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赤勒撤走(1/1)

首发：~第10章 赤勒撤走

刚起身的朝阳，精神抖擞，红光四溢。

云中郡西二十余里。

看着身后将近两万帐的赤勒部落，赤勒王神情低落，此役，赤勒部落伤亡三千余众，战损超过十之一二，这是赤勒王不能接受的事情，要知道匈奴人之间也并不和谐，相互吞并也很自然，自己部落对外虽说有十万之众，能上马打仗的也不过两万余人。

右屠耆王和女巫告诉部落的人，秋天到啦，适合南下放牧，顺便看能不能抢点东西过冬，于是乎拖家带口的就出发啦！到了之后却完全不是那回事，自己部落完全被当枪使的，攻城跑在最前头，自己久攻不下，死伤的人是最多的，而右屠耆王不仅不帮忙，反而呵斥自己窝囊。

赤勒王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于是就在部落里下了命令，这座汉城，不仅附近村寨没有人，更没有粮食，主城也不好打，我们绕过去，去找上郡方向的捍蛭部落，两个部落合兵一处，一起去抢汉人农夫的粮食。

赤勒部落和捍蛭部落历来交好，又都是羯族人，每次合作倒也顺利。

于是乎，十万之众的赤勒部落，带上伤员，招呼都没打，拔帐就走。

等右屠耆王得到消息，也没说什么，匈奴人部落众多，本身就是合作关系，倒也不好强留，并不是说打不赢赤勒部落，只是其他各部虎视眈眈，打仗就会减员，如果自己损失过大，被其他部落捡了便宜就太不划算了，更何况这种事情基本都是两败俱伤，自己落不到什么好处。

云中郡城头。

城墙角落里堆积的尸体正在被居民用牛车拉走，死去的人除了地上残留的血渍，再无其他东西留下来，从来战争，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太阳渐渐高升，秋日的太阳也不见得多温柔，异常的晒人，城头黑色鎏金的大汉旗帜耷拉着一动不动，天空中竟无一丝风。

城里的人躲在阴凉下，皆是有气无力，毕竟鏖战了一夜，人一旦放松，就是这种状态，亘古不变。

城墙外，堆着很多匈奴人的尸体，横七竖八，有一些还没有断气，不断的呻吟，天空中盘旋着一群老鸹，不时怪叫几声。

城墙垛口处，垂下几个筐子，里面蹲着几名精瘦的士兵，下到外面城墙，捡拾一些能用的箭矢，偶尔碰到活着的匈奴人，也会补上一刀，反正这些人躺这里也是死，都是死，还不如早死，免得活受罪。

孟舒看着这一幕，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战争就是这样，心慈不了，没有谁对谁错。

阴山山脉。

王祈安站在洞口，极目远眺，远远的看到一个黑影，随即掏出自制的望远镜，镜头里面出现了小黄的身影，笑着放下了望远镜。

这几日公孙壮拿着自己的复合弩，带着小黄出去，每次回来都是满载而归，什么草兔，鼠兔，野鸡，甚至还带回来了一只岩羊，更是让王祈安羡慕不已。

如今的山洞里，挂满了熏制好的肉，顿顿有吃不完的肉，自己和妹妹都很开心，橡子面如今已经不再做成炕饼子了，而是加一些野菜做成野菜粥了，毕竟肉吃多了也腻。

小黄这几日肚皮吃的滚圆，却丝毫不影响它跟着去狩猎，从开始对公孙壮的警惕，到现在的信任和粘人，也不过区区三天而已，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不一会，一人一狗便来到了跟前。

五只肥硕的草兔就丢在了地上，王祈安走过去踢了开，这些兔子基本都是一箭毙命，不由得对公孙壮又高看了几眼。

“公孙大叔的箭法，越来越娴熟了，这次都是一箭毙命的。”

公孙壮豪爽的大笑，“哈哈，是你的弩好用啊，只要瞄准就行了，又不需要多好的箭法。”

“公孙大叔又在打击我幼小的心灵啊，为什么我之前射不准呢。”王祈安讪然。

“哈哈，小子有趣，对我胃口，我都想把我家小娘许给你了。”

一旁赶来收拾兔子的王从安，对着俩人翻了一个白眼，不高兴的拎着兔子拿去剥皮了。

公孙壮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没事，我妹妹就这臭脾气，最讨厌给我说媒的。”

公孙壮笑着摇了摇头。

“不说这个了，外面很乱，昨天匈奴人攻击了云中郡，但是没有拿下，赤勒部落的羯族人已经前往上郡方向了，匈奴右屠耆王旗下三万精兵已经列阵云中郡，其后肯定还有几百万的牛羊跟着，数十倍的部落民众也在后面。”

“是有点不同寻常，如此庞大的迁徙，会把一路上能吃的粮食，以及草皮全部吃光，游牧的生活是很有规律的，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牧场，一样不能少不能缺，牛羊吃什么样的草，长什么样的膘都是有规律的。

如此规模的战争，绝对会引起连锁反应，冬天来临，牛羊肥膘不足，肯定难以抵挡严寒，必定是大批死去，到时候匈奴人肯定会饿死。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想攻下云中郡吗？”

公孙壮有些吃惊的盯着面前的男孩，能说出这番话的孩子，肯定不一般啊。

“所以，我也想不通，这里面肯定有我们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其实，或者我们俩想的太多了，或许就是匈奴人铁了心要攻下我们大汉的城池，以此为要挟，多要些粮食布匹铁器罢了。”

“嗯，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顿了顿，公孙壮继续说道，“你和我都没有户籍证明，进不了关内，成不了良家子，如果非要入籍，也只能入贱籍，服不完的徭役，干不完的活，下场无非边军戍城，或者为人奴婢，对此你有何想法。”

“能够大量豢养奴婢的往往不是权贵就是富商，在这些人里面我们是讨不到好的。我们这种人去戍边，想摸上军功，无疑是天方夜谭，没有坚实的盔甲，最后只不过沦为炮灰，你是知道的，戍边的良家子，那一身铁甲盔甲，就得十几万两银子，他们这种人方才能摸到些许军功。”

“你的话，虽然有些难懂，大致我还是听明白了，你说的是对的，这条路走不通。”

沉思片刻，王祈安盯着公孙壮，认真的说道，“这朔方，目前属于缓冲地带，无人管理，我们何不如在这里建立自己的势力，公孙大叔，你，以为如何？可敢？”

公孙壮惊的两眼瞪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