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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番外:旧梦(1)
丁费思耳边嗡嗡地响,声音微抖地指责:“竖子…放肆。”
祝野却没放开她,声音漫不经心又讥讽:“状元又如何,贱籍出身的母亲,还不值得我多看你一眼,你知道每年的状元能受封什么位置?不过是正六品的小官罢了。”
他毫不在意地悠悠道:“我替你说完了,你可以不必开口。”
丁费思美目瞪圆地看着他,因为微松的鬓发,错愕间难得有几分可怜。
看她这副可怜样子,祝野伸手抚摸她鬓边的玫瑰绒花,似是调情地旖旎道。
“玫,石之美者,瑰,珠圆好者,比牡丹更精致,却多了些小巧可怜,这才衬你。”
丁费思终于回了些力气,一把推开他,虚虚道:“无礼狂徒。”
祝野却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直勾勾含笑盯着她:“十数日前,奉常之子冒然剖白心意,你冷眼嘲讽赶他,是救他一命。”
“私闯内宫,要是有人往大了说是意图行刺,奉常一家九族都不够诛,你表面上倨傲,实际上是心软之人。”
丁费思只是冷冷斜睨他一眼:“你说错了,单单只因他不配而已。”
她要把手抽回,奈何祝野稳稳按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摸着祝野的脸颊,感觉就像是郎情妾意,她主动要摸他一样。
丁费思想开口骂人,祝野却先开口了:“你并不想嫁给太子,不如嫁给我,远离权力争夺,我会待你很好。”
一直以来藏匿的秘密被祝野明晃晃揭开,丁费思的脸唰地一白。
祝野定定看着她:“明明你就不想嫁给太子,心慕于我,何必守着他不放?”
她看太子的眼神里只有一派疏离平静,却因丁氏一族的寄予厚望,皇后永远是丁氏女,她不得不假意逢迎。
丁费思一巴掌扇在祝野脸上,祝野玉白的面庞上瞬间多出一个微红的巴掌印。
她声音微抖道:“我渴慕太子表哥,从未有过他想。你出生卑贱,更别想和太子比。”
“如今你看不起我出身,待他日大昭风浪迭起,你想选都没有机会了。”
祝野被扇了一个耳光,玉面阴沉,伸手钳制住她的手腕。
丁费思手腕被攥紧,心跳加速,他的话却让她找到了拒绝的借口,她脱口而出:“卑贱出身便是卑贱,公子野,我劝你少痴心妄想。”
祝野虽然捏着她的手腕,却毫不退避地盯着她看,她从未与男子这般相处,一时间心跳震鸣。
他好看的薄唇在她面前一张一合,丝毫不因为出身不高而自贱:“记住了,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是我的名,我母亲贱籍出身又如何,迟早有一天,鹤一飞冲天,蟒将不及也。”
线条微微上扬的长凤眸浓郁墨黑,上位者的威压感尤甚,竟让她有一瞬认为他所言极是。
他的眉眼张狂而有雷霆万钧之力,俊美矜贵到了极点。
凤眸,通常是帝王之相,生在他脸上毫不让人觉得突兀,似乎他本来就出身高贵。
哪怕一袭闲云白衣都丝毫压不住他的贵气。
他簪花游街,尘土飞扬,路人纷纷四散避让。
他不喜红衣,因为连中三元,皇帝青睐,特许他着白袍游街,是大昭百年来最意气风发的状元郎。
真正是矜贵万分,让她第一次知道,清风也可以烈,白衣也可以冷漠至斯。
丁费思的心突突地跳。
祝野冷声道:“我只最后问一遍,你当真不选我?”
丁费思别过脸去,咬紧牙关:“我绝不选你。”
祝野松开了她的手,径直往前走,走出几步,却冷声道:“过了今晚,会有人来接你。但到时候,你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他果真头也不回地走了,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
丁费思却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直到第二天才有人找到她。
然而第二天丁费思回到家时,官兵围满了家中,尖叫与哭嚎声冲天,她进不去,更不敢进。
她浑浑噩噩走在街上,却发现她的太子表哥,正被人戴着狗链,赶在长街上爬,华贵的蟒袍上都是污秽与血迹,因为爬行而磨露了金丝,他的四肢骨头被打断,成了奇怪的形状,爬行的时候不像一个人,真像是一条狗。
满街周遭的百姓眼睛血红,没有一个敢抬起头来的,然而为首的西青人却牵着狗链大笑。
丁费思霎那间心都凉了。
不敢相信那个被当做狗一样牵着的人,是她生来尊贵的太子表哥。
那个俊秀又凉薄,素来对她敷衍,只当她是累赘,却又会对她时有照顾的太子表哥,正当着他的子民的面,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而西青人旁边站着的那个年轻人,她认得。
是祝野身边的小厮奉茗,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昭的储君爬行于市。
依旧是那身家仆蓝衣,外面却套着染血的铠甲,不高的身量,却仿佛主宰者,高高在上地看着曾经尊贵的太子。
不知是什么情绪顶上了心头,丁费思突然在压抑一片的人群中冲了出去:“奉茗,放了他!”
奉茗浅浅撂她一眼,眼皮又轻轻地撩起,并未管她。
丁费思抓紧了奉茗的衣袖,焦急得眼泪都快出来:“放了他,我答应你主子的要求。”
奉茗依旧凉凉瞟她一眼:“主子说过,过时不候。”
他轻轻摆手,就有士兵要上前抓走丁费思。
丁费思情急之下高喊:“如果你主子真的不在乎,绝不会在谋逆当晚最后一个见我,把我隔绝在抄家灭族之外!”
奉茗终于正眼瞧她,语气却依旧凉薄:“丁秀,主子天潢贵胄,你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生攀附之心。”
丁费思僵在原地:“天潢贵胄?”
奉茗的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面无表情道:“主子是先帝名正言顺的皇子,母妃是西青的和亲公主,当今陛下篡位谋权,主子今时今日并非谋逆,而是拨乱反正,丁秀,当心祸从口出。”
丁费思看向表情麻木呆滞的太子,背后发凉,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有理有据地反驳对方:“但太子亦是皇族,你们这样岂非有辱皇族?”
奉茗依旧冷血:“丁氏一族混淆皇室血脉,废太子并非皇室中人。”
一句话,犹如将丁费思打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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