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番外三 芳华错2
“该死!被她跑了!”士兵冲到山崖边张望,忍不住骂道。
“就这高度,那女人肯定活不成!咱们就回去复命去吧!”另一人劝道,士兵们都转头离开。
另一边,江泠瑰扯着山崖上的藤蔓一点点向下滑行,看着底下的那棵树,江泠瑰脚尖微点悬崖蹦了上去,经过好一番折腾,江泠瑰终于到了山谷
不知走了多久,江泠瑰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痛不已,但她知道这时候停下只会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她只能扶着一棵棵树向前挪。
“扑通——”江泠瑰撑着刀跪在地上,口中吐出一滩污血,江泠瑰抬手抓着树皮缓缓站起,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个湖边她听见了一些声响,江泠瑰的刺客属性让她快速隐藏在树后,只见一个青年带着一个少年来到湖边说话,江泠瑰见二人皆是一副儒生打扮,手上的刀放了下来。
过了一会,青年被人叫走,那少年还负手站在湖边,鬼使神差地,江泠瑰撑着刀走向那人。
“夫子”袁慎话还没说完,一柄带血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出声我不会害你,只想拜托你帮帮我”江泠瑰拉住袁慎的衣袖虚弱道。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先把刀放下”袁慎用食指想要触碰刀,还没碰到,只听得“哐当——”一声刀落在地上,袁慎回头接住了晕倒的人,此时的他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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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躺在榻上的江泠瑰羽睫颤动,缓缓睁开了眼,她侧头一看就瞧见了守在榻前托着脑袋假寐的袁慎。
江泠瑰四处打量,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却发现一只手被缠成了一个粽子。
“嗯?”袁慎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就看见面前之人已醒,他连忙站起身。
“你醒了?你究竟是谁?为何会浑身是伤地倒在湖边?”袁慎警惕地看着对方,江泠瑰靠在床边沉默着低下头,发丝遮住了她的眉眼。
“我”江泠瑰声音有些嘶哑,袁慎终究于心不忍从外面给人倒了一杯茶别扭地递给江泠瑰。
“多谢!”江泠瑰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袁慎的手,袁慎立马缩了回来。
“你不会是什么朝廷钦犯之类的吧?”袁慎错开头不去看江泠瑰。
“不是。我是被人卖到然后逃出来的”江泠瑰半真半假地说道,袁慎听到后一脸震惊地回头看她。
“你年龄这般小就被”袁慎察觉自己失言,捂住了嘴,“算了!遇见本公子算你命大,若不是本公子帮你治伤,你小命难保!”
“多谢公子!”江泠瑰掀了被子就要下来,袁慎扭着头把她按回床上。
“你还是把你的衣裳整理一下吧!我这里没什么侍女,只帮你问驿站的老板娘要了一身她女儿的旧衣,将就穿吧!马上有人来送膳!”袁慎故作老成地说道。
“既然是我捡回了你,我夫子说过君子当怜弱恤老,所以本公子会帮你的!”袁慎说罢绕过屏风走到外面,江泠瑰笑出声,低头整理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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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泠瑰和袁慎尴尬地对坐之时,皇甫仪等人过来了。
“善见!”“夫子!”袁慎起身向皇甫仪行礼,江泠瑰不清楚来人是谁,也跟在袁慎身后行了一个揖礼。皇甫仪看着袁慎身边那个衣着朴素的小女娘,心中好奇,摆摆手示意坐下,江泠瑰看了袁慎一眼,坐在袁慎对面。
“姑娘,你是”皇甫仪询问道。
“回这位大人,小女名叫阿幸,是被人贩卖到此处的,昨日从那伙人手中逃脱惊扰了诸位,实在抱歉!”江泠瑰向皇甫仪低头致歉,还摆出一副柔柔弱弱的姿态。
“原是如此,姑娘受苦了!”江泠瑰低着的脸上眼神冷漠,无他,只因这句话的试探让她觉得皇甫仪是个看不清女娘手段的书生,心中好感降了许多,但也暗松了口气。
“多谢公子与大人搭救,否则”江泠瑰举起袖子佯装拭泪,皇甫仪立马摆手安慰,对面的袁慎看了好一通变脸,心中觉得有趣,没有戳穿。
待几人安安静静地用完膳,皇甫仪又看向江泠瑰:“这位阿幸姑娘,你之后有何打算呢?”
“我本是救命之恩,合该结草衔环,奈何家中还有年迈的祖父,所以只能他日来报。”江泠瑰愧疚地看着两人。
看着对面表情切换自如的江泠瑰,袁慎不自觉露出了狐狸眼,而后慢悠悠地开口:“那真是不巧,我和夫子是游历至此,阿幸姑娘以后报恩恐怕困难,不如留下个信物好让我以后找你?”
“我”江泠瑰被袁慎这话一噎,顿了片刻后难为情地开口:“小女身上真是什么都没有,公子想要些什么呢?若小女能给一定会”
“你不是有一枚玉佩吗?这个吧!”袁慎坏心思道。
“不行!”江泠瑰一听到玉佩便知道他指的是何物,房内另外两人皆是惊讶地看着她,“我是说玉佩不行,那是我阿母他们的遗物,其他的都可以,我记得我来时身上还有些首饰,那些都可以给公子!”
“好了!只是说笑罢了,不必了!”袁慎自知戳到江泠瑰痛处,有些慌乱地解释。
“公子不必介怀,天下可怜人何其多,阿幸也算是幸运的了。既然阿幸说过会报答,我便一定会的!我阿母告诉过我‘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日后不论公子在哪里,阿幸都会找到你的!”江泠瑰端坐在袁慎对面认真道。
“令慈竟读过书?想来姑娘应该也算是书香门第的娘子。”皇甫仪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
“母亲不过是识得几个字,家中落败的早,我早已不记得是何背景了。”江泠瑰苦涩一笑,手指抚上玉牌的纹路。
“夫子,您不是说要给桑女公子写信吗?快去吧!”袁慎见情势不对,找借口让皇甫仪离开。
“好!舜华还等着我给她回信呢!”皇甫仪乐颠颠地离开。
皇甫仪一走,房内便又只剩袁慎和江泠瑰二人,袁慎看着江泠瑰的脸欲言又止。
“公子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江泠瑰觉得好笑。
“那我便说了,抱歉啊,我不知道那枚玉佩对你而言那般重要。”袁慎清了清嗓子开口。
“无事,无知者无罪。我并未事先告知公子,公子不必挂怀。”
“那个”袁慎话音未落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正欲出门看看,江泠瑰拉住了他的衣袖。
“别出门!屋外有人在盯着”江泠瑰凑近袁慎小声说道,拉着袁慎走向窗口。
“你开窗!”袁慎虽不解却还是照做,江泠瑰转至袁慎怀里,弄得袁慎一动都不敢动。
“姑娘,你!”袁慎脸上爆红。
“嘘!那伙人追来了!”江泠瑰看着楼下熟悉的身影,心中暗骂不妙,快速将脸埋进袁慎怀里,一手合上了窗子。
“阿幸姑娘,你在说什么?”袁慎看着江泠瑰从屏风后取出刀剑迅速将人拦下。
“公子,你是君子吗?”江泠瑰抬头看向袁慎询问。
“我当然是!”
“那好!”江泠瑰将自己的玉牌交给袁慎,“公子,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可以!”
“请您帮我将这枚玉牌带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屋外之人,他们是冲我来的!有些事我不能尽数告知,但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日后我若有命回来,我会来找你要回这个,届时我亦会报答你的恩情!”江泠瑰将袁慎手心合上,拎着刀从窗户跳了下去。
袁慎跑到窗边就看见江泠瑰拿着刀在和一伙人争斗,吓得他连忙招来洛州询问又找人帮忙助其脱身,可待他吩咐下去再回到窗户边看后院的动静,却只发现了一地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