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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扑过去,死死的拽住女人的衣领,咬着后槽牙道,“在哪里?”
“什么在哪里,哪里来的疯子。”女人挥舞着双手,要把他甩开。
钱袋子砸在身上的分量不轻,瞬间安静了下来,女人挑眉,上下打量了眼沈书,细看模样不错,舔了舔嘴唇。
不过也明白能拿得出这样大手笔的男子,背景肯定不一般,识趣的揣起了银子,“南边护城河,六扇门的估计还没走。”
清脆的铃铛声回响在空旷的护城河上,突兀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江月月扶着腰间的佩刀,眯起眼睛瞧直驶而来的马车,认出了是沈宅的。
都快要到眼前了,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江月月不淡定了,招呼着大家把马车拦了下来。
沈书不耐烦的掀开帘子,扫视了一圈穿着衙役服饰的人,丝毫没有怯懦,“各位是做什么?”
和沈家有几分交情,江月月主动上前解释,“沈公子,前方是案发现场,需要保留场地,您不能过去。”
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卸下了后面的轮椅,沈书即便是坐着,长久以来被众人捧着,用金钱堆砌出的压迫感也是不容小嘘的。
“马车不进去,那我能进去看看吗?江大人。”
已经判定为了意外事件,进去看看也是没问题的,只是江月月不明白,死者是怎么和沈公子产生关系的,大老远的跑来护城河这儿。
“跟我来吧。”江月月在前头带路,眼睛一直向后瞥着,观察沈书的神态。
尸体还没有抬走,用布简单的包裹着,冷风呼啸而过,吹起了麻布的边角,青紫色扣着红绳的手露了出来。
没见过死人,吓的双瑞哆嗦着不敢上前,控制不住的想要逃跑。
这才是正常人看见尸体的反应,而江月月再瞧沈书,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摸着纤细腕处的红绳,张口说话的时候,眼泪就落了下来。
“江大人,她是何时被捞起的?”
美人落泪,江月月不好意思的挠头,“今早上处理护城河垃圾的老李,跟着垃圾一起网上来的。”
“是我不好。”沈书痛苦的捂住了脸,抽泣的肩膀不停颤抖。
莫名其妙的哭丧,江月月就不能忍了,插嘴打断道,“沈公子是认识这位溺水的男子吗?要是认识的话,还方便我们身份调查了。”
情绪瞬间收敛,要不是脸上还挂着泪痕,江月月都以为自己幻视了。
沈书眉头挑的老高了,“男的?”
“不然呢?”江月月耸肩。
对视无言,尴尬的氛围在此刻蔓延开来。
第三十三章
话分两头说。
后半夜的街道上不见人烟, 徒留下一地的碎屑,冷风瑟瑟的吹,白珠裹紧了大氅。
发现自个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独自走在黑夜中, 肌肉记忆带着她到了学院门口。
大锁牢牢的挂在上头,一摸口袋,钥匙落在宅子里了, 最后能去的地方也没了。
顺着墙角坐了下来,毛茸茸的大氅边缘遮盖住了大半张脸,白珠望着路边的树木发愣了一会。
不想周围如此安静, 也不想再回想发生的不愉快,她需要释放压力, 需要暂时忘掉一切的烦恼。
待到缓过神来的时候, 再抬头是熟悉的青楼, 依旧灯火通明,里头热闹非凡。
只来过一次,但里头的男人都认识了她, 一提就是被郎君找来青楼的那几位贵人, 拽着耳朵领回家去了。
白珠对男人不感兴趣, 来是因为在这个时间段只有这里热闹, 撇开了缠绕上来的男子, 独自坐在大厅的角落。
沉甸甸的钱袋子甩在桌子上, 看的老鸨眼睛都直了,笑呵呵的不管三七二十一, 先好菜好酒的上来伺候好, 可不能让大款跑了。
白珠撑着脑袋,菜是没吃几口, 空酒瓶倒是七到八歪的散落脚边。
周边围了一圈的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拿不定主意。
天都要亮了,也要打烊休息了,可白大人醉瘫在这里,他们也不好就那么走了,万一人要出现事情,那可就不得了了。
想要去给沈宅递个消息,送消息的人还没走出楼里头呢,就被白珠扔的酒瓶差点砸破脑袋,是万不敢再有想法了。
老鸨摇晃着身躯走了出来,驱散了他们,趴在桌子上凑白珠耳边道,“白大人啊,天都要亮了,我们打烊了,要不我扶您上楼休息?”
白珠道眼神涣散,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看老鸨一个分成三个的在眼前晃悠,不耐烦的一巴掌拍开人。
“滚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随手拿过桌上的酒瓶子,摇了摇,一滴都没有了。
楼上趴着看的,屏风后面躲着的偷窥的,见白珠步履虚浮的离开后,心里皆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人送走了。
侍郎府内,严文文用完了早膳,在郎君的协助下穿好了衣裳,站铜镜前看了又看,觉得新做的衣裳衬托的她格外的好看。
准备带着郎君回丈母娘家去,老人家来书信说想念了,作为合格的儿媳妇,怎么能不去满足老人家的念想。
只是没想到,刚踏出府门,一个蜷缩睡在柱子下的身影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大过年的哪家叫花子跑来蹲门,也太没有职业素养了。
掏了点碎银子准备把人打发走,凑近越看越不对劲,大喊了一声,“白大人!”
钱阮青闻声也过来了,惊讶的站在旁边,立马让下人把东西收拾回去,暂时延缓回夫家的事情。
“大过年的,怎么醉醺醺的躺在这里?”不用凑近都能闻到酒味,钱阮青捂着肚子稍微往后退了一些,求助的看向妻主。
“看样子是吵架了吧,这小两口也真会挑时间。”严文文拍了拍白珠的脸,见她没反应只好把她扶了起来。
被拖拽着,白珠模糊的睁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这儿是哪里,胃里头就开始翻江倒海,一阵阵的恶心感压都压不住。
“我这是新衣服,你可千万别吐我身上,不然我跟你没完!!!”话音刚落,呕吐声响起。
白珠胳膊挎在严文文的脖子上,半垂下的把胃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吐的是一波接着一波。
完事后,直起身来,抹了把嘴角。
指着脸色铁青的严文文,不知危险的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还没说完,人晃悠了一下,翻着白眼直直的倒了下去。
快把身上搓破皮的严文文终于舍得从浴房内出来了,怨气比鬼还重,坐在床边掐住白珠的脸,恶狠狠道,“赔我新衣裳。”
不贪污,拿死俸禄的严文文哪里能和白珠相比,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好不容易大过年的整一套上档次的衣裳,还没穿出去显摆就被吐脏了。
其实洗干净也没什么,但亲眼见识过污秽之物,就再也无法接受了,忍痛的扔了。
端着醒酒汤进来的钱阮青面露担忧,“还没醒吗?这是喝了多少啊?”
立马收回手的严文文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挠了挠面颊,要在郎君面前维持着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