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问你服不服(2/2)

首发：~第20章 就问你服不服

正在参加婚礼吃席的宾客，不聊天也不喝酒，好像被人点了穴纹丝不动，竖着耳朵倾听广播喇叭传来的歌声。

塞北残阳，

是她的红妆，

一山松柏做伴娘，

等她的情郎啊衣锦还乡，

今生我只与你成双……

“呜……”新娘子听到张小浪唱到这里，感动地泪流满面。新郎也热泪盈眶，想劝新婚妻子不知从何劝起。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哭，情绪完全被歌声感染了，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完全沉浸在东北民谣的旋律中无法自拔。

“大家，吃好喝好啊，怎么都不动筷子……”

陈书记从里屋走出来，发现外屋的客人都皱着眉，脸色阴沉坐着一动不动，有几个女人鼻子红了，咧着嘴默默抹眼泪。

“太好听了，这是什么歌啊？”女人们聚在一起互相打听。

“怎么哭了？什么情况？”陈书记纳闷刚想过去问问，那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手牵手离开宴席，一路小跑去老村长家了。

“……”他愣了半天，终于静下心来，听到大喇叭里传来的歌声。

前面两首歌他也听到了，知道是老村长搞的鬼，他心大忙着应酬宾客没多想，现在客人走了性质变了。

“老郑啊，老郑，我儿子大喜的日子宾客云集，你他妈雇人唱歌，把我家客人都给唱哭了，还把他们一个个勾搭走了。你他妈安的什么心？也太不仁义了。妈的，村里的广播是公家财产，你凭什么公器私用？我要向镇里举报你。”

陈书记怒气无法发泄，看到小百花全体演员站在舞台上，心不在焉有气无力演唱《喀秋莎》更加生气。快步走到后台向团长曾建招手。

曾建心里一紧赔着笑脸跑下后台，陈书记指着他的鼻子。“你们能不能唱？不能唱赶紧滚蛋。唱的什么玩意？糊弄我呢？拿我当傻逼是不？”

“陈书记，您消消气。”曾建瞬间上火了口干舌燥嗓子疼。“昨晚演员没休息好，连续演了2个小时太累了不在状态。这样吧，劳务费我只收一半。”

“你还想要劳务费？”

陈书记指着成群结队走出院子，去老村长家的宾客。

“你睁开屁眼子看看，客人都他妈跑对面去了。你们人模狗样的10个人，又是录音机又是乐队，干不过对面一个干唱的小伙？怎么好意思要劳务费？昨天你怎么给我保证的？说好的人满为患呢？”

曾建双手放在裤线上，咽了一口唾沫低着头说：“书记，劳务费您看着给吧——凭赏。”

“呸！”陈书记吐了一口恶痰。“赏个屁。我他妈没要你电费就不错了。”他背着手气哄哄地走了。

台上的演员唱完《喀秋莎》陆续下台，围住团长曾建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

“唉……你们换服装唱二人转吧。”曾建说话有气无力，与之前嚣张自信判若连两个人，他从来没这么窝囊过。“唱歌咱们比不过他——输了。”

演员们唉声叹气没人敢叫嚣了，低着头默默更换服装。

“这个演员到底是谁？”曾建向老村长家张望，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人群中。他咬牙把心一横，决定去老村长家会会这位演员。

张小浪一曲《东北民谣》唱完，围观群众一片沉默。

赵木山想带头给浪哥鼓掌，看到大家都没动，他尴尬地放下双手。挠着后脑勺心里纳闷：“浪哥，这首歌唱的多好啊，怎么没人鼓掌呢？”

突然“啪……”人群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原来，观众刚从悲伤凄凉的情绪中走出来，不约而同纷纷鼓掌，感谢张小浪又给大家带来一幅凄美的东北画卷。

老村长站在院子角落，看着不断从陈书记家，走过来的宾客笑的合不拢嘴。

“张小浪，人才，啧，人才啊。不过，发现人才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

“再来一个，再唱一个。”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通过话筒传到大喇叭里，整个石嘴沟子村都听见了。

在家无事可干的村民，穿上棉衣携家带口走出家门，纷纷向老村长家走去。

张小浪微笑着抱拳。“感谢，感谢家人们捧场。我歇一会喝口水，下面由我的徒弟赵木山，为大家演唱二人转《双回门》。”

赵木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师父给机会让我露脸，绝对不能给他丢脸。

“不听，不听。浪翻天，我们不想听二人转就想听你唱歌。你再唱一个，再唱十个吧。”

“对，我们就听你唱歌。浪翻天，你再给我们唱10遍《家在东北》5遍也行。”

赵木山咬着嘴唇退到角落，坐在木桶上生闷气，恨自己学艺不精，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第一次感觉受人追捧出名的重要性。

本村人都不支持我，我还唱什么二人转？

张小浪看出赵木山的心思，但这种场合没办法和他沟通，只能用眼神安慰他。

“张小浪感谢家人们支持和鼓励，既然大家喜欢听，我就再给大家唱一首。嗯……唱什么？”