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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百四十九章 木晴子水
“好！”
周离并不认识以前的槐序。
……
周离继续轻抚着团子的背，一下一下的，感受着她目光中投来的疑惑和关切，他内心安定了些，小声问道：“团子大人以前就认识槐序，那团子大人还记得以前的槐序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和现在差别大吗？”
“骗我。”
他不能的。
兴许他现在已经快醒了。
“团子大人可以看喔！”团子扭头向槐序炫耀道。
“不吃的。”
“等等。”
周离本不想多想的，可实在忍不住。
房间中再次只剩周离和团子。
“……”
“你不是想了几天了吗？”
“还没有。”老妖怪说。
兴许槐序现在喝了药正沉睡于郑芷蓝的家中，不对可能不在家中，可能在山中的某棵树上。
“我怀疑这玩意儿是假冒伪劣产品。”槐序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喝起来跟白水似的，还有泥巴味，也一点用都没有，就睡了一晚。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家伙回去之后又后悔了，不想给我这个东西了，于是随地装了点自来水？”
周离决定出去，趁着槐序不在，把给楠哥写的明信片拿去寄了。
“不吃！”
此时他正坐在书桌前，伏案认真写字。
槐序又嗷了一声，点点头。
“可能是你情况特殊吧。”周离揉着头思考了下，“也可能是这个作用没有那么猛，只起帮助恢复作用，之后你会慢慢想起来的。”
“你现在就去吧。”周离说，“我等下出去吃个晚饭回来就睡了。”
“喝下去就行了吗？”
老妖怪把薯条放下，放在床上，对他们说：“我很快就回来。”
有一些事甚至你都忘了，却并不代表你就抛弃了它，事实上它一直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铭刻在你脑海深处，成了你性格的一部分。
“不要偷看我写日记。”周离严肃说，“你写你的周记，我写我的日记，我不偷看你，你也不要偷看我，我们彼此尊重。”
再欣赏一下字，觉得自己的字越写越好看了，他内心还有点小骄傲。
只是……
兴许明公可以……
3号，立春。
周离迷迷糊糊中醒来，只觉得满屋子的烤羊肉味道。
“回来再讲好不好？”
“是不能自欺欺人。”周离语重心长，“就是不能为了欺骗别人而把自己也欺骗了，这样做的话，肯定是骗不了任何人的。”
从降临人世开始，你所经历的、所见过的每一件事，你接受的教育、你遭受的劫难、你承受的风雨、你感受的温柔，你度过的每段时光，这些点滴的东西在你脑中积累成山，才组成了现在的你。
事实上这些天他已经察觉到了槐序身上的微妙变化，可他并不能对槐序说‘以前的你让我感到陌生，所以就请你一直这样吧’。
“我这个比喻明明就很好。”槐序摆出了讲道理的姿态，“你看我现在的思想是建立在我现在的记忆上的，万一我喝了这个，突然回想起我以前其实学过四书五经九阳神功，我就变得聪明了，再想起我曾经饱受人类折磨，我就变得仇视人类了，或者我再想起我以前认识的好多人，相比起来和你认识的这短短两年就显得很渺小了，我就变得只对他以前的朋友印象深刻了……总之我就被他夺舍了。”
“纠结什么？”
“快讲呀。”
“不是人喵。”团子觉得奇怪。
“唔……”
晚上十点，空调声音好吵。
顺便也出去走走。
“好！”
“可能……”
周离将之夹在笔记本中，放进包里，准备晚上偷偷寄出去——可不能被老妖怪看见，不然会被耻笑的。
而这其实是楠哥给他布置的作业，叫他给她写一张明信片寄回去。虽然他过几天就要回去了，可能比明信片到得还快，但不敢不寄。
周离走回到床边坐下，不知道该做什么，便摸出手机解开锁，无意识的滑动两下屏幕，很快又把屏幕关上。接着瞄到槐序留下的薯条，他很随意的伸手拿过来便开始吃起来，味道只能说一般般。
“又骗我。”
这对他来说也并非坏事。
面对这个问题，周离思索了很久，其实也不止是从槐序问出这句话后才开始思索的，他这两天断断续续都在想，现在又想了一会儿，最终他遗憾又诚实的给出了回答：“这是个复杂的哲学辩题，目前的我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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