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7章 白月光蔡琰
袁尚忽然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忧伤道:“不了,这老头算是个可怜人,只要退婚就行了。”
杨修竖起大拇指,恭维道:“尚儿哥仁慈无双,尊老爱幼,我辈典范。”
卫府离蔡府不远,卫仲道还未患上肺疾前时常去找蔡琰品诗论道,琴瑟和鸣,袁尚猜测她对卫仲道是有过一番感情的,到了最后也短暂的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不过自己来都来了,为了完成暖被窝的“梦想”管不了这么多,他不是成全别人委屈自己的傻子,何况卫公子明年就死了。
袁尚再次跳下马车,望着蔡府独有的文艺气息,梁行横木,复古秦风,连门房小吏都捧着一卷竹简在读书,可谓真正的文学世家。
杨修也一路跟着,像个小女子幽幽道:“那尚儿哥下次可要先听听修的计谋。”
袁尚焦急的走着,敷衍道:“好说好说,留着这一肚墨水,我们祸害曹魔头去。”
今日回家必是少不了一顿老爹的灾祸了,露馅之前得要抓紧时间好好利用才行,吓唬完卫仲道,先跑去给昭姬姐姐写几句小诗调调情,至酣处再说说自己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大事,到时顺势向蔡老头提亲,必是一番感动本公子为他家脱离了寡居的命运,完美流程。
不像在卫府那般混世魔王,袁尚整理一番仪容彬彬有礼的上前道:“袁府中军校尉之子袁尚特地前来拜访蔡公,还请速速通报。”
那小厮也连忙放下竹简俯首道:“小人这就去禀报家主,还请袁公子稍候。”
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动静,旁边的杨修出声道:“怎么还没来,你别说要见蔡琰蔡大家啊。”
门房都知在这洛阳城中能有资格站在袁三公子旁边的人,无一不是顶尖的世家子,不敢怠慢又派人去催。
未久,不想是蔡邕亲自出来了,当然要拒绝也必须本人来,不然这位天字号纨绔可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在府前传出什么绯闻,一向注重名声的蔡邕老脸上可挂不住,他一见袁尚就跨起脸,不悦道:“三公子请回吧,琰儿最近身子不适,不能见外人。”
袁尚正想出声,杨修就质抢先问道:“是蔡公身子不适,不想见外人吧 关蔡大家什么事……”
还未说完,袁尚就捂住他的嘴诚恳道:“没事儿,蔡岳…伯父,我们可以等,等昭姬姐姐什么时候身子合适了,再见不迟嘛。”
杨修被捂住嘴说不出,但眼神一瞪像是在说:尚儿哥怎么回事,改吃素了
蔡邕也暗道这浪荡子怎么转性了,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死皮赖脸一个劲的往蔡琰院子里钻……
那时这纨绔拎着几首好诗来找他品鉴,他听后惊为天人,连连赞叹大才已出,顺势也把精通诗律的女儿蔡琰叫出来一起论道,一开始是其乐融融,一片开心的,但终是女子心思剔透,问起了袁尚其诗中的含义和背景,寓意何味,可袁三公子那知道这些,都是抄书上,能记得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只得说了些“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之类的解读,当场就露馅了。
之后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缠着蔡琰,说自己文学素养不够,要拜师学艺。蔡琰气他是个徒有其表的金玉草包,不想理他,却经不住袁尚厚着脸皮三天两头的上门“论道”,一来二去就这么认识上了。
每次袁三公子只要一进来蔡府,就只往蔡大家的院子钻,蔡琰整日骂他袁草包也不生气,远远的坐在边上,乐呵呵的听她弹琴。
从一些乡间小曲到竹林清幽的古谱,再到因袁尚而来提早出世集悲愤之大成的《胡笳十八拍》,他都一一听着蔡琰亲手弹过。跟着蔡琰待久了,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才学素雅都沾上了很多,身上的胭脂气去了不少,在这时代浮动不安的心也仿佛静了下来……
他很喜欢这种内心有人陪伴空明清灵的感觉。
袁尚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卖弄诗词,所以在她面前袁尚从来不说诗,即使腹中有后世惊鸿天下的诗词。
袁尚也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所以每次听完就走,从来不做停留。
到了最后反是蔡琰先开了口,问他明明不是这块材料,为什么要“买诗”彰显自己的文采呢
袁三公子一脸害羞的笑道:“为了娶你当老婆。”
然后当晚蔡琰就不再见他了。
袁尚也觉得太过了,要冷静一下,所以这两月基本没去找她,严格执行“笑哭笑,再哭再笑”的泡妞法则,直到今日听到和卫仲道订婚,才怒气冲冲的跑过来“抢亲”。
蔡邕思虑了一番,总觉得留他俩这顶尖浪荡子在门外游荡要出事儿,但又不敢让其进府,两难之下,只得咬牙道:“那你就等着吧!”
就这样杨修和袁尚一众人在府外一直等到了傍晚,两兄弟席地靠在柱子上,杨修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色,打着哈欠问道:“尚儿哥,还要多久啊”
刚刚打了个打盹儿的袁尚伸了个懒腰,仔细道:“泡才女,自然要有耐心啦。”
“原先进去的那小厮是我的暗线,想必已经把本公子在外等了一天的消息传给了昭姬姐姐,按理来说赔罪的意思已经够了,怎么还不见动静啊。”
杨修也附道:“尚儿哥这么努力,怎奈蔡大家铁石心肠啊。”
袁尚站起身又伸了个懒腰,望着天色,怕闯卫府的事情败露后老爹袁绍派人来抓自己,狠下心决定破罐子破摔。
喝来当了一天蔡府门神的高奂,吩咐道:“带刀侍卫你去蔡府西面踩踩点,记着一定是能看到两颗梧桐树的院子。”
高奂“领命”一路飞奔而去。
“尚儿哥,这是做甚”
袁尚拍了拍手,看着从天上洒落的月光打在地上幽幽道:“月明风高翻墙夜,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呐~”
杨修见尚儿哥终于要放“大招”了,抱着回去被老爹杨彪痛殴一顿的风险,也要助他一臂之力,学着刚刚袁尚潇洒的表情幽幽道:“我帮你,不过尚儿哥以后可要提前说,修自会有计谋的。”
袁尚一脸黑线道:“你能帮什么”
事实证明杨修确实能帮上忙,前段时间洛阳盗贼黄巾余孽横行,各个世家族都加固加高了府中墙壁,袁尚不会轻功,更没有一拳打穿墙壁的能耐,要进去只能有人在下面驮着他当“垫脚石”,显而易见高奂一个人是不够的。
猛将高览在最下面坚如磐石,快要被酒色掏空身子骨的杨公子在中间摇摇晃晃,只有袁尚在最上面奋力的抓着墙沿,用着吃奶的力气,喝道一声:“走你!”
便一跃而过,在院子里摔了个狗吃屎。
好在草丛垫的厚,袁尚的身子骨也硬朗,换杨修来估计就“命损当场”了。
迈着轻快的脚步一路轻车熟路的走进蔡大家的庭院,只是还未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袁尚进去后没看见屋中的灯光亮起,知道蔡琰有晚上调琴的习惯,俱是在院子里的花园中,缓步走去园中的凉亭处,果然有灯亮起。
朴素淡雅的桌上胡乱的摆着几坛糯米酒,对于袁尚杨修这些老酒客来说就是尝尝味道,喝不醉的那种,但对于从来未沾过酒的人来说第一次可谓是场宿醉了。
“昭姬姐姐”
蔡琰少有醉态,此刻却是珠澄耳别银环坠,黛青眉砂倾世醉,玉翠眸深几点泪,丹红唇抹妖颜魅,珠裙散落,秀发遍开…抛去才女的光环显得异样的美丽妖娆,袁尚咽了咽口水,摩拳擦掌好似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
蔡大家迷离的睁开眼,迷糊道:“袁草包,不是还堵在门前么 叫你气我……”
袁尚悻悻道:“听说你和卫仲道订婚了,这不一时间放心不下,跑过来看看你。”
又露出大白牙,“风流儒雅”的笑道:“昭姬姐姐怎么也喝上了 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嘛,保管给你解决的妥妥的! ”
蔡琰扶起头,醉态朦胧道:“你解决不了,世上没人能解决。”
说着她又将头轻轻靠在桌子上,闭上眼贝齿轻起低语:
“倒不如说说你怎么溜进来的”
“登徒子。”
白色皎洁的月光照在亭子前,她酡红的脸上带着幽怨,像是一个等了意中人许久还未归家的小女子。
白月光下,洛阳纨绔袁尚一时间看痴了。
他一把扛起蔡琰,喘着粗气往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