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秋景如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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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行之肯定地点点头：“对，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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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讴歌他们学校大门出来，向西有一条看起来几乎已经修完但是尚未通车的道路，新鲜的柏油路面上漆着白色的交通指示线，上下行车道中间由一条四五米宽的绿化带隔离开，绿化带的草地上中间种植着稀疏的翠柏、银杏和黄栌。由于天气转凉，银杏几乎全黄，黄栌基本全红，部分叶子已经落到了黄绿相间的草坪上，犹如一条天然的彩色地毯，而翠柏却像个骄傲的大男孩，依然昂首挺拔。这一切简直美极了。

周六上午，李讴歌背着吉他和于行之站在草坪上，欣赏着这幅犹如莫奈的风景油画一样的美景。团团绵云肆意地散落在蔚蓝的天空下，远处雾蒙蒙的山上一片由丹红、麦黄和墨中隐绿交杂而成，近处的翠柏暗青、黄栌鲜红和银杏明黄交错，一阵秋风袭来，或红的团扇型叶和或黄的折扇型叶如同飞蝶般在翠柏的针叶碧波中漫舞。

“这么漂亮的景色，你就不想高歌一曲吗？”于行之指着李讴歌背上的吉他说。

李讴歌缓缓卸下吉他，拎着琴颈，慢慢地盘腿坐到了地上，将琴身斜放在右侧大腿上，左手抚品，右手挥弦。

王若涵从学校的方向款款走来，看到李讴歌和于行之正坐在草地上，轻轻吟唱着许巍的《时光》，便放轻了脚步，悄悄走上绿化带，她不想打扰他们。

有些落叶已经失去了水分，变得脆化，王若涵轻轻踩在上面，发出浅浅地“咯吱”声。琴声瞬停，于、李二人纷纷转头，发现是王若涵，便都笑了起来。

“你们接着弹你们的、唱你们的。”王若涵加快了脚步，走到李讴歌身边，摘下书包，放在一边，轻轻坐下。

“让你们家李讴歌自己唱吧，我就不唱了……我唱歌跑调，你又不是不知道。”于行之笑。

“刚才你唱得也挺好的呀，接着唱吧，这首歌我不会，我要是会的话，就跟着你们一起唱了。”

“哈哈，你在这儿我有点儿紧张。”

“你看见我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唱得难听的话，多尴尬呀。”于行之略有些腼腆。

“这有什么的呀，你们俩比这糗的事我都知道不止十件八件，这算什么呀。”

“还是让他弹一个你会唱的吧……李讴歌，你弹一个你媳妇儿会唱的。”

王若涵脸红了，她从地上捡起几片叶子，扔向于行之，于行之下意识一躲，实际上几片轻薄的树叶根本就扔不到他那。

树叶都掉到了李讴歌的身上，他轻轻掸下，说：“我刚会弹几个歌儿，都是许巍和朴树的……你会吗？”

“我没怎么听过他们的，那还是你唱吧。”王若涵摇摇头。

“那我随便弹一个《那些花儿》吧。”说罢，李讴歌按好和弦，边拨弄琴弦边轻轻吟唱起来。

歌毕，王若涵把头靠在李讴歌的肩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舒适的闲暇时光。李讴歌则甩着自己的左手。

“怎么了？”于行之问。

“手指头疼。”李讴歌举起左手，他的指尖上长着茧子。

“怎么弄的？”

“弹琴弹的。”

“那不应该是右手弹琴吗？”

“废话，左手得按弦呀，磨的都是左手。”

于行之笑了笑，没再答话，他重新站起，再次环视着这唯美的秋色，这是他觉得这么多年以来，享受过的最恣意的秋日，他幻想着霍晓莹和自己并肩而立，挽手共享这绝佳的秋意。

于行之想的出神，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想法念叨了出来。

“为什么看到这个美景之后，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你的霍晓莹而不是江小鹿呢？”王若涵把头从李讴歌的肩上移开，仰头看向于行之，“你有没有想过，就像是你自己昨天晚上说的，你在感受到她对你的关心之后，就真的爱上了她呢？”

于行之：“啊？我把我刚才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

王若涵笑：“你让讴歌看看你痴痴的样子，你要说你不爱你的霍晓莹，我们都不信……其实吧，我觉得你没必要舍不得江小鹿，早点儿放弃还是朋友……你的心里难道真的能装得下两个人吗？”

“唉，我真不应该来……这次来找你们，真的是个错误，上礼拜去找江小鹿也是错误……我都快被你们带跑偏了，真的，王若涵，你在一点一点剥蚀我的感情观，我听完你的话之后，我都对我自己产生怀疑了，我都不知道我对她们俩都是什么感觉了……我求你了，今天咱们别再说这个话题了。”

王若涵依然笑：“不是我的话改变了你的感情观，而是你自己本身就知道这是错的，只不过你的意识一直在告诉你，你没错，你是对的，你要坚持你自己的做法，但是当你遇到我给予你的正确的观念时，潜意识里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之所以觉得我的话改变你的感情观，或者说是你对自己产生怀疑，那都是你错误的观念在一点点被纠正，只不过你还没意识到而已。”

于行之看向李讴歌，李讴歌浅浅地笑了笑，说：“说大道理我不如她，我只能用最通俗的话来解释，那就是你这只死鸭子嘴硬。”

于行之笑着抬脚就要踢李讴歌，李讴歌赶紧站了起来。

“不过说实话，我是真的想带霍晓莹来看看这个景色，真的是太美了……”于行之指着天上的两只长腿飞鸟，“快看，大雁。”

李讴歌和王若涵抬头望去，两只飞鸟一前一后飞向远方。李讴歌看完后，笑着说：“那是狗屁大雁，你小时候没学过啊，大雁都是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的……那是白鹭，记住了吗？以后别上外面丢人现眼去。”

“咱俩看的肯定不是同一只，”于行之见两只鸟已经无踪影，狡辩道，“你看见的是白鹭，而我看见的就是大雁。”

李讴歌扭头对王若涵说：“你看，我就说他死鸭子嘴硬吧。”

“哎，这些红叶黄叶能扛到月底吗？”于行之忽然问。

“悬，你没看现在就已经开始掉叶子了吗，我估计下礼拜应该还能坚持坚持，再过一个礼拜就剩不了什么了，要是等要月底，估计就剩下秃树枝子了……怎么着，你月底还想来？”李讴歌说。

“我想带霍晓莹来，我让跟她一起欣赏这美景……可惜了，看不上了。”

“那你不会下礼拜带着她再来？”

“你知道每个礼拜t市b市来回跑有多累多麻烦，我们学校到火车站就一个半小时起步，这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火车上俩小时，下了火车到你们这又将近俩小时，我就是铁人也得生了锈啊……既然没这缘分，等明年再说吧。”

李讴歌放下吉他，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燃。王若涵蹙着眉，说：“别在这儿抽啊，四下里都是草地和干叶子，着火了怎么办？”

李讴歌大力吸了一口，说：“没事儿，我小心着呢……真是享受啊，你们看看，我现在什么都有，香烟、密友、佳人、绝景、音乐……就是缺点儿美酒，要不然就完美了。”

王若涵居然真的从她的书包里拿出了一提听啤，放到了草坪上。

于行之又冲她伸出了大拇指：“王若涵，你真是绝了你，真是这孙子肚子里的蛔虫啊，今天该轮到你们俩给我讲讲你们俩是怎么处上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