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说服工作(1/1)

首发：~第五章 说服工作

第二天，西元1925年6月29日，夏朝祺祥九年农历五月二十，甲午月，己丑日，宜嫁娶、出行、安机械、祭祀、塑绘、开光、治病、经络、安床。

刘瑞风风火火的闯进秦伯房中，秦伯此时刚刚起床，吐掉嘴里加了盐的漱口水，擦干手，正准备就着咸菜，痛痛快快的喝完媳妇儿一大早熬的白米粥，再配上两杯小酒，感慨一下幸福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就听到刘瑞的大嗓门在外面高喊：“秦伯，秦伯，吃了没？”

秦伯把一碟子的咸菜尽数抖落到碗中，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筷，挑起门帘就露出脑袋，对着刘瑞慈祥的笑了笑。

“阿瑞没吃吗？上我这来吃点吧，别的不说，你伯母手艺那是没的说。从没见你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刘瑞跟在秦伯后面进了屋子，还没等秦伯一口酒咽下去，就听到刘瑞开口惊人。

“伯伯，我找了个好法子，起码能让我们家未来十年吃喝不愁。赶超四大家族，说不定也不在话下，顺带还可以转换门楣，让我们从商变为从政！”

秦伯那口酒上不上下不下，还好是自家酿的水酒，要不然早就会感到嗓子火辣辣的痛辣。他稍作整理，便严肃的对刘瑞问道：“阿瑞，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刘家虽然也算得上是一方说的上话的，但四大家族那是什么势力？”

“首先，东北张家，他们张家从30多年前跟小日子干架的时候，就在东北主政一方了。这30多年传到现在张大帅的手上，不能说是富有四海，但可以说是跟关内一比，显得是天壤之别。”

“他手下的东北军前段时间不才和陛下的近卫军打过一场吗？结果呢，出了山海关都突到紫禁城下了，你之前不还来信，说你们在学院里都能听得到炮声吗？

不得不说，张大帅确实谋略有方，他手下任用的那些人也是能文能武，枪炮能自产，粮食能自给，背后还有小日本这个势力在后面撑着，现在闯关东这个口号在北方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我听我在北方做生意的一个朋友说在山海关那儿，平均每月有万把子人想着法儿闯关呢。”

“京城朱家，这朱家当了有快300年的皇帝了，在顺朝造反复国之后也算是开了窍，开始任命分家执掌地方，北方直隶等地都是他们的自留地，造的跟铁板一块一样。

现在天下大势，皇帝虽然轻微，但300年的余威仍然有不少人深信。更何况，每年地方各省督抚都要进京述职，中央政权现在仍然掌握着大体上的选官任官，地方财政也有不小的比例要交到中央府库当中，这其中会有多少落到朱家自己手里呢，咱们也不清楚。

可以说，观天下局势，颇似中唐之后，藩镇林立，这个皇帝估计还得再传个五六代呢。朱家这块牌子，咱们距离可远着呢。”

“两广陈家，世代从事对外贸易，从当年顺朝时期开放海禁，就一直延续下来。这其中100多年，代代家主不能说全是神武之辈，但也是中上之资，虽然这一代的家主差一点，他儿子更差。

但坐拥两广之地，背后可是法国人，手上握着整个朝堂最强的南洋水师，陆上军械全盘法式化，听说他儿子从法国圣西尔军校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捣鼓什么空军，到现在手上已经买了100多架各种飞艇飞机了，再加上南岭的阻隔，俨然是一个独立王国，比当年秦末汉初的南越国，还要自成一体。”

“苏沪地区局势虽然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但许家一直坐在棋手的位子上，也不是说他们有多强，但可以说他们的海外关系网绝对是整个夏朝最深的一个。

他们的亲戚朋友，利益伙伴关系遍布整个英美以及投资的殖民地系统，他所掌控下的江南制造局可以选用澳大利亚出产的优质铁矿石和焦炭来炼钢，购买英国的工业仪器来生产军火，甚至于他的船只能够买到优质的美国石油作为燃料，可以说他就是英美资本集团在我朝的急先锋和代言人啊。”

“阿瑞，我虽然不知道你在上学期间给这帮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拉出了一只有枪有炮一万多人的队伍，但是这支队伍放在各大势力的交锋中，可以说连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况且即便这些人他们自己的势力并不算得上强大，但是他背后的那一批国际列强才是真正的大头。就算是朱家也收到了来自北联，还有德意志两个国家的支援和支持。”

刘瑞看着苦口婆心劝说自己不要急功近利的管家，倒是感受到久违的关心。在学校里，就已经有各方势力在暗中切磋了，身边的尔虞我诈刘瑞见得多了，现在猛地被关心，有人在全心全意为你考虑，这是多么让人感慨的事！

他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放心，秦伯，我这些年书不是白念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道理我是懂的。再说了，未来可不一定还有王了。”

随即，正经神色地问道：“秦伯，现在我想知道的是咱们家目前的财政、势力、关系，这对我很重要，拜托了。”

秦伯思索着，嘴里还在划拉着拌着咸菜的稀饭，当把挂着汤水的碗舔干净后，心里也有了定论。

“少爷，咱们家目前掌控着八支商队，和东北、华北、苏沪、荆湖、两广、云贵、陕甘、西域都有交流，在全国重要城市也都有铺子与节点，同时我们在皖南、皖中地区有很深的基础，这边除开安庆府内驻扎的督抚，基本上都是我们的人。”

“总体而言，目前账目上随时可以调取的账款大概有一千万龙洋，如果将各地钱庄以及咱们控制的地方银行存款取出来，还可以翻一番。如果能等到今年冬结业的话，大概还可以加上一倍。”

“咱们家虽然是商贾，但护院、家丁、雇佣的镖师也得有个千把人，另外江上的船队也有三十来条。阿瑞，你问这些干嘛？”

刘瑞听闻这些后大喜，“秦伯，你想不想让我们家再上一层楼？再翻几番？”

秦伯笑眯眯地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子，“咋了，你是捡到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了，还是捞到河底的聚宝盆了？这么大的家业你还不满足？如果你不瞎折腾，家里老底够你吃三代的。”

刘瑞笑笑不说话，示意下人把自家母亲叫来。

待英姿飒爽的主母就坐后，刘瑞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两位执掌家资的皆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

刘瑞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这是最新的化工生产技术，可以产出目前全部化工产品，从甲醇、乙烯这类石化产品，到尿素这类农业利器，再到橡胶产业这类国计民生行业，我们掌控住了这些，可以说大半个夏朝市场在向我们招手！”

“当然，我们现在产业基础薄弱，所以我建议从最基础的三酸两碱开始，也就是硝酸、硫酸、盐酸，氢氧化钠与碳酸钠，也就常说的纯碱与烧碱。”

刘瑞已经能看到秦伯眼中重新燃起的雄心壮志，他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在四大家族面前脱下布鞋敲桌子的场景了。但母亲刘徐氏很快冷静了下来，着重问了几个问题。

“瑞儿，我且问你，这原料从何而来，机器从何而来，我们能不能承担起建厂的成本，生产出来的销售渠道往哪去？”

刘瑞当然不敢在母亲面前卖弄，老老实实回答道：“是这样的，我这法子对原料消耗极低，在市场上可以以较低价格买入，例如制备硝酸，先暂且采用电弧法硝酸工艺，虽然转换效率低，且极为耗电，但初期先将就一下，当氨气制备完成后，在迅速采用氨氧化法大量投产。化工产业就是这样的，触类旁通。设备问题我已经解决了，等到厂子建好后，他们马上把货运过来。至于销售嘛，就要看您二位以及舅舅的了。”

刘徐氏听罢微微点头，她就担心自家孩子瞎折腾，同时又对那位肯卖给儿子设备的神秘人十分好奇，毕竟自家孩子在外一向藏拙。

刘瑞要是知道母亲心中所想，那得高呼冤枉，因为这是昨天他忙活一晚，把九个任务全做完之后，凑出来的十连抽保底物品，一条可进化，可复制的化工生产线。昨晚他在写系统日志时还在恨恨不已，别人家的系统第一天不是几万军队就是谋臣武将的，怎么到自己这就变了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