还会再翻上好几倍。
不过墨尘只想当掉刀壳，却未曾想一并当掉他的短刀。
墨尘与当铺老板谈好了价钱，一把这样的刀壳换了就这般约莫十两银子。
而后不待停留，墨尘前去了距离城中大殿稍近的繁华街道。
街道极其热闹嘈杂，虽说天气寒冷，但街道上的行人仍密密麻麻的。
墨尘走到一处卖面具的小贩前，这些小玩意儿，那些孩子是异常喜欢的，他们经常戴着这些面具在街道上奔跑，相伴玩一些人与兽的游戏。
“有我戴的吗？”，墨尘问向小贩老板。
“有，您看这些稍大的面具可不可以戴上”，老板指了指其中一些稍大的面具。
墨尘随手拿起其中的一具虎头面具，戴在了脸上，戴上去算不上正好，但不影响呼吸，不影响视力就行。
他不知道有多少官兵是见过他，甚至记住他的，他需要的时间稍长，可不能一下子就被看到面貌结束了。
墨尘付过价钱，接着取下了虎头面具别在了腰间。
然后，墨尘找到一处面摊坐下，要了一碗拉面，一碟小菜，还有一小壶清酒。
墨尘平静注视着人来人往的行人，黑色眸子深邃的像没有一点光亮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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