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生第一笔赏钱(2/2)

首发：~第14章 人生第一笔赏钱

张生就在后面掂掂蹭，哎嗨呀，

怒恼了女花容啊，怒恼了女花容啊……

70年代，传统二人转在东北影响力非常大，受众群体也非常多，传统剧目的故事观众都耳熟能详，听得是每个二人转演员，与众不同的个人演绎。

赵木山完全是鹦鹉学舌，嗓子一般没有节奏感唱功有待提高，但是胜在表情丰富很有感染力，这得益于张小浪不遗余力的耐心栽培，

这时黄百发挤进东屋，手里拿着板胡找了个凳子坐下，略微调整一下拉起板胡伴奏。他刚才匆匆跑回家，取来板胡就为了给兄弟俩伴奏。不喜欢二人转的人以为他是神经病，喜欢二人转的人都能理解票友的心情。

有了板胡伴奏，赵木山终于找到节奏了，情绪非常饱满越唱越受欢迎。大家的鼓励叫好掌声不断，他非常享受二人转带给自己的成就感。

盖明德双手插兜站在人群后面，一脸疲惫不停打哈欠，偶然听到身旁有人小声议论。

“老盖家人缘不错，老爷子积德，葬礼来了这么多人。”

“我刚才看了一眼窗户，我操，吓我一大跳，挤挤茬茬全是人脑袋，周边邻居都来听二人转来了。”

“哎，盖家大哥真会安排，他在哪儿找的二人转演员呢？妈的，唱的比他妈收音机里还好听。”

“你不知道啊？唱二人转那俩小伙是盖大哥的亲戚。今儿下午，我看到他们跪在棺材前面，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他们关系挺亲密。”

“盖大哥是一号人物，谁能想到葬礼请二人转演员捧场呢？以后咱村的红白喜事儿，还得找他帮忙张罗，人家懂行。”

美，特别美，盖明德听到村民议论，心里美滋滋。笑开了花嘴都合不上了，人精神了一点不困，今晚还能守一宿灵。可见几句好话比打鸡血还管用。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赵木山连续唱了一个小时，张小浪又唱了几段收尾。

晚上8点，答谢宴终于结束了。客人纷纷离席回家，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意犹未尽的笑容，人人称赞这次葬礼办得太成功了。

盖明德拉住张小浪的手，“大侄子，唱了好几个小时，饭也没吃好，辛苦了，辛苦了。”他从兜里掏出一沓20块钱，塞到张小浪手里。

这是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凑的，大家都觉得应该给赏钱，二人转吸引不少客人，给老盖家争脸了。

20块钱可不少，70年代工人工资每月也就30多块钱。

“盖大爷，见外了，咱们是实在亲戚，这钱我不能要，就当我们小辈随礼了。”张小浪假模假式的推脱。“盖爷头七还没出，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们震不能要这个钱，您拿回去吧。”

“不行。”盖明德心里特别敞亮，张小浪太会说话了，每句话都能说到他心坎上。

“啧，好孩子，咱爷俩一码归一码，这钱你必须收着，不然大爷生气了。”

张小浪手里握着钱长叹一声。“唉……盖大爷，你是讲究人我不能伤你面子，我不收钱你心里不安，老觉得欠别人的睡不好觉。行吧，这钱我收下了，以后咱家有啥事儿，您别客气招唤一声，大侄子随叫随到。”

盖明德感动得涕泪横流，紧紧握住张小浪的双手，用力一下一下摇动。

“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啥也不说了，盖明德感谢你。”他瞥了一眼赵木山。“你们忙活一下午了，回去好好休息。”

张小浪拉着赵木山，挥手告别盖明德转身往家走。

盖明德的亲妹妹，走到盖明德身旁问：“大哥，张小浪是谁家孩子？我怎么不记得咱家这么一个亲戚。”

“嗯……”盖明德想了半天斩钉截铁地说：“回屋吃饭。”

东北的晚上天寒地冻，张小浪和赵木山，抱着胳膊小碎步往家跑。

赵木山笑嘻嘻旁敲侧击。“浪哥，盖明德给咱——们多少钱呢？”他刻意加重“咱们”两个字。

这点小心眼，张小浪早就看出来了。“想分钱直说，磨叽啥？”

“嘿嘿……不好意思，咱来这关系，钱放谁哪儿都行。”

“这是你人生中，第一次演出得到的第一笔赏钱，没啥不好意思要的，记住，亲兄弟明算账。”

赵木山低着头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格局太小了。他越来越佩服张小浪，有这样的师父真是太幸运了。

张小浪忽然看到黄百发拿着板胡走在前面。“黄叔，等一下。”

黄百发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头看到张小浪向他挥手。

“啥意思，想干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