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镜破难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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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笑了笑，走到江小鹿屋门口，看着她已经起床了，正下地穿拖鞋，便又走到客厅，说：“你们先呆着，我去买点儿菜，中午在这儿吃个饭啊。”

几人站起：“阿姨别忙了，我们看看小鹿就走了。”

江母笑：“你们别管了。”说罢，从门口的衣架上取下羽绒服，换好鞋，出了门。

“你们来啦。”江小鹿倚在自己屋的门框上，病怏怏的样子显得十分憔悴，就像曹雪芹在《红楼梦》中《赞林黛玉》时的句子：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怎么样了？”司雅站了起来，看到她这个样子，眼泪差点流下来，“你太虚弱了，瘦了好多。”

于行之也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便即停下，含情脉脉地看着消瘦的江小鹿。

王若涵怕江父看出端倪，也拉着李讴歌站了起来。

“我好多啦，”江小鹿看着于行之，鼻翼扇动了两下，努力憋回来眼泪，轻轻摆手，“你们坐下吧。”

司雅想走过去拉拉江小鹿的手，江小鹿赶紧冲她摆手：“别过来，我这是细菌性肺炎，传染的。”

司雅停住了，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江小鹿也哭了，抬着手臂轻轻擦拭眼泪，她柔弱的样子正如《赞林黛玉》后半段：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于行之难过地闭上眼睛，王若涵眼中也是波光粼粼，李讴歌和江父均沉默着，气氛一时沉重。

“还没好就出院了吗？”于行之睁开眼，鼓起勇气问。

“医生说好了，让再在家养几天，”江小鹿委屈地看着于行之的眼睛。

家里电话响了，江父接了起来，是江母打来了，她让江父拿两个帆布袋子下楼，她忘了拿袋子了。江父迅速换好衣服，让他们几个人先聊着，自己下趟楼。

江父出了门，于行之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江小鹿抿着嘴，抬手制止他：“你也别过来，我怕传染给你。”

于行之看着江小鹿无神的眼睛：“我不怕。”

江小鹿依然很坚决：“不，你别过来了。”

气氛有些尴尬，司雅说：“他是于行之啊，你就算传染上他，又能怎么样？”

于行之又走了两步，李讴歌和王若涵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应不应该说话。

江小鹿依然摆手对于行之说：“你要是这样，那我就回屋了。”

于行之停下脚步，看着她。江小鹿移开目光，看向司雅：“小雅，你让你哥坐回去。”

司雅看看于行之，又看看江小鹿，不解：“他怎么可能听我的话？你的话可比我的话管用一万倍。”

于行之默默地走回沙发前，坐下，咬着嘴唇看着江小鹿。司雅终于觉出来气氛不对：“怎么了？你们俩是吵架了吗？”

于行之叹了口气，轻声对江小鹿说：“我们俩没联系了，真的。”

江小鹿笑了笑，不置可否。司雅看着她的笑容并不开朗，反而有一种苦涩的感觉，问：“谁？”

于行之看了看司雅，眼皮耷了下来，低声继续跟江小鹿说：“我不骗你，真的，我把要发给你的短信发给了她……我们已经彻底没联系了，她连号码都换了……”

没等江小鹿有什么反应，李讴歌先惊讶地问：“真的假的？”

于行之没有理他，看向江小鹿。江小鹿只轻轻地说：“嗯，我知道了。”

司雅着急地：“不是，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于行之，你说的是谁呀？李讴歌，你也知道是不是？你要知道的话，王若涵肯定也知道！合着就瞒着我一个人呐？”

于行之：“你先别‘嗷嗷’，一会儿我跟你说。”

司雅：“什么叫‘嗷嗷’！”

江小鹿缓缓地说：“我累了，我想去睡一会儿觉。”

王若涵和李讴歌站起：“那你休息吧，我们走了，等你彻底好了再找你玩儿，你好好养养吧。”

李讴歌见于行之还不舍得站起来，便把他拉起，拖着他跟江小鹿告别。

李讴歌家，司雅一直追问于行之是怎么回事。于行之被她反复询问弄得很是恼火，冲着她大嚷一顿，终于把司雅嚷哭了，王若涵赶紧一边安慰司雅一边批评于行之，让他好好说话。于行之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一边，扭头瞪着边上的冰箱，呼呼喘气。

过了一会儿，司雅不哭了，于行之也没那么大火气了，在王若涵的劝导下，二人重归于好。李讴歌坐在小板凳上一直看热闹，笑嘻嘻的，结果被和好的兄妹二人一通臭卷，说他一点儿人性也没有，就知道看热闹，也不知道帮着劝，弄的李讴歌满头雾水，坐到王若涵边上寻求安慰，王若涵搂着他，轻抚他的脑袋，他则趁机在王若涵的脸上和身上蹭来蹭去，王若涵一把推开了他。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于行之给司雅讲了讲霍晓莹，他是按照给江小鹿讲的那个版本叙述的，李讴歌和王若涵心照不宣地没有揭穿。

随着于行之的讲述，司雅早已火冒三丈，好不容易听他讲完，司雅站起来，指着于行之的鼻子，气愤地说：“于行之啊于行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小鹿多好啊，你非得在外面拈花惹草是不是！她一个外地人，怎么比得了小鹿！”

于行之：“你不能有地域歧视，一个人出生在哪儿不是他能选择的。”

司雅：“那我不管，反正你不许对小鹿不好！”

于行之：“我现在没有对她不好，是她不愿意理我，你没看出来吗？”

司雅：“那是你活该，谁让你朝三暮四的呢。”

于行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承认错了，为什么都不原谅我呢？”

王若涵插话：“并不是所有错误都能被简单的‘对不起’而一句带过的，也许她们都不会计较你之前是否谈过恋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们都不会接受你一心二用，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霍晓莹或者江小鹿，在和你好的时候，又在和其他男生交往，即便他们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单单是心灵上的沟通，你受得了吗？”

于行之低下头，沉默了，司雅冲着王若涵伸出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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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于行之如何给江小鹿发短信解释自己确实和霍晓莹已经没有联系了，江小鹿回复的内容总是很平淡，这让于行之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