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东京城救火(1/1)

首发：~第61章 东京城救火

黑龙江宁安县的森林覆盖率为868，1948年2月就设有东京城林业局，拥有员工数万，是除空军五七干校之外，东京城最大的国营单位。由于林业资源丰富且廉价，木料成为当地建筑用材的首选，许多民房几乎通体用木材做墙壁和骨架，也为火灾频发埋下隐患。

据空军五七干校学员回忆，干校与东京城相距较近，他们与当地人接触的唯一机会，仅限于频繁参与地方的救火。只要有人喊“大家快去救火啊！”干校的学员和家属就会拎着水桶、脸盆朝小镇跑。

参加救火的人排成人链，有人打水，众人传水，再由几个人负责专门泼水。熊熊燃烧的建筑旁，孩子哭大人叫，个别的老人，甚至不停的朝救援的解放军磕头作揖。身边突然一个火球炸开，无数火星飞溅，光亮逼人，眨眼间化作漆黑的浓烟随风而去--- ---。

我们到543仓库不久，恰逢林业局的俱乐部在某天晚上因电失火，仓库接到求援电话，立即组织人力，并派出产自上世纪3、40年代的唯一一辆消防车前去助阵。眼见那消防车慢得堪比牛车，其先出的营门，却被后发的卡车甩的老远。

遥望几公里外的东京城方向，火光映红小镇的大半夜空，黑烟扶摇直上，仿佛从火山喷出的一样。等我们赶到时，俱乐部的门窗已经见火，屋顶瓦片的缝隙开始向外喷吐火苗，不大的功夫，只听“轰隆”一声，俱乐部的大半截屋顶突然塌陷，巨大的火球随着向上的气流一冲老高，让接下来的燃烧更加猛烈。与俱乐部一墙之隔的东京城农资供销社也被大火殃及，屋顶开始起火，紧挨俱乐部的几堆化肥、农药危在旦夕，个别标有“六六六”的农药袋子，已冒出幽灵样的蓝火，味道特别呛人。

紧靠俱乐部一侧的化肥、农药受高温炙烤，扛在肩上觉着烫人，但已无人顾忌，为减少供销社的损失，凡跑进火场的人，几乎遇见什么就往外搬什么，从喷雾器、铁锨、锄头、镐把，到桌子、椅子、暖壶、衣服架。随着俱乐部和供销社的屋顶全部烧塌，抢救已失去意义，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恣意吞噬它想要吞噬的一切。

返程时，遇见几辆拉着警笛朝东京城方向呼啸而过的消防车，据说是牡丹江消防派来的增援。不久，也遇见还在朝东京城方向龟速挪步的仓库消防车。卡车司机减慢车速，冲对方按了几下喇叭，示意救火已经结束不要去了。 可一直到我们下车准备进宿舍楼前，仍不见那消防车返回仓库。

后来听说，在东京城发生火灾前后脚，朝阳川实习电台也参加了部队内部的一次灭火。火灾起因是朝鲜族村民放牧的羊只穿越营区铁丝网被电网电死，电流引燃羊毛，羊毛再引燃干草。当天的风很大，风助火势，电网两侧隔离区的很大一片地，迅速被烈火吞噬。离起火点不远，有几个巨大的汽油储罐，一旦遇火，后果非常严重。朝阳川火车站还因此开来一辆蒸汽机车用于应急，火车司机用车头喷出的水和热蒸汽，弄湿尚未燃烧的草地。电网内外的官兵和村民通力协作，才很快控制了火势。

记得，在千里野营拉练前不久，我们还参加了一次驻军209医院放射科的火灾救助。等我们赶到现场， 一楼放射科和二楼制剂室的火势已无法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整栋小楼被烈火烧坏门窗，再烧塌屋顶。为防止有人趁火打劫，我们主要负责火场周边的警戒，直到凌晨3点多才返回营区。

543仓库面临的安全矛盾比较多，重点是围绕仓库一 圈约21公里的电网。为预防山火发生，仓库每年秋季都要组织人力清理电网两侧隔离带的杂草，并对铁丝网两侧危及电网安全的树木进行修剪。据说，在我们来这实习之前的早春，曾因大风刮断了一棵枯树，把两道铁丝网和中间的电网全都压塌，还因此停电两三天。

早年来自偏远农村的新兵不知电是什么东西，好奇心曾驱使个别新兵用步枪的刺刀触碰电网，结果送命。为避免此类事故再发生，仓库每年接收新兵后，都要抓一头猪往电网上赶，以牺牲一头猪的代价，警示新兵高压电的可怕。

一天吃午饭，听说库区执勤哨兵打死了一头马鹿，好像是宁安县鹿场走失的两头马鹿的其中一头，至于县鹿场的鹿是如何进到部队库区的，有人猜测是春天那次风灾让电网断电两三天，走失的鹿误打误撞从电网豁口进到库区，通电以后却不能出去。

饭后，我和薛探平，赵家贵，王福贵等人去往营区门口的小河边，见仓库一位40来岁的水暖工，正俯身处理死去的马鹿。

子弹是从鹿的左胸进入，从右胸靠近脊背的地方穿出，开膛后，鹿的胸腔满是淤血。那工人自带一把被烟火熏黑的洋铁壶，一边用壶盖舀着鹿血喝， 一边还往壶里灌，嘴角和下巴全沾满了鲜血，看上去非常恐怖。

“好喝吗？”我问那人。

“当然，这可是好东西。”

“怎么一个好法？”

“小伙喝了噔噔硬，睡不着觉。”

“--- ---!”

看那景时，听仓库的一位助理员描述猎杀马鹿的过程，说3号弹药库的岗哨发现不远处林子里有动静，立即问了一句“口令？”

“--- ---”却不见回应。

“口令？”哨兵又问了一句。

“--- ---”依然没有回应。

他马上警告对方：

“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可那声音依然在接近3号库。高度紧张的岗哨随即开枪。

按操作规程，岗哨的做法无可挑剔。

最后，这头将近300多斤的马鹿肉分给了中灶和勤务连食堂，鹿血被干活的工人拿走，鹿茸和鹿鞭被仓库的卫生所集中保管。

据未经证实的消息，仓库汽车班的军工老白司机和仓库王主任都想要那根鹿鞭，前者是久婚不育，后者是娶了一位比自己儿子仅大两岁的小媳妇。政委权衡再三，认为还是由卫生所集中保管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