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小鹿的生日(3/4)

首发：~第14章 江小鹿的生日

华北平原上，城市与城市之间是宽广无垠的土地。火车鸣着笛，缓慢地驶离钢筋水泥的城市，驶入一马平川的乡村。现在正是收割玉米的季节，铁轨两侧尽是辛勤劳作的农民，他们戴着草帽弯着腰，脖子上挂着一条已经洗得发旧的白毛巾，挥舞着镰刀隔断了一棵又一棵泛黄的玉米杆。于行之把书包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头倚着车窗，茫然地看着外面。

慢慢地，一座座钢筋混凝土大楼再次从远处的地平线上缓缓立起，于行之并未观察到水泥路面和农田的交界线，便再次进入了城市的范围。

行驶速度本就不快的火车逐渐降低了速度，是的，lf市站到了。

霍晓莹的脖子上挂着新买的mp3，两只耳机塞进耳朵中，边走边认真地看着地上对于车厢位置的标识，终于找到了4号车厢的位置，便停了下来。霍爸爸一手捏着烟，一手拉着箱子，跟在她后面。

“干嘛跑这么老远啊，”霍爸爸把嘬到一半的香烟丢在脚下，踩灭，“我看那边下了楼梯就有人等车啊。”

霍晓莹支支吾吾：“这个……等我下车的时候，这边离出站的地方近嘛。”

霍爸爸：“你怎么知道的？”

霍晓莹：“嗯……我‘十一’回来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应该就是这个位置离出站的通道最近。”

霍爸爸没再说什么，他把箱子立好，从兜中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又给自己点着一根香烟，霍晓莹嫌弃地用手扇了扇风，霍爸爸自觉地往边上站了站。

绿皮列车停稳后，于行之从座位上站起，透过对面临近站台一侧的窗户看向外面，寻找着霍晓莹的身影。车门打开，霍爸爸拎起箱子，率先走在了霍晓莹前面，抬头看着两侧行李架上是否还有空余的位置。霍晓莹看到了站着的于行之，不禁兴奋起来，心里一阵乱跳。于行之从窗外没有看到霍晓莹，便先是看了看前面的过道，依然没有看到她，又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霍晓莹对着于行之指了指自己的爸爸，瞪大眼睛抿着嘴摆了摆手，于行之瞬间明白了她前面这个个子不是很高的看起来儒雅的中年男人是她的爸爸，便赶紧假装四处看看，最后坐了下来。

“爸爸，”霍晓莹拍了拍爸爸的后背，指着于行之头顶上的行李架说：“那儿有空地儿，把箱子放那儿吧。”

霍爸爸看了看于行之那边的行李架，又看看边上的行李架，说：“干嘛放那边呀？这儿不也有空地吗？这儿离车门还近一点，就放这儿吧……劳驾，我放一下箱子。”霍爸爸并没有听霍晓莹的话，直接把箱子放到了手边的行李架上。

霍晓莹见爸爸已经把箱子放好，不好再说什么，霍爸爸看了看车厢，说：“这边也没有空位了，好在不远，你就站一会儿吧，下车的时候要是不好拿的话，您就让坐在那儿的叔叔帮你一下。”

霍晓莹：“行吧……那爸爸你回去的时候慢一点儿。”

霍爸爸一边往车门处走一边说：“还不如不开车过来呢，要不然我就直接把你送到火车站了……大不了一会儿下车再补票呗。”

霍晓莹笑：“哎呀，你赶紧下车吧，要不然一会儿该关车门了，你就真下不去了。”

霍爸爸下了车，站在站台上温柔地看着霍晓莹。车门关上了，霍晓莹赶紧冲着窗外的父亲挥手告别，霍爸爸依依不舍地跟着缓缓开驶的火车走了十来步后，就跟不上了火车的速度，他用力地朝着霍晓莹所在的那个车门挥着手。

霍晓莹快速地走进车厢，看到于行之正往她这边走，便停住了脚步，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

“你爸走了？”于行之走到跟前，让她把书包摘了下来，交给自己之后问，“那个是你爸吗？”

霍晓莹：“嗯，他非要送我上来。”

于行之：“你的票有座吗？”

霍晓莹：“没有，是无座的。”

于行之：“那你坐我那儿去吧。”

霍晓莹：“那你不是就没座儿了吗……要不然咱俩去车门那边儿吧，那儿没人……”

于行之笑着看着娇羞的霍晓莹，心中油然升起一股疼爱之心。他轻轻拉住霍晓莹的手，说：“那我把你书包也放行李架上吧……里面有贵重的东西吗？”

霍晓莹：“我把钱包拿出来你再放吧。”

于行之把霍晓莹的书包和自己的书包都放到了行李架上，又跑回了车厢连接处，霍晓莹正看着外面的景色。于行之再次拉住她的手，说：“好几天没见了，我都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霍晓莹满脸羞意，低下头，轻轻地说：“嗯……”

于行之：“这几天都去哪儿玩儿啦？”

霍晓莹：“哪儿也没去，就一号那天跟我妈逛了个商场，买了这个mp3，然后就是我奶奶过寿那天出去吃了个饭，剩下这几天都在家里呆着，要不然我为什么想让你六号回学校呀，我在家呆着可没劲了……你一天也没闲着吧？”

于行之：“唉，还真是，除了昨天在家歇了一天，每天都忙死了……你放假也没跟同学朋友出去玩儿呀？”

霍晓莹：“我高中好多同学都没回家，我也没有其他什么朋友了。”

于行之：“我还好，有几个一起长大的发小，放假有时候就会聚在一起。”

霍晓莹：“真羡慕你，我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都是学校里的同学，不过一般都是毕业之后，联系一段时间就不再联系了。”

于行之：“你家附近没有什么同龄人吗？”

霍晓莹：“我小时候有一阵总是搬家，刚认识一些小朋友，随着搬家就断了联系，后来上了初中，住的地方也固定了，但是却没有什么朋友了。”

于行之：“真可怜，你就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吧。”

霍晓莹抬头看了看于行之：“你是我男朋友，就不能再当我朋友啦。”

于行之：“那怎么了？既是男朋友又是好伙伴不行吗？”

霍晓莹用力攥了攥于行之的手：“不行，你只能是我的男朋友……要不然你在男朋友和朋友之间选一个吧。”

于行之疼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这还用选吗？肯定是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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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dg区的186路公交车上，于行之和霍晓莹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双人座位上，从霍晓莹脖子上挂着的mp3中伸出两条耳机线，分别塞进二人各自一只耳朵中。

窗外的楼宇和树木如同跑道上被超过的运动员一样，落在身后。霍晓莹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把头轻轻地靠在于行之的肩上，于行之微一侧头就可以闻到她的头发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两人临近的手拉在一起。于行之的另一只手要扶住放在过道上霍晓莹的箱子。

“哎，对了，你还没给我看你去当伴郎的照片呢。”耳机中一曲歌毕，霍晓莹坐直身子，说。

于行之掏出手机：“哦，对，刚才在火车上还想着呢，后来你一打岔，我就给忘了。”

霍晓莹：“什么叫我打岔？”

于行之笑：“都赖我不好，是我记性不好。”

霍晓莹伸出另一只手，说：“把照片给我看看吧。”

于行之打开手机，点开相册，递给了霍晓莹。霍晓莹接过手机，并没有看照片，而是松开了拉着于行之的手，打开了相机，头又靠在他的肩上，“咔咔”自拍了好几张，然后挑选出一张最为满意的照片，设置为手机屏保。

于行之无奈地笑了笑，这几张照片又得上传到自己的“秘密博客”了。霍晓莹打开手机相册，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