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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2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芳菲姐姐和沈湛哥哥真是令人羡慕啊，真是金玉良缘。”
“是啊，沈湛他虽然曾今吃了不少苦，但如今总算是熬出头了，得王兄举荐，又得陛下赐婚，也可以风光一场。”
“瑶瑶，你可否有心上人了？”钟洵小心翼翼道。
“自然是有的，那钟洵哥哥呢？”沐瑶瞥过钟洵的侧脸，期待道。
“有的”
二人皆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看着窗外似锦线般连绵的雨带走秋日最后的寂寥。
宋璋带着没落与不甘回到了右相府，所幸陛下没有过度苛责，辅国公的爵位也保住了，只是宋璋的脸彻底丢了个净，他的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十分不是滋味。
下轿时，宋璋却见宋哲的近身仆从慌忙赶来，想起这几人宋璋便觉得恼怒。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宋璋怒斥道。
“老爷不好了，少爷他他自戕了！”
“由着他去什么！他自戕了！你们怎么没看住他！一群废物！咳咳咳”一口血喷涌而出，让那明红色的朝服多了几分殷暗与戾气，丹桂忙上前扶住宋璋道：“老爷您冷静冷静，您可不能再垮了！”
“扶老夫老夫去看看！”
“老爷，恐有不详啊，恐有不详啊老爷！不能污秽了您的官运啊！”
宋璋甚至都没有多想，一脚上去踹倒了他，“那不是别人，那是老夫的儿子啊！”
这几日的事那可是桩桩件件都都骇人听闻、触动人心，可丹桂还是今日才得见宋璋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来到宋哲房中，只见宋哲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把剪刀插在他的心口，地板上满是血渍。
宋璋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前抱住了宋哲，他身体的余温再也温暖不了那冰冷的躯体与心。
“阿哲啊…阿哲啊！是老夫错了，老夫没想到你这些年的苦楚竟然……”他握住宋哲的手，声泪俱下。
丹桂则是守在门口，亦为宋璋心酸，这好好的家说散就散了。他派人去把宋明带来了，想着多多少少能给宋璋带来些安慰。
宋明已经失去了母亲，现如今他又失去了父亲，这般的打击令他难以接受，内心逐渐扭曲封闭起来。
见宋明木讷呆板的愣在那里，眼中满是恐惧之色，宋璋冲着他笑笑，招手示意他过来。宋明看见后却扭头就跑，他心中那个宛如圣贤的祖父的形象轰然崩塌他了，一去不复返。
宋璋想追出去，却不知如何安置怀中冰冷的宋哲的尸体，他不忍让儿子躺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可那早已冰封的心，却不会因为宋璋迟来的温暖而回春了。
宋璋让丹桂将宋哲的躯体安放到床榻上，自己则去寻宋明了。
宋明淋着雨，跑向了远处，已经消失在宋璋的眼中，消失在灰涩的天穹下。雨还在下，雾气氤氲弥漫，湿润了宋璋的眼眶，雨水晕染开他的泪水，将悲伤扩散至空气中。宋璋觉得自己命如蜉蝣，觉得命如尘埃，那阵阵雷声，那残颓的古树，那残败的花颜，他想起那诗中道：“疾掠万叶击蜉蝣，天虹泄着腾蛟龙。天谴轰顶火光迸，寄身乾坤得兴隆？无关谁同日月寿，唯顾悉赏碎玉声。”
唉人就如同一段浮木，在生命的长河中漂泊游荡，时不时荡漾起一丝丝涟漪，也许并不能直至时间的尽头我们走了很长很远的路，才看见了自己，才得以直面自己的内心。
宋璋的脸上恢复了昔时的冷漠，仿佛都要周身的雨水都要凝结一般。他冷冷的走了回去，那种冷漠沉静，看了看丹桂，说道：“按宋氏族法，自戕者牌位不入家祠，不受香火祭拜宋哲的后世一切从简！”
丹桂听后忙跪下，“老爷”
宋璋振袖，头也不回，“王氏赐死的那日下葬，就葬在京郊吧”
在这最后，宋璋能做的也就是让他们在黄泉路上好做伴。
“父亲，陛下诏您前去，可是为了小清一事？”沐川接过沐懿的袍子，急不可耐的问道。
“自然，陛下的处罚妥当，只是对辅国公下手终究是轻了。”
“父亲不是考虑过瑶瑶与宋明的婚事，宋大人他不倒，那对我们自然是有利的。”
“非也，非也”沐懿摇头。
“陛下他保着宋璋，其一，因为宋璋是先帝留下的人，钦赐辅国公爵位，陛下自然不好过于责罚，其二，宋璋在朝中根基稳固，最适宜用于制衡钟毓，陛下才能坐稳皇位。”
“父亲所言甚是，终究是儿子肤浅了。”
“在仕途上你还有许多要磨砺。”
说罢，沐川搀扶着沐懿回了书房。
“父亲，外头天寒，又有小雨，儿子为您泡好了姜茶，喝些暖暖身子吧。”
“你有心了。”
沐懿喝过姜茶便拿起一本兵法钻研起来，见沐川还不走，开口道：“还有何事？”
“父亲，有关瑶瑶的婚事？”
听此，沐懿便放下书卷，凑到沐川跟前，“今日听了王氏的那些话，老夫才得以知道宋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虽说眼下与宋家联姻利益将会最大化，但老夫怎么忍心将如花一般的瑶瑶被荼毒说来瑶瑶此刻在何处？”
“还在小清那里，父亲若是着急见她我即刻派人去传。”
“不必了，在哪里也好沐川，你觉着钟洵可好？”
“父亲说的是是，钟毓的弟弟？”
“正是，那小子与瑶瑶关系不错，不过，小清已经嫁予摄政王府，再叫瑶瑶嫁入，给沐家带来的利益只怕是”
“老夫不得不说一句，你也是做父亲的，家族的利益再重也不能用儿女的幸福去换，做何事不能都以利益出发，那绝对不是衡量对错的唯一标准，家族的利益、族规什么的是死的，人心是活的”
“明白了父亲。”
“若是他们二人两情相悦，老夫便允准这门婚事，小清和瑶瑶也好相互照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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