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手下留情，除非我倒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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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时，林玲看了眼问，就这么一个人过么，真没个合适的？

石子路笑笑说，会有的。送走林玲后，他一个人走了好半天的路。

刘校长居然知道了林玲是市委书记的女儿。这让石子路有些不自在。他对自己的照顾有些明显。那日到他房中说，石老师，你有这关系，咋不早说？石子路说，我和她也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了，也是刚联系上。刘校长说，看你同学与你关系好，我刚开始以为那记者说笑，什么县长也请不来？可他一说，我才明白。王专干的意思是要好好谢谢你。有啥事，你就说。石子路说，没啥事的，也没有帮什么忙，不用谢的。

他同市委书记女儿认识的事很快传开了，大家倒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这让石子路觉得有些不好，好在很快就放了假。他在市上待了几天，就回了老家。

要过年的，就得收拾些。只好久不住人了，收拾起来就很费事。

这日正收拾时，林玲来了电话，问他这周上课么？石子路倒忘了给小雯上课的事。就说，他回了老家，正收拾房子。不过，周六要回去的，回去了他上吧。林玲倒没多说，周五下午居然开车来了。

一见石子路就笑，说，你把自己又搞成了一个农民了，费这么大的事，又住不了几天。说归说，可也帮子路收拾起来。到傍晚时，算大体有了个样。

院子里的杂草和门前的杂草，子路前几日拔了。这日又打扫了房子的卫生，把院子整理了一遍。子路说，家里没法做饭的，这几日就买着吃。

林玲说，行了，收拾些，跟我回市上吧。这么脏也该洗个澡的。要过年，就得有个过年的样呀。明日给小雯上完课，周日买些东西给你送来。子路说不必的，用不了什么的。再说，咱们倒底不似当年了，你有自己的家，也有自己的生活的。能来看看我，就已经挺好了。本想把这院子收拾好，再叫你来的。可你来了还帮我。不过这房倒底是不行了，明年开春，我重盖个新房吧。

这会倒同我客气上了。林玲说，我当不了老人的儿媳，但还是她的女儿。你妈当年可就把我当女儿看了。你什么时候结婚，有人照顾了，我就不管了。说到这，这半年我也忙，倒没好好想这事，看来是得给你找一个了。

听林玲这么说，石子路倒笑了，说，听那口气倒似个大姐似的。我没事的，能照顾好自己。我这样子总比让大水冲的没个家的人强。你爸是书记，身份特殊，多帮帮他，给老百姓多做事，比关心我一个好。

林玲也一笑，说，还不是大姐么？行了，我知道，咱们走吧，我也饿了。

两人就回了市上，吃了饭，子路说，林玲，放心我么？放心的话，就让小雯雯到我那来上课。在你家，我还是不太自然。

林玲说，也好，有什么不放心的，那明晚我送小雯来，也看看你的家。

子路笑笑说，那好啊。

次日傍晚林玲带了女儿来，子路到楼下接了她们。进了家，很朴素，但还整洁。子路给小雯上课，林玲就又打扫了卫生。到了书房时，林玲还是惊讶，书多，书房很雅，墙上有一张她当年的画像，是在雪地里的像。那是他俩出去玩时，碰到了一个画像的，就画了。给子路也副有一张，在自己手中，只自己没法似他那样的挂出来。看着这书房，林玲倒觉得这个人还没有变。

打扫完，她就悄悄地坐在一旁，看他给女儿上课。

望着这个似乎没有变的男人，可又有几分陌生，自己对他的事了解的还是少啊。

过年时林玲没有再到子路的老家去，父亲在年终时居然住院了。虽无大碍，可还是让人操心。而且住院也不回省城，就要在关府。母亲也就来了，结果过年时哥嫂也来了。这一下子，倒忙了林玲。

父亲的病，林玲知道是怎么得的。那场冲击市府的事件后，父亲同张文明的矛盾已成公开的秘密。而来自社会各方面的呼声，居然是对张文明的支持和挽留之声。这些声音在父亲听起来，就有些刺耳。而各方面的压力似乎在迫使父亲做出一个决定。那不过就是场百年不遇的天灾。甚至白张在灾难来时的迟疑不决，都被说成是想最大程度的保护建设成果。父亲气得对自己说，那么大的损失，就没人来承担责任了？天灾，一句天灾就完了？那些死去的，无房的人该怎么办？

父亲的强硬，让他显得很是孤立。年前去慰问受灾群众时，民政局的一个副局长的表现，让他当场发了火。政府给人家送几百元钱，一袋面，就非要人家感谢政府，说共产党好。可人家半生的积蓄说没就没有了，他又该向谁讨个公道。百姓能冲击市府，至少说明他们是不认同天灾的。

也就在那时，父亲向省委建议重组关府市政府的班子。省委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有人劝父亲不要把一场大火变成一场人事变局。但省委的主要领导还是支持了父亲，说至少在灾难来临时处置不当是毫无疑问的。省委同意免去张文明市长，并征询父亲的意见，新人选该是何人去当？父亲推荐了省科委的一个主任。省委说会考虑的。

代市长高建祥就是在快过年时来到关府的。

因了这场变故，民间和官场又起了很多流言。

而父亲就是在代市长到任不久后，在很多流言中住进医院的。

张文明的被去职，自然还是引起了波澜。大家也变得谨慎了许多。也看清了，在这个虽有些孤立的市委书记背后，还有个强有力的省委支持。而这是他们所不能对抗的。也因此，父亲在市委扩大会议上的讲话，被广为传播。

父亲说，我们不是给某个人当官的，这个政府是人民的。谁心中如果放不进老百姓，这个党就不会容忍他。我是撤了一些人的职，如果有谁还视百姓的事如儿戏，我还要撤的。如果触犯党纪国法，还要追究法律责任。有人劝我，手下留情，要留情可以，除非我倒下。

父亲的住院，是不能被大家视为倒下的。可还是引起人们的种种猜测。虽说不让人来看，可从省委到各级官员来得不少。

最终没有住多少天的父亲，就出院在家休养。

这个春节，林玲过得有些累，公公田大同也在年前小病一场

过年时，倒是父亲提议两家人吃顿饭。

这顿饭是丈夫志刚安排的。饭桌上，两个相识多年的人，都劝对方注意身体。父亲先举杯，给比自己大一岁的公公敬酒，说来关府后，一直没去好好看看他，望他见谅。公公倒话说得客气，亲家是一把手，现在关府又在非常时期，我们两家又关系近。你一没时间，二还是要避嫌的，也劝父亲要注意身体。两人倒很少提及现在的关府，要说，也说些陈年旧事。不过气氛倒融洽，女儿的嘴也甜，一口一个姥爷，一口一个外公，两个老人倒很是开心。

但看在林玲眼中，知道平静下，两个老人其实都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