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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7章 人比人（三合一）
过他们也早就习惯了，这会儿便异口同声地说：“爸，这是——”
卢锋将年货摆在地上：“这是给你拜年了。”
卢德云撩起眼皮扫他眼：“放着吧。”
卢锋“嗯”了声，将东西放下，与妻子对视眼。
虽然老爷子没说，但他们也猜到，估计是到该走的时候了。
“妮妮，咱们先回家吧。”沈冬惠扯了扯卢妮手，说道。
卢妮听，眸光黯淡下来，她看看老爷子，又看了看嗒嗒，最后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
沈冬惠又催促道：“妮妮，我们改天再来看你爷爷。”
卢妮垂下眼帘。
刚才得知要来爷爷家，她是很高兴的。
后来见到开门的是嗒嗒，她更是乐思蜀。
虽然爸爸妈妈也很好，但卢妮在家里时却觉得孤单，大院里小朋友们不够好玩，屋里课外书也够好看。
她不舍得走。
卢妮小脸上满是沮丧，她看了嗒嗒许久，才小声说：“那我们下次再——”
“就让妮妮留下来吧。”卢锋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
卢妮敢置信地仰着小脸，惊喜道：“爸爸，你说我可以留下来玩吗？”
卢锋由扯了扯嘴角，素来严肃脸上多了几分人情味：“得问你爷爷。”
“爷爷——”卢妮连忙看向卢德云。
卢德云意外地看了卢锋眼。
在他印象中，大儿子比他还要古板，没想到这会儿倒是有了进步。
对上卢妮期盼的眼神，卢德云朗声大笑：“当然可以了！
今天爷爷做了妮妮最喜欢吃糖醋鱼！”
卢妮立马和嗒嗒手牵着手，欢快地蹦跶起来。
她漂亮的眼睛几乎在发光，那眼神，甚至比天边星星还要明亮。
卢锋与沈冬惠看着孩子如此欢乐，自然放宽了心。
夫妻俩离开卢家。
月光之下，他们走在寂静巷子里，相视之时，由笑了。
“这个年，就只有我们俩作伴了。”卢锋说。
沈冬惠心底，似乎因为这个笑容，变得暖洋洋。
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的。
这天，对于在场的任何个人来说，都是美好的，值得纪念。
桌子好菜，吃得三个小孩的小肚子圆乎乎，嗒嗒第一个从凳子上蹦下来，拉着哥哥姐姐手去院子里玩。
“咱们喝杯，庆祝下。”卢德云自己倒了杯酒，还想要两个后辈以及冯惜珍斟上时，酒瓶却被许广华接过去。
许广华给自己妻子与母亲各倒了小半杯热好酒，又自己满上。
“这年，我过上了自己从来不敢奢望日子。分家有了住处、找到了年年和娘、有了份踏实安稳的好工作，我媳妇——也考上了大学。”许广华说着，目光落在了个定点，仿佛在回味着什么，眼神动容，“嗒嗒和年年都在慢慢长大了，等年后，他们就能在城里念书。以后我们家日子，定会变得更好。”
卢德云几乎从未听许广华说过这么多，听着他语之中的动情，老爷子由笑了：“你们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好好过，以后人生可能性多了去了！”
人这生，可能性确实多去了。
说别的，就在三个月之前，许广华若是说自己能在城里国营工厂得到一份稳定工作，他媳妇能考上全国数一数二大学，谁会相信？
路是人走出来的，直到现在，他们家拥有了这切，虽偶尔仍旧觉得是在做梦，可大多数时候，他们已然觉得踏踏实实。
“卢叔，这路走来，也得多谢你。我说不了太漂亮的，但以后只要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地方，我们一定会推托！”
许广华斩钉截铁，说完，便一口气喝完这杯酒。
看着儿子这
神色，冯惜珍眼中由闪着泪光。
若不是当初日子过得太艰难，如今拥有了这切，他们又怎么会倍加珍惜呢？
也知道是该心疼过往他们一家的艰辛，还是该为眼下感到欣慰。
“我也没什么要帮忙，以后多来看看我就行。”卢德云说不了太煽情了，爽朗地笑了笑，也端着酒杯，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这顿年夜饭，大家都吃饱喝足。
时候早了，许广华与付蓉已经决定这两天先在冯惜珍家住下，也能让孩子们玩个够。
“我们去洗碗。”付蓉收拾着碗盘，“娘、卢叔，你们歇会儿吧。”
看着许广华与付蓉忙碌身影，卢德云也没拦着，与冯惜珍起走到院子里踱步。
“今天看你对你那大儿子态度好像好了少。”冯惜珍笑道，“其实过去的事，要说已经过去了，那就是慷他人之慨。但如果你自己心里已经放下了，就别因为这臭脾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些时日，卢德云与冯惜珍走得近，就像是老战友般，能对彼此说很多掏心掏肺的。
在他看来，冯惜珍说话是温和，能在一定程度上让人心得到安慰。
这是一种很舒适感觉。
卢德云点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他说着，又看向冯惜珍。
嗒嗒第一次见到冯惜珍，说她是老奶奶，可实际上，她并算苍老。
虽然她头顶有少白发了，眼角纹路也并不浅，可周身上下散发出的文雅气，却使得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
卢德云看着她半晌，忽地低声说道：“刚才我跟你们一家人吃年夜饭，倒是让我觉得，自己也融入到你们其中了。”
冯惜珍笑道：“是啊，广华不是说了吗？就当你是他亲叔一样对待。”
卢德云却摇摇头，“惜珍，你说，日子反正都是要过——要，要咱们往后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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