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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5章 难怪明月如此皎洁
“竟在他们两人中间……”
听孙绰如此说，王羲之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了一声。
他很清楚孙绰这个无心功名，日日求仙问道之人，是不会诬陷任何人的。
另外，孙绰虽然不敢说有通天彻地之才，打探消息，还是有他独到之处的。
按照以往的经验，但凡孙绰说的事情，大多就是实情了。
“你路上遇的那场雨，在将军庙遇到的那些怪物，都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欸乃声中，孙绰望了望越来越大，越来越圆的明月又开口了：“我一路追你，一路探查，倒也发现了不少事情，就拿那个戴着红草帽的山魈来说吧，它确实挺温顺的，长期在九幽林一带活动，从未有过伤人的举动，而且它被吸引进破庙，也是有人专门设计……”
“专门设计？”王羲之顿时瞪大了眼睛。
“是啊，那山魈喜欢甜东西，王兄现在就可以在你身上找一找，应该能找到吸引它的东西。”孙绰回头看看王羲之，继续笑着说：“当然了，把山魈引进破庙靠得肯定不是你身上的甜味，但是，设法让山魈与你亲近，从而激怒你，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它，绝对跟你身上的甜味有关……不过，那个金岚儿在这件事情上绝对打错算盘了，我很清楚王兄的为人，你向来与万物和善，即使那山魈做得多过分，我相信你都不会伤害它的。”
“是啊，它一进庙里就往我身边坐，还在我身上蹭，把我紧紧抱住……”
王羲之边在自己身上翻找边说，突然收住了话头：“是蜂蜜，我身上不知何时竟然染上了蜂蜜，真是奇怪啊。”王羲之撩起右侧衣摆，看着那片残留的污渍，眼神很复杂。
“没什么好奇怪的，都是人家设计好的，呵呵。”
孙绰笑笑，摇橹的动作稍稍慢了下来：“那山魈在破庙中真的没有受重伤？”
“应该没有吧，当时正殿中有一堆篝火，亮如白昼一般，任何事情，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王羲之摇摇头，在回忆的同时，继续说：“那山魈受到恶鬼的惊吓，不对，确切来说是被那兄台丢过去的土疙瘩砸了一下，然后，便发狂般跳起来，扑向了那兄台，结果那兄台躲到了别处，山魈却无意中扑倒了那女子，女子不知道在惊慌中做了什么，总之，山魈扑倒她没多久，就惨叫了一声逃走了，能逃走，应该足以说明它当时并无性命之忧吧？”
“这倒未必。”孙绰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放下山魈受到蜂蜜引诱不说，我们如果只看当时的情形，就会发现让山魈受伤这事，是因那兄台丢土疙瘩而起，而直接让它吃痛，或者受伤的人却是那女子……”分析到这里，孙绰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王羲之一眼，幽幽地说：“王兄，实不相瞒，决定降妖之前，我检查过山魈的尸体，它的胸口有个巨大的创伤，很不规整，像用牙咬的，也像是用爪子抓的，总之，它的心被人给掏了……”
“什么？！”王羲之倒吸了一口凉气。
“千真万确，它是被人掏了心，活活疼死的，这大概也是那两个夜叉愤怒的原因吧。”孙绰说完，望着明月叹息了一声，感慨万千地说：“有时候人比妖残忍的多。”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金岚儿挖了山魈的心，就是为了激怒那两个吃人的夜叉？”
王羲之恍然大悟，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不就是想阻止我救陶侃嘛，用得着这样。”
“王兄果然单纯，依我看，他们是想除了你，还不愿背上骂名，因此，才想出假借妖怪之手害你性命的法子。”孙绰琢磨了一下，两道浓眉挤到了一起：“这么看，那恶鬼也是金岚儿设法引进破庙的，只是，那蒙面将军，不知是何来路，竟愿意出手帮助你们……”
“孙兄果然有如现场亲历一般！”王羲之眼中满是钦佩，解释说：“事后蒙面将军给我托过梦，他说那破庙里供奉的将军就是他，他下界正是来庙里降妖的。”
“难怪！”孙绰的眉毛瞬间分开了，笑着解释：“我之所以知晓破庙中发生的事情，不过是通过对现场残留的物件，以及各种蛛丝马迹的观察、推断，以及小小的一点法术而已，王兄要是感兴趣的话，等有空，我全教给你，哈哈。”
笑声落尽，眼前出现一处渡口，孙绰把渔船拴好后，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王兄，请！”
“这就是月亮上面吗？”
王羲之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实在不敢相信。
“你当它是，它便是了。”
孙绰笑着说，又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王兄请下船，别让嫦娥仙子再等了。”
“好吧。”王羲之点点头，这才下了渔船。
然而，还没向前走几步，他就呲牙咧嘴地皱起了眉毛：“好冷，寒气好重！”
“无妨，这里有狐裘一件，你披着就好。”
孙绰左臂一抬，臂弯里立刻多了一件洁白如雪的狐裘。
王羲之接过狐裘披在身上后，顿时感觉暖和多了。
“咦，这片草原里怎么只有这一种草啊，像冰雕玉琢一般晶莹剔透。”
走了没几步，王羲之就好奇地蹲下了身子。脚底下的草全都长得一模一样。一根草茎，两个分枝，每个分枝上又有三个小分枝。铜钱大小的叶子就挂在这些小分枝上。王羲之仔细观察了一下，每个小分枝上不多不少正好七片叶子。当然，整个草原都是白色的，这些草茎、分枝、小分枝、叶子也全都是白色的，就连脚底下的大地似乎也是白色的。
“难怪明月如此皎洁。”王羲之忍不住感慨，站直了身子。
差不多正是这个时候，旷渺、悠扬的歌声远远传了过来。
王羲之循声望去，望见了一座宏伟的宫殿。
宫殿前空无一人，大到没有边际的白色广场上，有位白衣女子正轻声吟唱，翩翩起舞……
“好美！”王羲之望着白衣女子，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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