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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9章 答应赵牧谦
“我在想如果爹的失踪跟义山庄有关的话，那么我们跟许不为打好关系，兴许以后他可以帮上些什么忙。”顾亭钰说道。
“可是许不为他不是好人，还有阿青她是义山庄的人，要是以后我们跟义山庄有什么冲突的话，那她怎么办？”顾亭闲担忧道。
顾亭钰眼神复杂地看着顾亭闲，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本就很少有纯粹的好人或坏人，很多时候，双方对立，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我们只要守住自己的立场和原则，只要是对多方有利的，又何乐而不为呢？而且合作也只是一时的。至于阿青，我相信到时候，她会理解我的选择的。”
顾亭闲点了点头，看着她，说道：“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顾亭钰笑着说：“我知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赵牧谦？”顾亭闲问道。
“事不宜迟，在许不为发现宝藏是假的之前，跟他坦白，总好过等他发现了再来补救的好。我们现在就去找赵牧谦。”说着，两人便起身往回走。
这些天，他们住的地方是赵牧谦的私家别院，与赵府相邻。按理说，住在赵家别院，事先得到赵府拜访一下赵家的长辈的，但听赵牧谦说，他爹娘素来不好见客，只是跟他们说了有客人来访，赵父赵母只是简单地让赵牧谦好好招待客人，不便之处，还望见谅。
所以顾亭钰他们只得作罢，今日上门去找赵牧谦，还是他们第一次登门拜访。门口小厮见到两位，便知是他们家少爷的客人，未等通传，就直接把他们请了进去。
直到了赵牧谦书房门口，才让他们在外面稍等了片刻。
赵牧谦听闻是顾亭钰他们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账本，走出来迎接。
赵牧谦的书房大抵跟一般才人的书房一样，博古架上摆着一些精致小巧的古董，书籍书卷之类的。只是书案上却堆叠着许多陈年的账本，许多是翻开来的，看样子，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看这些账本。
顾亭钰进去之后，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最终眼光落在了那堆账本上。于是好奇地问道：“赵公子这几天在家钻研账本？”
赵牧谦笑道：“一些小林村以往的账本，没事拿来看看。往后做些什么，至少还能知根知底，不会被人糊弄了去。”
这几天，赵牧谦在对比了不同年份的账本后，发现了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就好像在人工支出一项，就存在许多挂闲职领工钱的问题，明明一个职位上是没有人的，却被生生地加上了一个名字，查到最后才发现查无此人。而每个月领的工钱，则被那职位周围的几个人分了。
就这一项还是小的，以往小林村中有什么项目支出，那项目所需的银两实际上也大多落入了那些负责人的口袋，层层克扣，层层递减，原本只需要一百两就能完成的事情，却硬生生地花了五百两。
赵牧谦看到这些的时候，除了气愤，便是无奈。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甚至一个大家族，从外面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大多是从里面开始生了蠹虫，一点点地蚕食，最后把大厦都蚕食得只剩下一个壳子的时候，外面只需要施加一点点力，那金玉其外的大厦就会轰然倒塌。
如今小林村，就是到了这种地步了。
赵牧谦请他们两位坐下，问道：“不知今日两位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刚刚我们在石林里遇到许县令他们了。”顾亭钰试探地说道。
赵牧谦起初有些意外，转身一想，许不为每个月都定期会来，这些天他忙得忘了时间，原来已经过了二十一日了。
“你们之前跟他有些瓜葛，这次遇见，可是有与你们为难？”赵牧谦问道。
两人齐齐摇了摇头。
“只是在遇见他之后，想通了一些事情，这才过来找你。”顾亭钰说道。
赵牧谦直直地看着顾亭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想来告诉我你的决定的吗？”
“是。我决定帮你，不过我有条件。”顾亭钰说道。
“只要你肯帮我，任何条件我都答应。”赵牧谦手舞足蹈，双眼放光地说道。
“我需要你听我的。”顾亭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顾亭钰自觉还不是那么了解眼前的这个人，如果双方要合作，就得先把一些话说在前头，后面真要遇上什么问题，也好解决。在做事方面，她希望自己能够掌握主动权，少些牵制，她也希望自己的想法能够得到全面的行动支持，而不是说过了就算了。
“这是自然。”赵牧谦爽快地回道。
“赵公子还是想清楚了再回答，这不是小事。”
“既找了你帮忙，自然是大小事情都要听从你的意见，要不然岂不是白费。”
“倒也不用大小事都听我的，我只希望在大方向上我们能够保持一致。”顾亭钰说道。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我们都希望小林村能够变得更好。”
“眼下就有一件事，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们就正式合作，不答应的话，这合作恐怕就不成。”
“什么事？”
“把宝藏是假的事情告诉许不为。”
赵牧谦瞪大双眼，皱着眉问道：“为何？”
“事情早晚会败露，何不主动点告诉他，跟他合作，既给了他一个人情，又免除一场纷争。最后双方还能共赢，何乐而不为？”顾亭钰说道。
“可是如何能保证他就不会起纷争呢？万一”
“你说他为什么要找宝藏呢？”
“为了钱。”
“既是为了钱，那我们给他钱就是了，他达到了他的目的，又怎会再起纷争。”顾亭钰说道。
赵牧谦听完，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顾亭钰确实点出了关键，许不为是皇上钦点的承山县县令，在这个地方可谓权势滔天，连平南王也要忌惮几分，如果搞定了他，那其他的人就不足为惧。而且跟他合作，往后在承山县内的生意，就不会诸多掣肘了。于双方都有益处。
“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就把许县令约到暮海堂，到时候我们一起商谈。”赵牧谦说道。
“明天还是我自己去找许县令吧，跟许县令合作这件事还需保密才行，要是泄露了出去，恐怕就合作不成了。”
“好，听你的。”
与赵牧谦谈完之后，顾亭钰和顾亭闲两人走出了赵府。抬眼望，斜阳外，寒鸦万点。风萧索，紧衣裳，身暖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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