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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5章 驭刀之术（5）
公主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到后厨的空院子里练剑，昨晚几个商量着赚大钱的人越喝越多，最后牌都没打都晕晕乎乎地回去睡觉了。
碧玉没喝多少，一个人收拾了碗筷菜碟，洗漱完就倒头睡了。
在梦里不知为什么突然梦到了国师，他摘下了他那半面的面具露出紫红色的疤痕，碧玉看见他满眼的失落，两人隔得很远，碧玉也能感受到彻骨的凉意。
他突然望向她的方向，背后一支冷箭直直地穿透了她的胸膛。
吓得从梦中惊醒，还是清晨，醒来翻来覆去也没有再入睡的意思。
想着，手里的剑越挥越快，好像从脚下生出一股温暖的力量，前几日身上的酸软也感觉不到了，挑起旁边新鲜的萝卜，转身在空中劈开，似乎有无尽的力量。
想着廉将军从前教给他的剑术，最难的部分她怎么练习都学不会，今日居然练出两三分样子，收剑入鞘，额间起了薄汗发丝贴在脸上，她打了一瓢水洗脸，水中映出自己脸颊红红的模样。
“好，那就练到吃早膳的时候吧！”跳上后院的围墙，在墙头舞剑，迎着早晨微凉的风，发丝散在空中。
从前的剑谱在脑海中一页页地翻过，翻身，回踏，动作轻盈如燕又迅捷如风。
直到练完后回到厨房切菜，师傅还不在，她照着菜单，从备菜窗口取了几块肉，熟练找到刀架，取下大小相等的两把菜刀，将两把菜刀握在手上，双刀齐下，一块肉瞬间就剁成了肉沫，拿勺开炒，香味浸满整个厨房。
旁边的面煮好了冷水捞出，淋上炒好的配料，拉了拉铃铛，出餐出餐。
取餐的乌鸦小黑过来，往厨房里看了看，“碧玉姑娘？今日熊师傅不在吗？”
碧玉又捞出两碗面，“晚些会来。”
一上午都在忙活客栈的早餐，也没见师傅过来。
备菜的师傅来到窗口，“碧玉姑娘，熊师傅还没来吗？”
“是啊，有什么事吗？”
“今日有客人点名要熊师傅亲手烤的烤全羊，羊送来了，但我们都不太会处理，不晓得熊师傅要不要亲自动手。”
“这样吗？带我去看看吧。”
被带到备菜后院的仓库，碧玉才见到那只巨大的山羊，听备菜师傅说是魔种才长得这么大。
“我也不会处理，我还是去叫师傅来看看。”
转身要走，刚刚安静的山羊突然狂叫一声，用力蹬着蹄子，往碧玉身上冲撞，幸好有绳子拴着，只让它用羊角蹭过了她的衣裙。
不停狂叫着往前顶角，“这羊怎么回事？”师傅刚想靠近，它用力摆头，叫着三两下扯断了绳子，向碧玉这边冲撞过来。
灵巧空翻躲开了，碧玉见它还要撞过来，退到墙边的架子上拿了把菜刀，等待它长叫一声“咩——”，往她的方向快速跑了过来，“咚！”一下撞在墙上，在墙体上撞出了个小坑。
“师傅你先躲开，别伤着你。”
备菜师傅连忙退了出去。
等师傅叫了人赶到时，羊倒在地上，头和脖子几乎快被切开，碧玉在看不见血的角落一阵干呕。
老熊叫人将血迹清理干净，拖着羊腿扔进了热水桶里。
小老板过去轻抚她的背，吩咐跟来的小黑“给她倒杯热水”，“你咋样没事吧？”
碧玉一边摇头一边干呕，“没事，幸好没吃早饭，吐不出什么东西。”
小老板还是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碧玉感觉胃里不停地抽搐着，好像喉咙被狠狠掐着，回想起杀羊的场景，刚停下的不适感又开始了。
“我不行了，我闻不了这个血腥味。”从仓库跑了出去，换了个地方接着吐，尽管什么也吐不出来，但难受的感觉抑制住了脑子里血腥的画面再次重现。
“你也挺厉害的，那么大只羊一个人给单杀了。”
“停停停，我不想再回忆了。”
“好好好，那你喝口水。”
热水安抚了快要痉挛的喉咙，胃里热热的，没那么想吐了，总算是缓了过来，“那羊怎么突然就失控了？”
小老板想了想，“应该因为是魔种，魔种看见灵气就像得了失心疯。”
菜刀还拿在手上，血迹半干，碧玉把刀放在待洗的碗碟旁边，看见那血迹还是心有余悸，“是吗，太恐怖了。”
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你杀鸡都杀过，怎么会杀一只羊怕成这样？”
“我不知道，可能那羊的样子让我觉得像一个人。”想起倒在血泊中那只羊还未闭上的双眼，又有种心脏快要从嗓子眼出来的感觉，又喝了口水，才将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
“像谁啊？”
“不是，我是说有人的模样，鼻子嘴巴啥的，还有，还有那个眼睛。”
“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你杀了人？”
碧玉点点头，“有一点，我觉得很，很害怕。”
走过来搂住他，小老板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不要害怕，那又不是真的人，只是只小羊而已。”
碧玉突然想到金山道，他第一次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面对活生生的人，是怎么出剑的？会不会觉得害怕呢？又或者，或不会和她有一样的感觉。
老熊已经处理好了山羊，走过来，“还是不舒服吗？今天干脆去歇会儿？”
小老板心想，老熊没有骂她还真是有些稀奇，不愧是亲徒弟啊，态度就是不一样。
“不，不用，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行，那去后厨把刚到的两头也杀了，然后帮备菜师傅把皮剥了。”
小老板心里震惊但嘴上没说，我收回我刚刚的想法。无言地拍了怕碧玉的背以示安慰。
碧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一回生二回熟，可能动手多了就好了，没想到自己提到的手都有些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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