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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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果把手上的全都塞君熙寒手里：“媳妇你喜欢就多吃点，果果这一份也给你。”

君熙寒看着手里的瓜子仁‘嗯’了一声。“果果啊你来，姨奶这次来还带了别的特产，你都尝尝，喜欢哪个，再去姨奶家里拿。”

老妇人招呼小唐果。小唐果欢欢喜喜的跑过去，嘴甜的叫‘姨奶奶’。老妇人一边从口袋里往外掏干果，一边闲说话。“我今早上逛了逛村子，发现村里还挺大，不过山底下挺偏的。”

小唐果没太在意她的话，一心都放在好吃的上，只是一个劲点头。君熙寒正要往屋子里去，听见这话顿住脚。老妇人继续道：“我瞅见村南有户姓杨的家里死了人，是个汉子，昨晚上在山底下发现的。”

青枫干活的动作也顿了下。小唐果随口搭话：“村南有好几户姓杨的呢。”

“听说叫杨二牛，是不小心摔下山死的，找到的时候挺惨，胳膊腿都被人卸了。”

老妇人叹口气。她语气提高了些：“这年头，人命不是命啊，跟骡子马的没区别。”

“丧事也没法办，直接在山底下给埋了。”

小唐果这个年纪，其实还不是很懂‘丧事’的含义，只是听说杨二牛死了，心里怪怪的。头几天那个人还欺负果果，想吃果果的肉呢，今天竟然就死了。青枫却一点不意外。山脚下住着的那几户中有一户是屠夫。两人正说着话。杨三蛋突然从胡同口跑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土一跑到白家大院门口，扬手把这一把土朝着小唐果砸来。“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害死了我爹！”

屋门口站着的君熙寒眼底骤然划过一抹杀气。老妇人在小唐果被砸到前，起身挡在她身前。这一把带着石头子的土全都砸在老妇人身上。“姨奶奶你没事吧？”

小唐果吓了一跳，一脸担忧。“没事。”

老妇人摆摆手，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小唐果气呼呼的挡在老妇人面前，伸出小手护住她：“果果没有害你爹爹！”

“就是你就是你！那天我爹爹说去跟着你，然后一直没回来，昨儿晚上就死了，不是你还有谁呜呜呜……”杨三蛋一边哭着一边往小唐果身上撞：“你这个害人精，我打死你！呜呜……”‘啪！’一拐棍直接砸在杨三蛋的手臂上。“啊！”

杨三蛋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撸倒在地。小唐果惊讶错愕。老妇人两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站在小唐果身前：“你这个狗崽子，在我老婆子面前还敢打人？”

“整天里不学点好，跟你那死鬼的爹一样到处招猫逗狗欺负人，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了？”

杨三蛋抱着被打骨折的手跪在地上，哇哇大哭。“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敢打我，我要让我爷奶赖死你，让你连棺材本都赔进去！”

老妇人一听这话更气了。这样的话哪是一个孩子能说出来的，可见他们家做过多少类似的事。“那你让他们来，要是他们不来，老婆子我也把你从山上滚下去，摔死你！”

老妇人恶狠狠的瞪着他。杨三蛋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哭都忘了。老妇人抡起拐杖，‘咣咣’往他身上砸：“小王八羔子，让你整天欺负人，看你还敢不敢。”

杨三蛋疼得嗷嗷叫，被打了四五拐杖，爬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跑了。小唐果看了全程，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瞅着老妇人：“姨奶奶，你……你好厉害吖。”

三蛋经常在村子里跑，总是欺负别人家孩子。有时候还经常翻墙头去人家家里偷东西。可是人家就算当场把他抓住，也都不敢打他，顶多把他赶走的。因为杨三蛋有个很厉害的爷奶，全村没有人敢惹。“那可不呗，你姨奶奶我啊谁都不怕。”

老妇人慈祥的笑着，揉揉小唐果头发。“你叫我一声奶奶，你就算我刚认下的小孙女了，以后再有人欺负你，我老婆子帮你。”

小唐果拼命点头：“嗯嗯嗯……”果果现在不光有了爹爹和媳妇，还有了奶奶，果果真是太幸福啦～君熙寒在门口看着，没多说。这功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人拽着三蛋的手骂骂咧咧过来。她从村里来，村民们听见她一路骂脏，也都跟着她往这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唐果瞧见她，一个劲往老妇人身后缩：“姨奶奶，她是三蛋的奶奶。”

“别怕，让我老婆子跟她过两手。”

老妇人拄着拐杖迎上去，拉长一张老脸。颇有种村头老赖的意思。青枫皱了眉，手里拿着木板直起身，等着待会帮忙。杨邵氏拽着杨三蛋过来，一打照面就指着老妇人开骂。“你一个外村来的到我们村里来撒野，你这老糟糠的是不知道往哪死好了是吧？”

老妇人听着她骂，两手拄着拐杖，驼着背颤颤巍巍的挡在小唐果面前。小唐果看老妇人这样子，有些担心，替老妇人说话。“你别骂我姨奶奶，是你们家三蛋先欺负果果，要打果果的。”

杨邵氏把还在抹着鼻子哭的杨三蛋拽到身前来。“我不管那些，反正我们家三蛋挨了打，这事你们家必须得给个说法！”

村民们围在院门口。青枫抬脚就要过去。杨邵氏一手拍在大腿上，哭着嗓子要哭嚎：“乡亲们快来看看，没天理了啊。”

“她这么大的人还跟一个小娃娃计较，打断了我们三蛋的胳膊啊，乡亲们得为我们孤儿寡妇的做主……”“噗通！”

老妇人突然摔在地上。杨邵氏愣了下，话被打回去。青枫亦是眼皮一跳，顿在原地。众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后他们就见老妇人拐棍都拿不稳了，整个人都在哆嗦。“姨奶奶！”

小唐果慌了，最先赶忙跑过去想把老妇人扶起来。老妇人哆嗦的越来越厉害，最后手脚抽搐着往外吐白沫。她眼白一个劲往上翻，几乎背过去气。“哎呦，老人家这是怎么了，赶紧把她扶起来。”

村民们这功夫也反应过来。他们慌手慌脚的上来扶人。有人搀着老妇人，给她胸口顺气。有人给她掐人中。院子里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