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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六十八章
余文彦拿手在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他这才像是被惊醒了一般。
周掌柜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竟是真的？”
“对，而且等我爹回来之后，我们家便会忙活起来种痘的事情了。”
他娘本来还有些担心，因为吴郎中远在京城，人家一把年纪了，要是让对方跟着他们一起奔波这么远，也挺不人道的，好在对种痘这事儿，曾建业很熟，据说四海镖局里的那些人都是他给帮忙种的痘，他现在的熟练程度甚至都快超过吴郎中了，刘氏这才放下心来。
周掌柜似是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他翻着手中的手札说道：“那，那老朽是不是也可以？”说完还眼巴巴地看着余文彦。
余文彦差点儿没绷住，这小眼神是怎么回事儿？
他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可以，不过掌柜您可得等这件事儿告一段落了才行。”
周掌柜连连称是，又保证道：“小的知道了，我一定让亲自多核对几次，确保不会有错漏之处才发出来。”
余文彦这才放心下来，反正他到时候会最先看到样书，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错漏之处。
刚来到忻州城，几人正在兴头上，要说能静下心来学习，那绝对是假的。
好在方亦行知道他们的小心思，也没拘着他们学习，而是专门带着他们在忻州和忻州城外的一些地方游学。
忻州地处北地，天下第一关的雁门关便在这里，不过那儿现在属于重要的军事要塞，就算是想参观也只能远远地观望。
除了这处有名的关塞，还有那佛教圣地五台山也在此处，不过方亦行只是略提了一嘴，并没有要带他们去的意思。
方亦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他们好好看看这座城。
他什么任务也没布置，只是让他们自己看，可越是这样，几人却暗自提起了心神，越发用心起来。
唯有余文彦就跟出来逛街似的，这看看那瞅瞅，闻到烧饼味儿就得赶紧去买一张烧饼回来，麻利分成几块，每个人手里都被他塞了一块。
“呼，好烫，好好吃，要是在烧饼上撒上点儿芝麻就更香了，这北方人做的面食就是好吃。
大概因为靠近陕西，余文彦在忻州城也看到了卖肉夹馍的店儿，现在的这个生产力，很多人吃饱都是问题，更不要说吃肉了，这不，这个肉夹馍店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的。
不过这古代的肉夹馍，余文彦高低要尝尝，但等他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家卖的只有羊肉肉夹馍。
虽然余文彦很想念猪肉肉夹馍，不过这羊肉倒也凑合。
同样是一人来一个，不过这味道倒是还不错，跟后世的也没什么区别。
中午是余文彦带着他们到一个小吃摊吃的，他觉得现在的小摊儿简直就是良心，用的都是真材实料，又没有科技与狠活，就跟吃农家乐似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时候余文彦还是挺怀念现代的一些科技的，别的不说，起码加点儿进去香味儿加倍。
但他最怀念的还是辣椒，这碗面里面加了醋，酸味是有了，就是少了点儿辣。
要知道酸辣真的很配啊！酸辣米线，酸辣粉儿，酸辣的凉拌菜……算了，真的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这碗里的手工面都不香了。
到傍晚时，方亦行方才问道：“这一日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回夫子的话，学生觉得这忻州城比起开封府要小了许多，街道也没有开封府那般热闹，城中看到的读书人少，更多的则是小商贩，学生觉得是这里的人没有更多余钱供家里的孩子读书才会如此。”
说话的是柳辛，这小子以前都最后一个发言，也不知道是哪次他就突然开窍了，发现越是到最后可能就越是没啥说的，因此最近发言是总是抢着第一个。
“学生观这城中居民，多是面露风霜之辈，且壮劳力少，城中多是老弱妇孺，夫子，这是为何？”余文策皱着眉头问道。
听他这样说，大家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所见到的情形，也都看向了方亦行。
方亦行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看的书也不少了，可知这忻州城最有名的是什么？”
“是雁门关！学生明白了，多谢夫子指点。”
余文彦也紧随其后，实事求是地说道，“学生觉得这忻州的烧饼很好吃，肉夹馍有些贵，这周围的绿化少了些，普通人吃不到好东西，还有这忻州的醋倒是比别处要香上许多，若是拿来沾饺子吃肯定不错，还有我觉得要是把肉夹馍里的肉换成猪肉，说不定会更好吃。”
方亦行倒是没有批评余文彦，倒是觉得他是个至情至性的孩子，他再将目光转向乔沛。
乔沛也就说起了自己的见闻：“我倒是觉得城中贫穷的人太多了，不论是穿着还是吃食，都十分破旧，不过有钱人家乘坐的马车，和这城中只有富人才能消费起的铺子，倒是和开封府的别无二致。”
他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实在太多了，开封是大邺的政治、经济还有文化中心，引领着潮流，但开封离此地有上千里地，这儿富人们享受到的东西却和开封别无二致，足见他们有多豪富。
余文彦心想这小子还颇有些忧国忧民的情怀啊，他的偶像一定是杜甫和范仲淹吧。
对这一点的推测，他还真没猜错。
方亦行显见是十分满意，又是点头又是摸胡子的，当然也没少了夸夸，乔沛也是一副又害羞又自豪的样子。
余文彦突然就觉得这一刻实在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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