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一百二十六章 传
第一百二十六章 传
陈燕拉着耿少红参观魏清莛从小住到大的秋冷院,看得出其中很多痕迹还是新修的,耿少红面色不好,私下问魏清莛,“皇上怎么会突然给你赐婚,那个任武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娘去找表舅妈,回来什么话也没说,我也问不出什么来。”
魏清莛笑道:“任武昀人还不错,你不用替我担心,今天既然来了,不如就留在这里吃饭,我这几天都无聊得很,赐婚的圣旨一下来,我就去不了书院了。”
谁都知道魏清莛不能去书院是因为魏老太爷病了。
耿少红依然担心,“他真的好吗?”
耿少红自懂事去就经常被祖母抱到她的跟前,祖母身边的人总是引着她讨厌母亲,一开始她小,不懂事,下人们怎么说,她自然怎么觉得,后来还是她大病了一场,母亲日夜守在她身边,她才醒悟过来。
她无比的厌恶祖母身边的仆妇,却发现那些人都是祖母授意的,而姐姐早就被祖母教导着和母亲离心,不管母亲多关心她,她面上永远都是一副温和模样,对她和哥哥也只是见面问候的情义。
而哥哥,祖母要抢着养,母亲害怕哥哥被祖母养残了,拼了力将哥哥留在身边,祖母从内宅事物上找母亲的麻烦,母亲就将哥哥交给祖父教养,所以她和哥哥难得可以见一面,感情也不深。
她在太原也很少有朋友,可以说,魏清莛是她第一个知心朋友。
母亲总是在她耳边唠叨魏清莛,她嫉妒她,所以见面的时候难免冷嘲热讽,可她对她弟弟真好,不愿对方受一点伤害,连他每天吃什么都要问清楚了才放心。
可现在,对方也要嫁人了,嫁人就和姑娘不一样了,她们再不能去大岷湖玩,更不能到岷山山上打猎,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出去逛街。
魏清莛不知她心里想什么,只是肯定的点头,“他的确不错。”魏清莛没有说谎,她没有王廷日等人的智慧和眼力,但是她直觉很准,对心思单纯的人更是充满好感,她并不讨厌任武昀。
当初见到四皇子几人的时候,几个护卫给她满身煞气的样子,而四皇子让她觉得危险,窦容让她不能相信,总觉得对方像狐狸,而见到任武昀的时候却觉得松了一口气,对方像虎,却是让她安心的一只老虎。
如果只是比试力量,魏清莛不觉得自己会输,就怕她在比试力量的时候,什么地方隐藏着一条毒蛇让她防不胜防。
既然都要嫁人,不如选一个能够使自己安心的。
耿少红和陈燕只是担心她,现在见她在魏家没人能欺负也就放下心来了,魏清莛笑道:“你们有什么事就告诉桐哥儿,不然写了信给他带着也行。”
耿少红和陈燕点头离去。
魏清莛叹气,继续认命的拿出嫁衣,问重新回到她身边的苏嬷嬷,“嬷嬷,你确定这东西要我亲自绣吗?”
苏嬷嬷叹了一口气,拿过嫁衣道:“这东西让阿杏她们几个操心,只是最后姑娘怎么也要绣上几针。”
魏清莛连连点头,“绣几针没问题,那你们先把嫁衣绣好。只是这样一来我好像就没什么事了。”
苏嬷嬷脸色不好看,“姑娘,魏家也该准备了,明年五月的婚期,现在开始已经有些赶了,更何况魏家还没给您准备好嫁妆。”
魏清莛不在意的挥手道:“我的嫁妆不在魏家身上,在王家身上,你放心好了,我的嫁妆一定会足够丰盛的,只是婚礼还要魏家主持,苏嬷嬷,接下来就看您的了。您想做什么只管去做,过不了几天我表哥应该就会来拜访魏家,你身后有靠山不怕他们。”
魏清莛从没想过要将这些年自己赚的钱拿出来做嫁妆,那是她和桐哥儿的私库,大部分都堆在空间里,有黄金,有白银,更多的却是换成了粮食,不过里面空间有限,桐哥儿又死活不愿意拔掉那些花花草草,所以也就一个小仓库左右,剩下的就是她这些年收集的玉了。
王廷日不止一次的好奇她的玉到底藏到哪里去了,魏清莛都没有告诉他,难道她能说,现在她买到的玉在后世都会成为无价之宝,而真正的蓝田玉更是绝种,连传承都只能通过一些诗句和零星的记载吗?
更何况她是真心喜欢那些玉,比起翡翠什么的,她更喜欢中国的这些更古老更传统的玉石。
王家当年保管王氏的嫁妆,那份嫁妆可不少,甚至比整个魏家还要多。
吴氏和陌氏,包括魏老太爷和魏志扬魏志茗都心动不已,只是当年任武晛插手,王家反应太快,王氏才出殡不久,王家就出面保管了那些嫁妆。她娘亲的嫁妆,儿女们可以平分,即使只是一半,在京城也算不错了,更何况,秦氏那里还有不少的东西,就算瞒下一些,只怕也能凑一副上等的嫁妆。
王氏底蕴深厚,就是再腐朽,他们也不会昧下嫁妆的,就端看他们拿回嫁妆之后,桐哥儿的那一份要如何处理了,以王廷日锱铢必较的性子是一定不会交给魏家的,而现在魏老太爷被撸了官职,魏志扬和魏志茗都不起眼,他们不可能再像原来一样表现的不在意钱财,只怕会抓着不放……魏老太爷的病也该好了……
魏清莛猜的不错,王廷日让人给王家大本营送去信件,
要求要回王氏当年的嫁妆。
魏志扬也想起了当年那十里红妆的嫁妆,心思微动,连夜走进了老太爷的房间。
而此时,六皇子脸色铁青的脚踢跪着的几个人,怒骂道:“真是蠢货,办不成事也就罢了,还让人发现了,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说着又踢了几下。
跪着的人即使武功高强也免不得强忍着嘴里的腥甜,不住的磕头求饶。
六皇子发泄了一顿,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问道:“是谁查过来的?老四?还是任家?他管得可真宽,不过是一个女人,也值得他巴巴的去请旨。”
跪着的人冷汗淋漓,低声回道:“回殿下,查过来的一共有五拨人,除了最后一拨实力弱些差点被我们抓住,其他的都被他们逃了,我们追了一段,查不出来是谁干的。”
六皇子的脸色更难看,一脚将那人踢到墙角,阴狠的说道:“你该不会告诉本殿下,五拨人你一拨都没查到吧?”
那人脸色苍白,“殿下,最后一拨是往理藩院去了,属下怀疑和回鹘使臣有关,那边围着朝廷的人,属下不敢靠得太近。”
六皇子咬牙,“赤那!”阴霾的看了那人一眼,道:“剩下的势力必须马上查到,不然你们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他倒要看看谁敢查他。
六皇子不知道,今晚乾清宫又碎了一套茶具,传出一声“孽障”,而四皇子却阴阴地笑了两声,平南王府的任武晛则沉着脸,而理藩院的赤那王子让受伤的属下下去休息后就对追随他的人道:“六皇子睚眦必报,心胸狭窄,不是合作的好人选,也许我们也该试试打探打探其他的公主,看看哪位和皇后娘娘比较亲近。”
而留宿在盛通银楼里的王廷日却对六皇子第一次起了杀心。
王廷日找上魏志扬,不知俩人说了什么,总之魏志扬是笑盈盈的送他出门的,而后就将魏清莛的亲事交给陌氏来主持,怕陌氏忙不过来,区氏在一旁辅助。
在区氏去议事厅前,三老爷和区氏恳切的谈了一场。
区氏目光短浅,但这人的一个大优点就是听得进劝诫,尤其听得进自己丈夫的劝诫。知道三老爷会科举是因为魏清莛,区氏心里纵使不舒服也不会搞破坏,而听丈夫说他考上后能不能寻到好位置也要仰仗魏清莛时,区氏就决定为对方做点什么,总不能光享受不干活吧?要是魏清莛撂挑子怎么办?
琅琊王家收到王廷日的信,王族长想了半响,最后决定派一个侄子亲自押送那些东西去京城。
这几年王家一直龟缩在琅琊,但他们在京城也有自己的情报网,他们知道王廷日除了最初几年过得苦些,后来过得还不错,他不是没心动过,趁着这场婚事派一些优秀的弟子去往京城,重新开始。
但京城现在正是开始相斗的时候,之后还会更恶劣,王家有王公留下的名声,那既是他们的保命符也是他们的催命符,到最后还是安稳占了上层,现在王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他们最要紧的是求稳。
族中也有不同意见的人,“富贵险中求,要是窝在这里,就是出头也轮不到我们王家,历代祖训中那一代的辉煌不是冒险求来的?”
“你三叔公也冒险了,可他差点给我们王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年轻人梗着脖子道:“可我们也享受了三叔公带给我们的荣耀,既然是冒险,就没有一定要成功的道理。”
“可族里并不是都是像你一样这样认为的,大家有父母妻儿,一旦惹怒天威,一道圣旨下来,天底下哪还有王家所在?”
有人不服道:“我们又不造反,怎会连累得父母妻儿?现在朝廷还不是皇上的一言堂……”大家闹哄哄的每一个定论,最后还是几位长老拍板,“先把嫁妆给廷哥儿送去,至于其他族人要不要进京容后再议,不能耽搁了那孩子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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