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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1章 夜叉索命
大白鹅一说，王羲之两人也想起了三头人说过的话。于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忐忑不安地等着厄运降临，又或者想看到三头人说的不过是一句空话。
然而，等了又等，除了乌鸦的叫声更加烦乱，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应该没事了吧，毕竟敲钟和砸钟不是一个意思。”大白鹅忍不住说。
“谁说没事了，我三弟难道白死了吗？”
一片漆黑中忽然有个艰涩、刺耳的声音接了一句。
紧接着，王羲之影影绰绰地，在对面房顶上看到了两道诡异的身影。
“你三弟，你三弟是谁啊？”大白鹅问，它也看到了那两道身影。
“岂有此理，杀了人还想抵赖！”
两道身影同时跃起，寺庙院子里立刻飞沙走石，起了大风。
与此同时，中年书生还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
“我们真不知道你，你们三弟是谁啊，能给个提示吗？”大白鹅又说。
听到这句话，狂风中突然伸出一只长满鳞甲的大手，掐住了大白鹅的脖子。
“你这个妖孽，刚刚做了恶事，这么快就忘了吗？好，我告诉你，我三弟戴着一顶红草帽，它虽然容貌丑陋，但是向来与人为善……还让我继续提示吗？”
话音未落，一张尖嘴猴腮，青面獠牙的雷公脸从飞沙走石里，凑了过来。
“是夜叉，夜叉又来吃人了！”大白鹅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距离石凳不远，通往寺庙后院的回廊转角处，小沙弥惊呼一声，晕死了过去。
“快，把小师弟抬走，躲起来，等夜叉吃完人，就没事了！”
其余和尚慌乱地说，连往王羲之这边看几眼都不敢，打着灯笼，拖着小沙弥就逃走了。
“看来这寺庙经常闹夜叉啊！”王羲之看在眼里，心中暗想。
与此同时，他多少有些糊涂了。假如说九幽林附近的寺庙里经常闹夜叉，那三头人阿牛就不该建议他们遇到寺庙再借宿……可是，看阿牛那真诚劲儿，未必有害人之心。如此说来，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其它地方闹夜叉比各个寺庙里闹得还凶，甚至是肆无忌惮的。
可是，这跟敲钟有什么关系？
“……等夜叉吃完人，就没事了！”
这是庙里和尚刚刚说过的话。这句话至少能证明他们经常见到夜叉在寺庙里吃人，并且还很了解夜叉的习性——吃完人就不在寺庙里闹了……
这是寺庙和夜叉的默契吗？还是一种交换条件？
王羲之不敢往下想了。
“受死吧，你这只呆鹅！”
夜叉暴喝一声，想要结果大白鹅的性命。
中年人听得真真切切，赶忙说：“有本事冲我来，欺负一只鹅算什么本事！”
“好，那就先结果你！”
另外一张同样恐怖的赤红色雷公脸凑了过来，中年人的脖子也被箍住了。
“喂，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你们三弟临死前说过什么吗？”
王羲之心念一动，在一旁喊了一声。他已经弄清楚这两个夜叉要为谁报仇了。就是在将军庙里突然出现，又被红衣女子赶跑的，戴着红草帽的怪物——山魈。
山魈死了吗？王羲之不得而知。
不过，这两个妖怪既然能来为它报仇，就说明它多半已经死了。
怎么会死了呢？看当时情形，红衣女子只是让它吃痛了而已……
“你知道？”掐住大白鹅脖子的青面夜叉扭头问。
“我自然知道，它最信任我。”
王羲之淡淡地说，立刻开出了条件：“你们要想知道的话，就先把他们两个放了。”
“要我们放人？哈哈哈，真是可笑，我们夜叉是吃人的，哪有把到嘴的肉放走的道理！”
赤面夜叉仰头大笑，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中年书生的脸顿时白得跟纸一样。
“既然这样，那算了，你们动手吧，我不管了。”
王羲之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了别处。
“大哥，三弟跟你我兄弟一场，临终遗言还是要听的。”
青面夜叉说，先把大白鹅给放了。
大白鹅一获得自由，连气都没喘匀呢，嗖的一下，就躲在了王羲之身后。
“跟将死之人谈什么条件，直接把他也吃了便是！”赤面夜叉根本就没有放人的意思。
“大哥！”青面夜叉表情很痛苦，看来他跟山魈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无论你们信不信，山魈都不是我们害死的，它确实挺温顺的，还很黏我家公子，它离开破庙时只是吃了痛，并没有危及到性命，你们没见到它的尸首吗？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大白鹅怯生生地喊。呼吸顺畅之后，它立刻来了精神。
“还在狡辩，二弟，吃了它，为三弟报仇！”赤面夜叉冷冷地说。
“大哥！”青面夜叉痛心疾首地喊了一声，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
“好吧，那就让他说，说完再吃也不迟。”
赤面夜叉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松开了中年书生。
与此同时，满院的狂风停歇了下来。
借着皎洁的月光，王羲之等人终于看清了两个夜叉的身形、样貌。
赤面夜叉浑身上下长满了赤红色毛发，上身赤裸，下身穿着一件虎皮裙。脑袋顶上跟画师笔下的小鬼有些像，是从左右两边隆起的两个大肉疙瘩，看起来就像脑袋上顶着两座山峰，又像是一弯倒放的新月。赤面夜叉身量虽然高大，可是它却瘦骨嶙峋的，就像害了痨病一样，一根根肋骨胡乱突起，触目惊心地包在粗糙的皮肤之下。此外，它还有大到离谱的两只脚。
青面夜叉浑身上下长满了青色毛发，赤裸的胸膛、腹部上，泛着幽光的青色鳞甲随处可见，下身穿着一件鹿皮裙。除了这些，其它的跟赤面夜叉并没有任何区别。
“说吧，我们可没什么耐心。”
赤面夜叉等了等，目光落在了王羲之脸上。
“我说过，放了他们，我才肯说。”
望着两个浑身散发着腥臭，恐怖至极的夜叉，王羲之咬了咬牙。照目前这情形来看，陶侃恐怕救不了了，但是如果能够牺牲他一个，救下中年书生和大白鹅，也是值得的。
因此，在这一刻，王羲之已然抱了必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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