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4章 军训（一）
刘教官：“不行，快点儿，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现在知道寒碜啦，刚才看的时候怎么那么专心啊？”
于行之一边嘟囔着“我没看”一边慢慢地俯在地上，刘教官的嘴角微微上扬，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冷峻的声音，对着女生教官说：“张儿，帮我数着点，我先回去接着练他们。”
女生教官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并且招呼盘腿坐在地上的女生们：“大家帮着一起数。”
女生们兴奋地说“好”。
“开始吧。”女生教官对于行之说，声音里充满嘲弄。
“一、二、三、四、五……”随着于行之的起伏，女生们整齐地喊出了数字。
刘教官走回男生队伍边上，大声斥责：“咱们继续训练，谁要是再走神，惩罚措施只可能比他更厉害……听口令，向左转……”
于行之面对一群女生，羞愧难当，他全程看着地面，看着从两鬓滑下的汗水跌落在硬土地上，形成两个小小的泥坑。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女生们的声音喊到“三十”之后，随着于行之的起立，戛然而止。
刘教官走了过来，瞪着于行之说：“我让你起来了吗？”
于行之喘着粗气，怨恨地看着刘教官，又缓缓地俯了下去，刘教官喊：“起立……归队。”
于行之没敢再往女生队伍看一眼，站起来赶紧转身小跑入队，随着大家伙继续训练。
休息的时候，刘教官把于行之叫到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于行之噘着嘴，没好气地说：“于行之。”
刘教官：“于行之是吧，你跟我说说，你刚才看什么呢？”
于行之：“没看什么。”
刘教官：“没看什么？那刚才怎么不听口令？肯定是看女生看入迷了。”
于行之被说中心事，狡辩道：“天太热，脑袋有点儿发懵。”
刘教官看着于行之，轻蔑地一笑：“哼，我见得多了，别想蒙我……我听你说你有女朋友，关系还挺密切的是吧。”
于行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能点点头，刘教官接着说：“既然有女朋友就别老想着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于行之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因为什么呢……我可没瞎勾搭，我就是看看，难道我连欣赏美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刘教官一把搂住于行之的脖子，坏坏地说：“你不是说你没看吗？”
于行之躲了一下，没躲开：“啊？在这儿等着我呢？”
刘教官用力勒了勒于行之的脖子，说：“看看得了啊，别影响训练，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整你。”
于行之：“不会有下次了。”
刘教官松开他的脖子：“要不让咱们换个地方练吧，找个男生连队边上去练……”
于行之摆手：“不用不用，这儿挺好的，不用换……我以后不看了还不行吗？”
刘教官：“那保不齐别人看啊……让我琢磨琢磨吧，你先回去吧。”
中午，食堂。柳林端着餐盘坐到了于行之和钱曲墨边上，坐下之后，他夹了一块炸鸡柳放在嘴里咀嚼，同时含糊不清地问：“于行之，你上午看哪个女生呢？”
于行之脸上微微一红，连忙打岔：“我真没看女生，我就是热得头晕，没听见教官的话。”
钱曲墨说：“我刚才问了一遍了，没问出来，反正我是不信热晕了，我觉得今天上午挺凉快的啊。”
柳林：“这小子肯定是看姑娘呢……你实话实说，看哪个姑娘呢？”
钱曲墨：“哎，是不是看见你之前说的那个报到的时候看见的女生了？”
柳林看向钱曲墨：“哪个女生？”
钱曲墨：“前两天我们在宿舍里聊天的时候，他说他报到那天看见一个特别漂亮的女生……”
于行之打断他：“我可没说特别漂亮啊，我就说看着还行，当时我说了个成语是什么来着……对了，鹤立鸡群，她在一群歪瓜裂枣中间显得特别突出。”
柳林：“你看见你说的那个女生了？她长得嘛样？”
于行之没回答，躲开二人的眼神，从餐盘中夹起一口菜，塞进嘴里。
柳林又说：“不知道咱俩看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钱曲墨和于行之同时看向柳林，柳林笑了笑，缄默不语，低头吃饭。
钱曲墨无心吃饭，他问柳林：“你也看上一个女生了？”
柳林：“最好别跟于行之撞车……要是我们俩看上同一个人的话，于行之你可得让我先来，你好歹有个小妞儿了。”
于行之：“你看上的那个姑娘长什么样儿？”
柳林：“你先说你看见的女孩儿嘛样儿。”
于行之挠挠头，转了转眼珠：“我当时就看见一眼，没看清呢，人就没了……你还是说说你的吧。”
柳林犹豫了一下，说：“她吧，个子不高，看着挺小巧的，长得怎么说呢，我觉得还行。”
钱曲墨：“什么叫你觉得还行，是大眼睛还是小眼睛，鼻子高不高，总得有个具体模样吧。”
于行之问：“长头发还是短头发？”
柳林眼珠上挑，回忆着自己看见的姑娘的面庞：“好像是瓜子脸，我没离近看过，眼睛好像不太大，鼻子嘛样我想不起来了，小嘴唇挺薄的……头发嘛，梳了个挺短的小辫儿，好像是染过，有点发黄。”
于行之长舒一口气，开始往嘴里夹着饭菜，他知道，柳林看上的姑娘并不是他心中那只“蝴蝶”。
钱曲墨问于行之：“是吗，你看见的那个女生是长这样吗？”
于行之摇摇头，说：“应该不是，我记得她是黑头发，大概到后背的位置吧。”
钱曲墨：“柳林，你看见的女孩在咱们对面的女生连队里吗？”
柳林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在……”
于行之和钱曲墨对视一眼：“下午咱俩好好找找。”
钱曲墨：“那你别再让教官逮住了。”
于行之：“我都说了，我那是热得头晕了，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钱曲墨和柳林不怀好意地笑着，他们并不相信于行之的话。
忽然，那只穿着迷彩服的“蝴蝶”和她的一位胖同学互相挽着胳膊，从于行之边上的过道“飞”过，两个人的嘻笑声流进了于行之的耳朵里。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了她甩着头发、扭动着身体“飞”向门外。于行之感到心脏一阵乱跳，呼吸急促，筷子上夹着的鸡柳掉进了餐盘中。钱曲墨侧头看了于行之一眼，发现他现在的状态和上午在训练场上发呆时一样。钱曲墨顺着于行之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片凌乱的人群。
“怎么了？”钱曲墨又扭回头看着发呆的于行之，问，“又热得你发懵了？食堂可开着电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