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少年的失踪(2/2)

首发：~17岁少年的失踪

大约是在李正武失踪后的一年半，李朝阳又去了一趟派出所，他跟民警反映：儿子依然没有回家。

警方这时候意识到，李正武的失踪，可能不是一起简单的失踪案！

翻看从前的问讯记录，客车司机也只是说“记不清当天的情况”，并不是确切地说：李正武上过车离开了背风村！

警察迅速来到背风村，想再次问问符家关于这个案件的细节。到达之后才发现，出事没多久，符秀开就已经外出打工了。

而且，符秀开的两个兄弟、父母一家，也在半年之后全部离开了背风村，和亲戚、乡亲们任何人，都没了联络。

“这太不正常了，我们这儿人到了50多60岁，是不会出去打工的，就在家里守着祖业，”警方对符家的怀疑越来越深了。

警察告诉村民，一旦有符家的人的任何消息，马上向他们反映。这样一来，还真有了线索。

2007年2月份，背风村有一位村民跟警察说，他在昆明见到了符秀开！

立即赶赴昆明的巧家县警方，在村民反馈的建材市场附近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只是结果很遗憾，并没有找到符秀开。

一边是警方久寻无果，一边是李家人的心态快崩了！李朝阳先是在法院启动了申请宣告儿子李正武失踪的法律程序，而后2年，宣告死亡。

李家也据此手续，从汽修厂的老板刘中成手中拿到了72万元的赔偿。

一晃又过去了好几年，时间来到了2013。崇溪的一名外出务工人员又给警方带来了新消息：符秀开可能在曲靖开油罐车！

警方立马赶到了曲靖。这一次，警察的辛苦没有被辜负：符秀开被找到了！

回巧家县配合警方调的的符秀开，嘴里依然是当年那个说法：给了修理工李正武钱、而后送了他上回县城的客车。

暂没确凿证据的警方，只能尽量在拘留符秀开的头24小时之内反复询问他。奈何他怎么样，也都是那套说法。

就在24小时过去了一大半的时候，接受问讯的符秀开突然口吐白沫、双手发抖着倒在了地上。民警只好连忙将他扶去了医院。

医生一番检查过后告诉警方：他没病，装的！

他为什么装病？是不是在心虚什么？警方认为符秀开身上的疑点越来越重了，他们决定来一招“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

离开警局的符秀开，在第3天给崇溪至巧家县城那趟客车的司机送去了烟和酒。

“他说感谢我当年说出了公正的话，我也挺莫名其妙的！”司机跟民警说起这件事，一头雾水。

那么多年过去了，符秀开为什么特意去给客车司机送礼？

陷入思考的民警，接着又打听到了另一个消息：符秀开的父亲符汉成，和大哥符秀荣在普洱出现了！

被带回巧家县配合调查的符汉成，脸上的慌乱和恐惧根本藏不住了！

而且，他还跟警方说当年那3300元块，是他跟邻居借的。

可是档案里的问讯记录上，他当年明明说钱是自己贩牛的生意钱！符汉成是在说谎吗？是不是因为不是事实，将谎言记岔说错了？

侦查的民警去找了符汉成说的借钱人，对方十分肯定地说：当年没有借钱给他！符秀开的父亲为什么撒谎？

警方再一次找到了符汉成。

“60岁的人了，总在外边流浪也不是个办法！”民警一席掏心窝子的谈话，一下子击中了符汉成的内心。

“那个修理工当年就死了，就在背风村，我杀的！”符汉成对警方说。

他告诉民警，他将李正武的尸体放在背风村一个叫奓口岩的悬崖底下，旁边有棵野樱桃树。

前往查找的民警发现，奓口崖离符汉成的家3公里，人迹罕至非常偏僻。“如果不是熟悉位置或特意找，这里平时根本没人来。”

果然，在这里警方找到了一个头盖骨，以及石头堆底下一堆高度腐败成白骨化的人骨。

其实当年寻找李正武时也有过一种猜测：那个17岁的少年，并没有跑远，他没有离开背风村。那这乱石堆里的白骨，确实是李正武吗？还是另有其人？

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白骨正是失踪多年的李正武，且他身上的骨头多处严重骨折错位，符合高坠导致的死亡特征。

但是根据现场仔细勘测的结果，警方认为符汉成的说法并不可靠。“尸体上压着大大小小的石头，一二百斤的都有，凭他一个人做不到。”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正武是失足跌落还是外力导致的坠崖呢？

又一次提审符汉成的过程中，他承认了：是三个儿子杀了修理工！“我就想着自己揽了嘛，反正这么大岁数了！”

2013年，被抓捕归案的符秀开，已经30岁了，他说东躲西藏的这些年，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

“2007年才终于找了份货车司机的活，有了一个小孩。”

这一年，他的哥哥符秀荣33岁了。弟弟符秀万27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他和我娃同龄，我儿却再也没有机会当上父亲了，”真正面对这个真相的李朝阳，悲怆不能自已。

据符家三兄弟交待，2004年12月12日，修车工人李正武跟着符秀开去家里取3290元修车款，当天晚上才回到。

符秀开第二天向外边借了一圈，没有借到钱，便去找了他父亲符汉成。

买面包车的1万多块钱就是符汉成拿的，还没赚到钱就又花了3000多修车，符汉成手头没有钱，还有点懊恼生气，跟儿子说“没钱。”

符秀开跟等在他家里的李正武说，能不能跟由他跟老板捎个话，有钱了再给？李正武认为来这一趟拿不到钱，回去没法跟老板交待，便没有同意。

13日，符秀开找自己的兄弟符秀荣和符秀万商量，决定把李正武害了，丢下山崖神不知鬼不觉。

当天晚上，三兄弟陪着李正武玩了一晚上的扑克。第二天天没亮，符秀开就起身，喊李正武一起出去坐车。

蒙在鼓里的单纯少年李正武以为符是去带他去哪里拿钱，却不知他怀揣着一把铁锤、正把自己往死里算计。

符秀开在前带路，李正武第二，符秀荣和符秀万跟在后面，一行四人出了门。当他们走到奓口崖附近时，符秀开一铁锤朝李正武抡了出去。

懵圈的李正武脑袋炸裂般地疼痛，才反应过来的他拔腿开始跑，符秀荣兄弟俩从另一边包抄过来，逼得李正武从悬崖边掉了下去。

三兄弟来崖底找到了李正武的遗体，并合伙将他埋在了乱石堆下。

返家后，符汉成发现了三个儿子的异样，并且修理工也不见了！待询问确认之后，老实巴交的符汉成吓了个半死。

“待缓过神来，我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儿子们坐牢嘛，我们便商量了一个说法，对外咬死说明修理工拿了钱已经回去了！”

符汉成和他的三个儿子以为这样做就能瞒天过海，须不知，当他们下手加害于人的那一刻，事情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东躲西藏居无定所的10年，也是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提心吊胆的10年。

真相大白之日，也是旧账清算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