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坠欢(2/3)

首发：~第21章 坠欢

张薇用霍晓莹的手机拨通了于行之的电话，响半天，无人接听，她又拨了一遍，依然无人接听。张薇抬头看向霍晓莹：“那孙子不接电话。”

“这个‘小妞儿’不会是他们班的那个李华君吧？”张柠又说。

“不可能，他说的是周五回去接她，而且说的是她们学校，肯定是b市的，”张薇说，“我发个短信问问他。”

霍晓莹把已经湿透的手纸扔到枕边，囊着鼻子对张薇说：“我自己给他发短信问，你把手机给我。”

张薇小心翼翼地把手机交给霍晓莹，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拿着手机快速地按着键盘。

于行之在楼道里胡乱地走着，一次又一次唉声叹气地读着霍晓莹的短信：小妞儿是谁？哥哥又是谁？你不是说周五回家吗？

于行之脑子乱极了，他不知道怎么来回复霍晓莹，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二楼的215边上的长廊处，一股浓重的烟味袭来。于行之抬起头，曾图家正坐在窗台上吸烟。

“咦？你怎么来了？有事儿？”曾图家好奇地看着于行之。

于行之颓废地看着曾图家，忽然说：“给我一根儿烟。”

“嚯，想开啦？”曾图家笑着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于行之。于行之接过，放到嘴里，曾图家点燃打火机，凑近烟丝处，于行之用力一吸，呛得弯腰大声咳嗽起来。

“慢慢来，别着急。”曾图家从窗台上跳下，拍了拍于行之的背。

燃烧的香烟烟雾第一次通过气管到达肺部时，并不像烟民们形容的那样舒爽，反而像是无数只雾蒙蒙的小手，抓挠着于行之的每一个肺泡，而肺组织联合起来，携手共同抗击这些外来的“敌人”，所以于行之剧烈咳嗽起来。

霍晓莹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一阵咳嗽声，她感觉这是于行之发出来的。霍晓莹用袖子擦了把眼泪，从上铺跳了下来，打了个趔趄，张薇赶紧扶住她，问：“干什么？”

霍晓莹拿着手机，跑出宿舍，张薇跟了出来，霍晓莹转过身，低声说：“薇薇，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张薇拉住霍晓莹的手：“他跑不了，今天他不回你，你明天再去找他吧，现在太晚了，一会儿就要关宿舍门了。”

霍晓莹艰难地笑笑：“薇薇，你回去吧，我不出楼，我听见他的声音了，我现在去找他，你松手吧。”

张薇不敢松手，霍晓莹连甩几下都没能松开。霍晓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薇薇，求你了，松手吧，我保证很快就回来，我保证不会伤害自己的，好吗？”

张薇也跟着哭了：“不行，我得跟你一起。”

霍晓莹往前走了两步，抱住张薇：“谢谢你，薇薇……但是，我还是想自己去，我就看一眼，如果不是他，我马上就回来，好吗？你可以在这儿看着我。”

张薇慢慢松开了手，看着满眼繁星的霍晓莹，轻轻点了点头，霍晓莹转身跑向女生宿舍楼道尽头的长廊，张薇悄悄跟在后面，不无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

于行之背对着通往女生宿舍的玻璃门，闷头抽着烟，抽一口，咳嗽两声。曾图家忽然指了指他的背后，于行之随着他的手指，回过了头，看见霍晓莹正站在玻璃门那边。于行之赶紧把手里的烟的扔到窗外，走向门边。曾图家识趣地把手中的烟揿灭，退出长廊，走回宿舍。

黑暗中，只有安全出口的灯牌还发出碧幽幽的光，皮特托先生的身影散发着绿光。隔着玻璃门，霍晓莹看着于行之，潸然泪下。她掏出手机，拨通于行之的电话，然后把手机放到耳边，盯着于行之的眼睛。于行之的手机响了，他快速接起。

“你怎么抽上烟了？”霍晓莹虽然流着泪，但是她的声音异常的温柔。

“对不起……”于行之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先道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霍晓莹咬着嘴唇，努力止住眼泪，她想听他解释，但是她又害怕他的解释真的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那条短信……”于行之不敢看霍晓莹的眼睛，他默默地蹲下，坐到地上，背靠着玻璃门，霍晓莹也缓缓地坐下，和他隔着一扇玻璃门，背靠着背。

“你说吧，我听着呢。”

“对不起，”于行之再次道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你实话实说就行。”

“我……”

“‘哥哥’是你吗？”霍晓莹问。

“是……”于行之说。

“那……那个‘小妞儿’是谁？”霍晓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想知道答案，但是她太需要知道答案了。

不知道为什么，于行之跟江小鹿扯起谎来可以面不改色手到擒来，但是面对霍晓莹，他不知所措，脑子迟钝，丝毫没有撒谎的念头：“她……她是……是我的一个发小儿……”

“江……江小鹿吗？”霍晓莹才停止没一会儿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第一次看见于行之、江小鹿和司雅在婚礼上的照片时，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于行之惊叹于女人的直觉，他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玻璃门那边的霍晓莹，而霍晓莹也转过头看着他。

于行之赶紧转回头，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嗯……”

“你们……是不是除了发小儿的关系，还有别的关系？”

于行之长叹一口气，她终于问到了这个上面：“嗯……”

“什么关系？她也是……也是你的女朋友吗？”霍晓莹害怕他说出来“是”。

“不是。”

“那是什么关系？”

“跟女朋友差不多……”

“什么叫跟女朋友差不多？”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她并没有真正的成为过我的女朋友……”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都做过什么？”

“除了拉过手，别的什么也没做过，真的。”

霍晓莹衣服的前襟已经被涓涓不断的泪水打湿了：“那不就是恋人吗，为什么还叫恋人未满呢……你们没有……接过吻吗？”

于行之斩钉截铁地说：“我的初吻给了你，我可以发誓。”

霍晓莹这才感到一阵心暖，她相信于行之在这件事上不会骗自己，但是这依然没能阻止她的泪水：“你们……你们好多久了？”

“正式开始是从高考完这个暑假……最近我们也一直在闹别扭。”

“为什么？她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呀！”

“因为你……”

“我？”

“她现在知道你了，所以跟我闹脾气。”

“她怎么知道的我？”

于行之简单说了说江小鹿知道霍晓莹的过程，但是江小鹿逼他把自己告诉霍晓莹这事却没说。

“你活该，谁让你一脚踏两船的？”

“对不起……我……”

“不用说了。”霍晓莹站了起来，擦干眼泪，掸掸屁股上的土，转过头，轻轻敲了敲玻璃门，于行之回头看到她已经站起，自己也赶紧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