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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2章 年后归家
苦熬了半夜,叶棠快四更天时才回到宁安堂睡下,果不其然,五更天就响起了爆竹声,只好起身梳洗。
正月这几天,无非就是走亲访友,招待客人,叶棠和纪氏每日都在福寿堂作陪,直到过了元宵,这个年才算过去了。
等了这么多时日,终于有空回家一趟。
正月十八,叶棠一早就醒了,素月也是满脸的兴奋,带上备好的东西,叶棠吩咐人套了车,用了早膳就出了府。
她在马车里坐立难安,一颗心早就飘回了家。
当年她一心想嫁给沈淮,叶父和她兄长都不看好这门婚事,可终究拧不过她,最终给她准备了厚重的嫁妆送她出嫁。
上一世她嫁进伯府后,处处操持不得空,老夫人从心底瞧不起她们家,并不喜她回来,所以她很少回家。
明明娘家和婆家同在京城,可七年间回家的次数,实在是少得可怜。
马车行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停了下来,叶棠看着叶府的大门,眼眶有些红。
她正带着素月和几个丫鬟婆子打算从侧门进,有一个门房见了她直往里面喊:“姑奶奶!大管家,咱们家姑奶奶回来了!”
叶管家正在仪门上训话,冷不丁听见,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喜道:“快去找老爷、大爷!就说咱们家姑奶奶回来了!”
他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叶棠正要从侧门进来,忙摆手:“姑奶奶,使不得。”
随即他厉声训斥门房:“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大门开了好迎姑奶奶进来!”
门房才反应过来去开了门,叶管家亲自出去搀扶着叶棠:“姑奶奶,老爷和大爷出府办事去了,老奴派了人去寻,若是知道您回来,老爷大爷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
叶棠看着缓缓开的正门,鼻子有些酸,叶府一直给她最好的待遇,她却如此不孝,顾及这顾及那,却没顾及上自家父兄,这么久才回家一趟。
从正门进去,叶棠去了一花厅内等待父亲和兄长归来,没一会,一个窈窕身影站在厅外,扭扭捏捏,不敢进来。
叶棠神色柔和下来,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那身影蹦蹦跳跳地进了来,嘴里还喊道:“长姐!”
叶棠看着面前的娇俏小妹笑道:“一年不见,我怎么又觉着你长高了。”
那姑娘掰着手指,噘嘴道:“长姐记错了,是一年三个月零五天没见,溪儿大了一岁,自然长高了。”
她越说越委屈,扑进叶棠的怀里:“我好想你啊,长姐骗人,那时候明明和我说的是每月都回家一趟,可这么长时间你才回来,溪儿盼你盼了好久好久。”
叶棠温柔怜爱地摸摸她的头,笑道:“是我不好,我给咱们溪儿认错。”
她怀里的女子正是府内的二姑娘叶溪,如今刚到及笄之年,不过是府内杨姨娘生的,也是府内唯一的庶出。
但她从小依赖叶棠,对她这个长姐言听计从,叶棠大婚时,她哭得死去活来,眼睛肿得都睁不开。
叶棠拉着小妹坐下,让素月拿出来给她准备的压岁钱。
叶溪正疑惑,素月姐姐怎么给她一个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打开就发现一卷百两面额的银票,顿时眼瞪得老大。
她面上的惊讶自然无误地落到叶棠眼里,叶棠给她掖了下耳边的碎发,浅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匹小马吗?父亲不给你买,长姐给你买,你拿着这钱去买,不过不能一心在这上面。”
她一直想要个小马,但叶父觉得她是女孩子,应该学点文雅的,便一直没同意。
叶溪眼里的惊喜都快溢出来了,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谢谢长姐!溪儿知道你对我最好啦!”
叶棠捏捏她的小脸,两姐妹热络聊起来。
叶溪没坐一会,就生怕谁进来看见了她的银钱,不一会就得摸一下。
见状叶棠让她赶紧去屋里藏好,她欢快地去了。
叶棠独坐在堂内品茶,忽然听见一声:“棠儿!”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她连茶盏都端不稳,慌忙放下,立刻起身看向门口。
那里正站着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是她父亲,叶府的老爷叶长川。父亲身后跟了一个英姿俊朗的男子,正是他兄长叶叙。
叶老爷快步走了过来,激动道:“棠儿,你回来了,怎么不跟爹提前说,爹就不出去了。”
他上下打量叶棠一番,语气有些难过:“白了些,但瘦了,棠儿你在伯府吃苦了。”
旁边的叶叙阴阳怪气道:“她都成了伯夫人了,吃什么苦,如今都怕不愿认咱们了。”
见到两人,叶棠再也忍不住,过去抱着叶老爷。
重生以来,她在伯府过得每一刻都觉得痛苦,此时回了家,情绪彻底绷不住,从默默流泪到呜咽出声。
叶老爷见女儿过来抱自己,满脸笑意地拍拍她的后背,不料肩头传来一阵濡湿,随后是女儿细细的哭咽。
叶叙看着她的动作还在嘲讽:“不觉得羞愧吗?父亲最是疼你,如今嫁了高门,竟一年多不回家,我看你眼里还有谁…”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妹妹抽泣的动作,一时怔在原地。
还以为是自己把她说哭了,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叶棠越哭越委屈,她趴在父亲肩头痛哭,是她识人不清,是她让父兄担忧了这么些年,都是她的过错。
她从小到大,都没这般哭过,叶老爷只觉得心被生生剜去了一块,他哆嗦着手,把女儿从肩上移开,眼里都是泪:“棠儿别哭,告诉阿爹,谁欺负你了?”
叶叙也反应过来,妹妹这般痛哭,不是因为自己嘴贱才哭的。
见她如此模样,叶叙只觉得自己要被气死,自家千宠万爱长大的妹妹嫁了人,一回家便哭得这般厉害,顿时怒火中烧。
他面色不善转身往外走,一边还骂道:“这狗娘养的沈淮,居然敢欺负我妹妹,他是不想活了!看我不去弄死他!”
叶叙气势汹汹地向外走去,他架势真有些吓人,府内的两个长随都拉不住他。
直到叶棠过去拉住他:“大哥,我没事,不是因为伯爷才哭的。只是太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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