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坠欢重拾(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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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他独自吃了一碗面条，就算给自己过了生日。趁着天还暖和，他又独自遛到了星南湖畔，看着已经干枯的芦苇，思绪万千。他清楚地记得曾经有两只鸳鸯从这小片芦苇中先后游出，它们似乎争吵的样子是那样的可爱。于行之看着还未上冻的湖面，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投了进去，一圈圈涟漪打向湖边，再折返回去。

于行之掏出烟盒，里面只有一支了，他点燃它后，把手里的空烟盒捏瘪，随手丢进干枯的芦苇丛中。

一支烟吸完，于行之奋力的将烟屁弹向湖中，转身就往学校走。215宿舍中几乎没有人愿意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出来打球，这时男生们把集体活动重点转移为去网吧。于行之没心情去网吧，在他十九岁生日这天，他想安安静静地呆一天。

傍晚，去网吧的男生们还没有回来，于行之在215宿舍转了一圈，宿舍里的几个人各自或睡或玩弄手机，于行之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他不饿，便不想吃饭。他走到学校小超市，买了一盒烟，走到男生宿舍楼下，点燃一支，呆立着，他不知道应该去做点什么。这一天，他已经呆腻了。

于行之抽完烟，想找个人聊会儿天，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丁兮。于是，他给丁兮打电话。

“你回学校了吧？”于行之问。

“嗯，在学校呢，怎么了？有事儿吗？”丁兮那边很安静，甚至还有一点回音。

“我特别无聊，想找你聊会儿天……你这是在哪儿呢？”

“我……”丁兮似乎在和某人窃窃私语着，于行之好像听见了她在跟某人说自己的名字，她接着说，“我在教室呢，东楼101教室，你过来吗？”

“算了吧，”于行之说，“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没事儿，没什么不方便的……你随便吧，你要过来直接过来就行，不过来就算了。”

于行之挂断电话，他觉得自己生日这天最有趣的事情就要来了。他决定偷偷地去东101教室看看，丁兮在和谁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于行之忽略了一个问题，从东101教室往外看，正好能看见男生和女生的宿舍楼，教室里的两个人已经看到了笑嘻嘻往这边走的于行之，他们决定吓一吓他。

于行之蹑手蹑脚地走进东教学楼，认好门牌号，悄悄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听了一会儿，觉得里面没有声音，他又悄悄走到后门处，透过上方的玻璃，偷偷往里面看，只看见丁兮坐在前面的一个座位上，背对着他，一个人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着。于行之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看到其他人。他感到奇怪，刚刚明明在丁兮边上还有人的，难道因为自己的到来，丁兮让那人先走了？算了，进去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于行之走到前门，轻轻推了推，没有推动，他敲了敲门，喊着丁兮的名字。丁兮走过来，把门打开，笑嘻嘻地看着于行之。

“就你自己？”于行之站在门口，好奇地问，“我不打扰吧？”

丁兮没说话，转身往刚才的座位处走，于行之虽然感到蹊跷，但是也跟着进来了。

忽然，门后窜出一人，大声地吓唬于行之：“呔！”

“我x！”这突然的一声，着实吓到了于行之，他居然真的跳了起来，“你大爷，范亦然！”

躲在门后的正是范亦然，他刚刚和丁兮在教室里听歌。

“你有病啊！”于行之抚着自己的胸口，心脏还在怦怦跳，“吓死你爹我了。”

“谁让你bk的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呢。”

于行之随便坐下后，略有缓和：“你们俩在教室里干嘛呢？”

丁兮扬了扬手中的耳机：“听歌呢。”

于行之：“我居然没看出来，你们俩竟然……”

范亦然：“我们俩嘛也没有啊，你别胡咧咧。”

于行之看向丁兮：“真的？”

丁兮：“那可不真的……有一节上机课，我跟他聊天，我说我喜欢周杰伦，他说他也喜欢，然后今天他把cd拿过来了，我们俩就约着过来听会儿歌儿。”

于行之：“我以为你这么快就又……”

丁兮：“你找我有嘛事儿？”

于行之：“没事儿，我今天觉得特别没劲，想找人聊聊……”

丁兮撇着嘴对范亦然说：“看见了吗，他没劲的时候才想找我聊天……（对于行之）我没劲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陪我聊聊天呢！”

于行之尴尬地：“我……我不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没劲吗，这样吧，等你没劲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立刻把我手头上所有的事儿都放下，听你发泄行不行？”

丁兮又偷偷看了看范亦然，接着怼于行之：“我以后要是没有没劲的时候怎么办？”

于行之：“那还不好，我祝你这辈子一直有劲……当然了，你有劲的时候也可以来打扰我。”

丁兮笑：“这还差不多。”

于行之：“我都烦一天了，今天是我过的最没劲的一个生日。”

范亦然和丁兮同时问：“今天是你生日？”

于行之点点头：“唉，我今天都十九岁了，马上奔二了。”

丁兮：“生日快乐。”

“谢谢。”

丁兮看了看范亦然，说：“咱俩给他唱个生日歌吧。”

范亦然看着丁兮，认真地点点头。

于行之只有在心无杂念的时候，才会洞悉各种细微的端倪。就在“丁烯易燃”组合给他唱生日歌的时候，于行之发现，丁兮是看着自己一边拍手一边唱歌，而范亦然虽然也跟着唱了一整首生日歌，但是他却全程看着丁兮，就好像是丁兮过生日一样。

于行之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他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他可不想这么早就揭穿范亦然，让范亦然自己慢慢去和丁兮相处吧。

三人在一起，互相聊着，不过主要是于行之和丁兮聊，范亦然听着的时间更多一些。

于行之聊兴奋了，他开始发挥自己讲故事的才能，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感情史讲了一遍。他讲了江小鹿，讲了从小一起玩到大，讲了青春期这几年的长假期，他们几个人在一起相聚时，自己如何与江小鹿保持着半朋友半暧昧的关系，讲了最近这个暑假是如何与江小鹿在一起，自己又是如何埋葬了这段感情，最终让这段感情变回友情的。他又讲了霍晓莹，讲了如何对霍晓莹一见钟情，如何在军训时一次次偷偷看霍晓莹，如何找她要到联系方式，以及正式交往后的种种，甚至连拥抱接吻这些私密的事情，也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我能抽根烟吗？”于行之讲完江小鹿和霍晓莹之后，问丁兮。

“你随便，我没什么忌讳的，我爸在家抽烟抽得凶着呢，我都习惯了。”

“我豁出去了……还有一个人想给你们讲讲。”于行之点着烟后，想了想，说。

最后，于行之又花费了一些时间，给他们讲了杨柳依。当然，杨柳依的故事依然还要再等等才会写出来。

“看不出来呀，”丁兮咂着嘴，轻轻摇摇头，“你的情史还挺丰富，居然还有一个欢喜冤家……这个杨柳依从来没听你说过呀……（对范亦然）你听他说过吗？”

范亦然摇摇头：“我也没有，这是他第一次说。”

丁兮又问了一些关于杨柳依和他的事情，于行之一一作答。

“谢谢你们，”更晚些时候，于行之和范亦然把丁兮送到女生宿舍楼下，于行之感谢二人，“陪我过了一个特别有意义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